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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秦淳隻是搖頭,平靜地說:“不用了,我想知道的,已經從董大師這裡得到了,就不麻煩金大師了。”
說完,秦淳起身準備離開,高甲順手把擋路的金算子推開。
“你!”金算子猝不及防,差點摔倒,幸好被徒弟扶住。他正要發火,卻看到秦淳身後那些神情凶狠的護衛。
在沙河鎮權貴圈混久了的金算子一眼看出這些人不簡單,腰間似乎都帶著武器,絕非普通人。
他心想,要是真打起來,任濟堂這個地頭蛇未必會為自己出頭,於是隻能強忍怒氣。
金算子挺直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默默地讓到一邊。
不過秦淳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回頭對董兆匡說:“董大師,我很佩服你的本事。如果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來沙河飯店找我。”
說完,秦淳帶著眾人離開,自始至終沒看金算子一眼。他對這種沒有真本事的人,毫無興趣。
就在秦淳離開的路上,一隊士兵換上便衣,從省城出發,登上開往沙河鎮的火車。
沙河飯店頂樓。
秦淳的房間內。
他站在窗邊,俯視整個沙河鎮。
自從成為督軍後,他就特彆喜歡站在高處的感覺。
站在高處時,總讓他有種特殊的感受,仿佛整片天地都在他掌握之中。
咚咚咚!
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
“進來。”秦淳隨口應道,從窗邊走回沙發坐下。
來人是之前被他派去辦事的秦虎。
“秦先生,您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妥,明天人就會到沙河鎮。”秦虎語氣沉穩。
“很好,武器都備齊了嗎?我們手頭夠用嗎?”
“全都準備好了,高甲那邊儲備充足,我也一一試過,確保沒問題。”
“那就好,人一到就馬上行動,記住要快,這裡終究不是我們的地盤。”秦淳語氣中帶著一絲憂慮。
“屬下明白,一定做得乾淨利落。”秦虎保證道。對他和手下精銳來說,抓任濟堂易如反掌。
秦淳笑著點頭:“阿虎,你辦事我一直放心。先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了。”
“是,大帥,屬下告退。”
秦虎走後,秦淳再次望向窗外。夜色已深,沙河鎮沉浸在黑暗中,隻有零星的燈光在閃爍。
那時電燈還很稀少,整個沙河鎮能用上電燈的人家寥寥無幾。
過了一會兒,秦淳覺得眼睛有些累,便關上窗戶,回到沙發前。他拿出五個紙人,擺放在桌上。
聽楚人美說,她最近在教另外四個紙人唱粵劇。秦淳想看看她們這段時間的練習成果。
楚人美剛唱出一句《帝女花》,門又被敲響了。
咚咚咚!
“秦先生,您現在方便嗎?董大師想見您。”門外傳來高甲的聲音。
從他的話裡,秦淳知道是董兆匡來找他了。
對於董兆匡的來訪,秦淳並不意外。
自從他說出那句話後,董兆匡就注定會接受他的招攬。
與門初一和十五從小在快樂鎮長大不同,董兆匡的父親曾是清朝欽天監的監正。
他自幼隨父親四處奔波,所到之處都受人敬重,可以說是地位超然。
加上他儘得父親真傳,法力高強,又精通風水命理,內心一直帶著一股傲氣。
然而,隨著父親去世、清朝,一切都變了。
如今已是民啯,人們講求科學。
即使靈幻界的人偶爾還會出現,但在這大勢之下,信這一套的人越來越少。
就連運送,人們也開始用火車汽車,不再找趕屍道長。
信風水命理、茅山道術的人越來越少了,靈幻界的生意自然也越來越冷清。
這也是為什麼秦淳會被嘲笑。
畢竟這年頭大家都講科學,他身居高位卻還相信這些,豈不成了笑話?
但秦淳不在意這些虛名,他一心隻想練成五獄成仙,飛升仙界。
而秦淳不在乎的,正是董兆匡最在意的。他想要重振家聲,幾乎成了他的執念。
他希望所有人都恭敬地叫他“董大師”,像以前一樣。
正因為這份執念,他比師兄莊天更容易誤入歧途,也更容易接受秦淳的招攬。
對他來說,隻要能光耀門楣、重歸昔日榮光,用什麼手段、幫誰,他都不在乎。
若不是秦淳出現,他恐怕早已投靠任濟棠。
以後更可能越界參與任濟堂販賣福壽膏的生意,最終被莊天清理門戶。
“進來吧,我現在不忙。”
秦淳做了個手勢,五個紙人乖巧地點點頭,隨即躺回桌上,一動不動,像工藝品一般。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高甲帶著董兆匡和他的徒弟梁東走了進來。
“秦先生,人帶到了。”
高甲目光掃過桌上的五個紙人,不動聲色地誇了一句:
“秦先生這剪紙手藝真不錯,紙人剪得真是精致。”
“還好,一點小興趣罷了,喜歡的話你也可以試試。”
“是,秦先生,屬下以後會多練習剪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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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秦淳輕聲笑了笑,擺了擺手:“不必太認真,隨便玩玩就行。高甲,你先去找阿虎,商量我交代你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