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爾曼總理那混合著絕望、癲狂與核輻射塵的“最後通牒”,如同投入死水潭的巨石,在全球殘存的通信頻道和幸存者網絡中激起了混亂而驚恐的漣漪。
儘管信號時斷時續,夾雜著令人不安的靜電噪音和背景爆炸聲,但其核心信息,一個擁核國家在崩潰邊緣啟動了核武器。
並且準頭糟糕到危及鄰國乃至更遠區域,同時威脅要進行無差彆發射,足以讓所有還能接收到信號的勢力感到脊背發涼。
在“太平洋合眾國”的加州指揮中心,技術人員捕捉到這段異常廣播後,立刻上報。
高層們先是震驚,隨即是極大的憂慮。
“他們真的瘋了!”一名將領拍案而起,“自己搞砸了,還要拉全世界下水?我們必須立刻提升戰備等級,尤其是彈道導彈防禦係統!”
“他們的核彈能打到我們這裡嗎?”
有人質疑。
“按照他們之前展示的導彈射程,直接攻擊本土西海岸有困難,但誰他媽知道那些故障導彈會飛到哪裡去?而且,如果他們真的進行無目標發射,太平洋上空現在可能到處都是亂飛的核彈頭!我們的海上航線,都麵臨威脅!”
更深的擔憂在於,阿三的崩潰可能會引發連鎖反應。
次大陸徹底淪為死地,意味著亞太地區將失去一個巨大的人口和資源緩衝區,屍潮和輻射汙染會向周邊擴散,進一步擠壓本已緊張的生存空間。
同時,這種“核捆綁”式的瘋狂威脅,開了一個極其惡劣的先例。
在“阿美利堅複興陣線”的落基山脈地堡:
保守派軍事領袖們對這段廣播的反應更為複雜,夾雜著蔑視、警惕和一絲機會主義的考量。
“看吧,缺乏紀律和精確性的民族,連自我毀滅都搞得一團糟。”
一位高級參謀冷冷地評論。
“我們不能忽視這種威脅,即便它來自一個正在解體的政權,命令我們的戰略司令部,嚴密監控全球導彈發射跡象特彆是來自南亞方向的。
“同時,評估此事對太約穩定性的影響……或許,我們可以借此向太平洋艦隊施壓,要求他們更緊密地團結在我們周圍,而不是那個越來越不可靠的霓虹。”
也有人看到了機會:“阿三的科技人才和部分工業資源……如果能趁亂吸納過來,對我們複興計劃大有幫助,不能讓霓虹獨吞了。”
歐洲人在應對“海神”風暴威脅的同時,又被南亞的核危機嚇了一跳。
“上帝啊,一個災難還沒結束,另一個又來了……”
聯合會輪值主席揉著太陽穴,疲憊不堪,“立刻聯係我們在亞洲的外交渠道,儘可能了解情況。”
“同時,加強我們的早期預警係統。我們經不起任何形式的核汙染了,無論是來自失控的導彈還是隨風暴擴散的輻射塵。”
他們對霓虹可能采取的行動感到不安,但自身鞭長莫及,隻能密切關注,並祈禱事態不要進一步惡化到波及歐洲。
在“自由南方”的各個軍閥據點反應相對遲鈍和分散。
有的軍閥頭子對此嗤之以鼻,認為離自己太遠。
有的則感到莫名的興奮,覺得世界的混亂正是他們崛起的機會。
也有少數較為理智的,開始檢查自己簡陋的防空設施,並約束手下不要輕易招惹不明來曆的飛機或船隻。
在廣袤的西伯利亞和中亞軍閥混戰地帶阿三核導彈的“布朗運動”尤其是那枚墜毀在某地區的導彈,引起了當地軍閥的極大恐慌和憤怒。
“是哪個混蛋把核屎盆子扣到我們頭上了?!”一個控製著舊時代油田設施的軍閥咆哮著,他手下報告了異常的輻射讀數。
“找到發射的人,我要把他們全喂了喪屍!”
