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他是……小東!你乾什麼,快起來!”
莊天正要解釋,卻見梁東猛地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一個頭。
本就對梁東心懷愧疚的莊天更加自責,趕緊想扶他起來。可梁東死死跪著,怎麼也不肯起身。
“師叔,求您答應我一件事。您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說完,他又是一個響頭磕在地上。
“小東,彆這樣,你先說是什麼事?”
莊天焦急萬分,示意宋小玉一起扶他。但梁東依舊不動,繼續磕頭,絲毫不給他們勸阻的機會。
眼看梁東額頭已經流血,莊天心亂如麻,連忙說:“好,好!我答應你,快起來,彆再磕了!”
聽到這話,梁東終於停下,抬頭問:“師叔這是答應了?”
“就當答應了!你到底要我答應什麼?”莊天無奈地歎了口氣。他對梁東本來就很愧疚,這一連串舉動讓他更加慌亂。
梁東神情嚴肅地說:“請師叔陪我去一次綠城!”
莊天還沒說話,一旁的宋小玉已經大聲喊道:“不行!”
她一把揪住莊天的耳朵,高聲叫道:“你要是敢去綠城,這輩子彆想再見到我!”
到了此刻,她才明白——那個“他”指的是秦淳,而梁東也不是好人,分明是想拉著她的天哥去送死。
董兆匡說過,上次他們能活命已是僥幸,這次再去,絕對是凶多吉少。
她非常了解莊天的性格,知道他性格固執,一旦決定了什麼,就會不惜一切去做。
宋小玉很擔心,怕莊天一時衝動,真的跟著梁東去了綠城,從此再無歸期。
但這次她想錯了。莊天還是那個莊天,隻是這次他沒有衝動。他並不認同梁東的說法,也不認為秦淳是幕後。
“小東,”莊天語氣沉重地說,“我覺得秦淳不是幕後主使,你可能誤會了。”
梁東臉色微變,連看向宋小玉的眼神都帶著一絲冷意。他覺得一定是宋小玉的話影響了莊天。
但莊天似乎沒察覺,繼續分析道:“你也說過,翠玲是被韁屍害死的。如果是秦淳派人做的,何必這麼麻煩?”
“直接用槍不是更簡單?方便又乾脆。秦淳是軍閥,槍肯定不缺,隨便派個人就能解決的事,何必非要派手下奇人異士來操控韁屍?”
“他是為了保密,為了掩蓋他抓走任濟堂的事!”梁東反駁道。
莊天搖頭:“小東,你覺得他需要隱瞞嗎?就算他光明正大地站在沙河鎮巡捕房門口,說任家的人是他殺的,那些巡捕敢抓他嗎?”
梁東沉默了。他知道莊天說得對。
在這個亂世裡,很多規矩不過是擺設。
比如,誰都知道私鑄銀元是違法的,可大軍閥都在做,沒人管得了。
再比如,上麵有禁煙令,劉都統卻公開販賣,也沒人能拿他怎麼樣。
放在秦淳身上也一樣——如果他真那樣做了,沙河鎮的巡捕隻會裝作沒看見。要是他們真敢動手,說不定第二天,沙河鎮就會從地圖上消失。
儘管莊天講得頭頭是道,但依然沒能說服梁東。任翠玲的死讓他心生仇恨,他已經認定秦淳是真凶。
所以,莊天的話不僅沒起作用,反而起了反效果。
但莊天並不知情。見梁東沉默,他還想趁機勸他放棄去綠城的想法。
還沒等他開口,梁東卻冷冷說道:“師叔的意思我明白了,是我打擾了。”
說完,他起身衝出門,直奔地藏村碼頭,完全不顧臉上的傷。
無論莊天和宋小玉怎麼喊他,梁沒有回頭。在他心裡,他們已經不再是同路人。
“小東怎麼會變成這樣?任翠玲真的有這麼大的魔力嗎?”宋小玉忍不住抱怨。想到今天莊天差點送命,她仍心有餘悸。
“小玉,我還是過去看看。”
莊天仍然放心不下梁東,想追上去看看。
“那你記住,千萬彆一時衝動跟著梁東去綠城,否則你知道後果的,彆指望我再原諒你!”
一聽莊天要跟去,宋小玉一把擰住他的耳朵,假裝凶狠地警告。
“知道了,知道了!”莊天連聲答應著,“好疼,你鬆開點!”
“知道疼就好。”宋小玉鬆開手,捂著胸口裝出一副難受的樣子,“你快去快回吧,我這身體有病,乾不了重活,還得等你回來做飯呢。”
“我很快就回來,不會耽誤太久的!”
莊天心疼地看了宋小玉一眼,轉身跑出房門,朝碼頭跑去。
不巧的是,他趕到碼頭時,梁東已經乘船往沙河鎮方向去了。
“小東,千萬彆做傻事……”
望著那艘小船,莊天低聲自語。
從那天起,莊天再也沒見過梁東。
他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就連沙河鎮巡捕房的工作也辭掉了。
莊天再也沒見過他,心中充滿了擔憂。這份憂慮讓他養成了一個新習慣——看報。
每次從地藏村回到沙河鎮,他都會買一疊報紙,帶回仔細閱讀,尋找任何有關秦淳的消息。
儘管報紙上關於秦淳的報道很少,他仍然逐字查找。
幸運的是,他始終沒有看到秦淳遇刺的新聞。莊天覺得,或許梁東真的聽進去了,放下了對秦淳的仇恨。
但事情真的像他想的那樣嗎?
沙河鎮外的深山中,樹木茂密,一個隱蔽的山洞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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