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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他臉色蒼白,如同行屍走肉,毫無生氣,隻有眼中偶爾閃過一絲強烈的恨意,額頭還帶著傷痕。
“客人,您去哪?”船夫小心翼翼地問,有些害怕眼前這個人。
“沙河鎮。”梁東冷冷回答,之後再不說話。
船夫點頭,撐船駛向沙河鎮。
看著地藏村漸漸遠去,梁東猛地回頭,冷冷望向岸邊那道身影——那是他的師叔莊天。
“沒人能阻止我!就算是你莊天也不行!”梁東低聲說道。
莊天平時對他不錯,可此刻他心中卻充滿對師叔的怨恨。
為什麼你不幫我?為什麼答應了又反悔?為什麼連你也站在那個惡人那邊?
為什麼!這一切到底為什麼!
仇恨在他心中不斷增長,也讓他複仇的決心更加堅定。
他一定要複仇!為自己心愛的人討回公道!
哪怕希望渺茫,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時間回到一小時前。
麵容憔悴的梁東來到地藏村,尋找莊天。
自從任翠玲去世,他仿佛墜入煉獄。
為查清任翠玲死亡的,他進入巡捕房做了巡捕。經過多日調查,他已經詳細了解了任翠玲遇害的全過程。
任家滿門都被韁屍所害!
因為他懷疑任家第一次遭難就與秦淳有關,自然將這次災禍也歸咎於秦淳,認為是秦淳指使手下能人異士操控韁屍殺害任家,目的是滅口以掩蓋罪行。
他這次來到地藏村,就是為了邀請莊天一同前往綠城,向秦淳。
剛一上岸,梁東便憑著記憶,在曲折的小巷中找到了莊天居住的小院。
“小東,你怎麼來了?怎麼這麼憔悴?”
梁東推門時,莊天正在院子裡照料花草。一看梁東臉色蒼白,莊天立刻關切地問道。
見莊天滿臉擔憂,梁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抱著頭痛哭。
這情形讓莊天頓時慌了,連忙伸手扶起梁東,連聲追問:“小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梁東沉默不語,隻是不停地哭泣。
眼淚雖是女子最鋒利的武器,但男子用起來也毫不遜色。
梁東的哭聲讓莊天心神不寧,就連屋內假裝生病的宋小玉也被驚動了。
兩人合力將梁東扶起,勉強把他帶到院中的石凳坐下。
“小東,到底出了什麼事?”莊天再次追問。
梁東依舊不答,隻是一直伏在石桌上抽泣。
夫妻二人麵麵相覷,不知是什麼變故讓一個大男人悲痛至此,隻能坐在一旁輕聲勸慰。
不知過了多久,梁東漸漸止住淚水,慢慢抬起頭,露出一雙紅腫的眼睛和慘白的臉。
“你說什麼!”
莊天和宋小玉同時驚呼。
他們完全不知道,短短幾天內,沙河鎮已經徹底變了模樣。
從梁東口中,莊天得知任鶴年已經去世,就連曾經風光一時的任繼光也已不在人世。那個曾稱霸沙河鎮的任家,如今已成過往。
“唉……”莊天長歎一聲,溫和地安慰道:“小東,節哀順變。”
他知道梁東對任翠玲一直有情。
可惜現在一切都晚了,生死相隔,終究是有緣無分。
“小東,一定要保重身體。我相信翠玲在天之靈,也不希望你這樣。”宋小玉急忙勸解,生怕梁東做出什麼糊塗事。
看著他麵色慘白、形如枯槁的樣子,她以為是悲痛過度,擔心他會跟著任翠玲而去。
如果真這樣,她天哥又該如何向董兆匡交代。
感受到兩人的關心,梁東心中一暖,臉上卻閃過一絲不自然,羞愧之意一閃而過,很快被他掩飾過去。
“師叔,玉姐,你們放心,我絕不會做傻事!”梁東鄭重地保證。他當然不會尋死,還要留著這副身軀去做大事。
“你師父把你托付給我,你卻變成這個樣子,我真的……唉!”莊天滿臉愧疚,千言萬語哽在喉嚨,最終隻化作一聲長長的歎息。
回想起梁東初來時的憔悴樣子,那撕心裂肺的哭聲,莊天越發覺得辜負了梁東和董兆匡的信任,不由低下了頭。
“天哥,彆自責,這些事誰也沒想到。”宋小玉急忙安慰道。兩個大男人這樣,她一個女子都勸不住,隻能歎他們太重情義。
“師叔,這事不能怪您。要怪就怪那個幕後!”梁東沉聲說道。說到幕後時,他眼中滿是憤怒。
“幕後?”莊天抬起頭,一臉疑惑,“小東,你這麼快就查到是誰在背後操控韁屍滅了任家?”
“除了他還能有誰!”梁東咬牙切齒地說。
他心裡早已認定,這一切都是秦淳做的。韁屍怎麼會如此有目的地隻針對任家?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操控。
有本事操控韁屍,又與任家有仇的人,除了遠在綠城的秦淳,還能有誰?
“你是說他?不可能吧?”莊天連連搖頭,“我們連他是不是主謀都沒確定,這樣下結論太草率了!”
莊天當然知道梁東說的是誰,但他實在難以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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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哥,小東,你們到底在說什麼?那個‘他’是誰?”一旁的宋小玉聽得一頭霧水。這兩人怎麼打啞謎?就不能說清楚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