混亂之中,信息的傳遞更加扭曲,有些軍閥甚至誤以為是毛熊殘餘政權或者其他競爭對手發動了核襲擊,緊張局勢驟然升級。
毛熊殘餘政權對鄰國的核災難和可能波及自身的輻射威脅高度警惕。
他們加強了邊境監控和防空部署,同時試圖通過殘存的外交渠道向阿三發出嚴厲警告,並要求對發生在中亞地區的事件做出解釋。
對於霓虹可能介入的行為,他們持強烈的懷疑和反對態度,視其為太約勢力範圍的進一步擴張。
在太約總部氣氛凝重。
各成員國代表爭吵不休。霓虹代表麵色嚴峻,極力將阿三的核失控描述為對全體太約成員、乃至整個亞太地區的重大威脅,試圖將太約的注意力牢牢鎖定在南亞,並為自己後續的行動爭取“合法性”和“必要性”。
然而,其他成員國,尤其是袋鼠和太平洋艦隊,對霓虹急於插手的行為心存疑慮,擔心被卷入更大的核風險之中,也擔心霓虹借此機會過度擴張實力。
就在全球被阿三的核瘋狂搞得心神不寧之際,霓虹防衛省地下指揮中心內,中村一郎大臣和田中信雄幕僚長等人,在經過一番緊急且秘密的磋商後,決定主動出擊,將這場危機轉化為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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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君”
中村對著一群核心內閣成員和軍方高層,語氣沉痛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
“阿三的悲劇,是全人類的損失,但在一片混沌中,也蘊含著秩序重建的種子。”
“他們擁有我們急需的東西,受過良好教育的科學家、工程師,尤其是那些參與過獅尾蠍項目和相關核能、航天領域的人才。”
“還有他們殘存的、具有一定戰鬥經驗的軍隊,特彆是海軍艦艇;以及可能尚未被完全摧毀的工業設備和技術資料。”
“田中信雄接口道:“更重要的是,接納他們,能夠極大增強我國在太約內的話語權,彌補金剛號損失帶來的實力虧空,並向世界展示我國作為負責任大國的擔當和領導力。”
“這將是對米勒上將和太平洋艦隊那幫觀望者的最有力回擊。”
“但是,”
一名經濟產業省官員提出擔憂:“大規模接納難民和軍隊,會給我們的資源和社會穩定帶來巨大壓力。”
“不是無條件接納”
中村冷冷地打斷提出擔憂的經濟產業省官員
“是有條件的救援與合作,我們隻接受對我們有價值的部分。”
“科學家、技術人員、精銳士兵、完好的軍艦……至於普通的難民。”
他頓了頓,沒有說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隨即話鋒一轉。
“但是,這些被遺棄的、絕望的、並且數量龐大的人口,也並非毫無價值,他們可以成為消耗品,成為一道活動的屏障。”
他走到巨大的亞太地圖前,手指劃過東南亞的方向。
“我們可以有限地、有條件地向他們提供一些過時的、我們即將淘汰的輕武器、彈藥,以及最低限度的生存物資。”
“鼓勵他們,或者說,引導他們,向東南亞方向遷移、紮根。”
“東南亞這些地區如今同樣混亂不堪,充斥著地方軍閥、喪屍和變異體。”
“讓這些攜帶武器的阿三難民湧入,將會像楔子一樣打入這片區域。”
中村的語氣變得陰冷而充滿策略性。
“第一,他們可以消耗、牽製東南亞本土的混亂勢力以及可能存在的、對我們不友好的力量,比如某些北方大國暗中支持的地方代理人,讓這些難民去和喪屍、和當地軍閥、和一切潛在的對手互相消耗,可以極大地緩解我們南部側翼的戰略壓力。”
“第二,這股混亂的洪流,將有效地汙染和阻塞東南亞的陸路通道,使得任何試圖從陸地方向南下或西進的勢力——尤其是那個剛剛發出警告的北方大國都必須先麵對這片由武裝難民、喪屍和軍閥交織而成的、無法預測的爛泥潭。這將成為一道有效的戰略緩衝帶,為我們爭取寶貴的時間和空間。”
“第三,如果運作得當,我們甚至可以在這些難民中扶植代理人,建立聽命於我們的準軍事組織,未來或許能成為我們插手東南亞事務的觸手和前沿據點。”
他環視在場的眾人說道:
“我們要讓他們意識到,除了我們,他們彆無選擇。”
“太約其他國家沒有能力也沒有意願進行如此大規模的跨洋撤離和安置。”
“阿美離得太遠且自身難保。”
“歐洲更是泥菩薩過江。”
“而我們,不僅提供了少數精英的逃生通道,還為大多數被遺棄者指明了一條自力更生的道路。”
“一條用鮮血和混亂為我們構築屏障的道路,這,就是他們需要付出的代價,也是他們僅存的價值。”
田中信雄幕僚長緩緩點頭,補充道:“此舉可謂一石二鳥。既吸納了精華,又利用了糟粕。關鍵在於控製武器流出的數量和類型,確保他們有能力製造混亂,但又不足以形成對我們有威脅的、統一的武裝集團。”
“同時,信息宣傳要跟上,將我們包裝成‘唯一給予了他們生存希望’的恩主,哪怕這希望是如此的……廉價和殘酷。”
指揮中心內彌漫著一種混合著冷酷與算計的氣氛。
在這個末世,人性與道德早已成為奢侈品,生存和戰略優勢才是唯一的準則。
中村的計劃,將無數普通阿三難民的命運,無情地推向了作為戰略緩衝和消耗品的深淵。
很快,一套精心包裝的“霓虹阿三緊急合作與撤離計劃”被擬定出來,並通過尚存的保密通訊渠道,直接發送至阿三孟買地下指揮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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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買地堡內
沙爾曼總理和他的核心圈子在發出瘋狂的全球廣播後,陷入了更深的絕望和等待。
外界最初的回應多是譴責、質疑和小心翼翼的詢問,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援助承諾。
直到霓虹的提案,像一根黑暗中拋下的繩索,出現在他們麵前。
提案用詞極其“誠懇”與“人道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