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再次啟程,馬蹄踏過枯葉,發出細碎的聲響。而他們所行進的方向——正是雲翩翩所在的密林深處。
雲翩翩終於艱難地爬進了灌木叢。
她不敢坐起來——屁股上的傷疼得她眼前發黑,可趴著又壓得胸口悶痛,呼吸間都帶著血腥味。權衡之下,她隻能側著身子蜷縮成一團,像隻受傷的野獸般警惕地觀察四周。
臉上糊滿了泥土和乾涸的血跡,隻露出一雙因疼痛而微微發紅的眼睛。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這才發現不對勁——
“這……不是我的衣服!”
原本的短袖t恤和牛仔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破爛不堪的……古裝?布料早已被血和泥漿浸透,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但袖口和衣襟的形製,確實像極了她在電視劇裡見過的漢服。
“我穿越了?!”
這個荒謬的念頭剛冒出來,就被眼前的景象進一步證實——
這裡根本不是城市公園,甚至不是她所熟知的任何一片森林。
參天古樹拔地而起,樹乾粗壯得恐怕要五六個人才能合抱,樹冠高聳入雲,遮天蔽日。陽光隻能從枝葉的縫隙間漏下幾縷細碎的金線,薄霧在林間緩緩流動,仿佛整座森林都在呼吸。
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泥土氣息,混合著某種陌生的草木香,偶爾還能聽到遠處傳來的、她從未聽過的鳥鳴聲。
“這到底是哪兒……”
雲翩翩喉嚨發緊,指尖不自覺地摳進泥土裡。她想起那隻詭異的白虎,想起自己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裡,再結合身上古怪的衣物……
“我該不會……真的穿越到異世界了吧?”
這個認知讓她渾身發冷。
但很快,她又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死了也好,反正……現實世界裡,也沒人會為我收屍。”
她想起病逝的爺爺和弟弟,想起那些永遠還不完的債務,想起那個恨不得榨乾她每一分價值的黑心老板……
“就是可憐了‘帽子叔叔’,不對,應該是捕頭,還得費勁找我……”
她苦笑著,可耳朵卻始終豎著,警惕地捕捉著周圍的動靜。
那隻白虎……還在附近嗎?
她可不想成為猛獸的晚餐。
繼續爬!
雲翩翩咬緊牙關,像一條垂死的蟲般在灌木叢中艱難蠕動。她的指甲深深摳進泥土裡,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掌心早已被尖銳的碎石和枯枝劃得血肉模糊。
“隻要再堅持一下……一定會有人來的……”
她近乎偏執地相信著,仿佛隻要不停下,命運就終會給她一條生路。
然而,現實遠比想象殘酷。
她的動作太大,灌木叢沙沙作響,而更致命的是——血腥味。
身上的傷口不斷滲出鮮血,濃重的鐵鏽味在林間彌漫,像是一道無形的信號,直直傳入那隻白虎的鼻腔。
“吼——!”
低沉的虎嘯近在咫尺,雲翩翩渾身一僵,緩緩回頭——
透過灌木的縫隙,她看到那隻白虎正繞著灌木叢徘徊,琥珀色的獸瞳死死鎖定她,獠牙森白,涎水從嘴角滴落,仿佛已經將她視作盤中餐。
“完了……”
白虎的利爪猛地探入灌木,尖銳的爪尖距離她的腳踝僅有寸餘!
雲翩翩猛地縮回腿,心臟幾乎要跳出喉嚨。她拚命往灌木深處鑽,可這片灌木叢再深也有儘頭,而她的體力早已耗儘。
就在絕望之際——
噠、噠、噠。
遠處傳來整齊的馬蹄聲,節奏沉穩,由遠及近。
雲翩翩一怔,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是……人?”
她猛地抬頭,透過灌木的縫隙向外望去——
晨光破曉,薄霧被馬蹄踏碎,一隊人馬如神兵天降,逆光而來。
為首的男子一襲白衣勝雪,身姿挺拔如鬆,手中長弓拉滿,箭矢寒光凜冽。
“救……救命!”
雲翩翩用儘最後的力氣嘶吼出聲,嗓音沙啞得幾乎破碎。
“p!壯士救命!達斯可得!”
她胡亂喊著能想到的所有求救詞,甚至顧不上對方是否能聽懂。
——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下一瞬,破空聲驟起!
“嗖——!”
箭矢如流星劃過,擦著她的左耳呼嘯而過,帶起的勁風刮得她耳廓生疼,短暫的嗡鳴聲中,她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淒厲的虎嘯。
“吼——!”
雲翩翩僵硬地轉頭,隻見那支箭精準無比地貫穿了白虎的前爪,將它狠狠釘在地上!
白虎吃痛,瘋狂掙紮,可箭矢上似乎附著了某種力量,讓它無法掙脫。
而就在這時——
白衣男子已飛身下馬,衣袂翻飛如白鶴展翅,幾步便躍至她身前。
雲翩翩仰頭,逆光中看不清他的麵容,隻能看到他一雙沉靜如淵的眼,和隨風揚起的長發。
“救……”
她還想說什麼,可緊繃的神經驟然鬆懈,黑暗如潮水般湧來。
在徹底陷入昏迷前,她最後的感覺,是一雙有力的手臂將她輕輕托起——
溫暖得讓人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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