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離宮之後……”
兩人竟是同時開口,話音一落,皆是一怔。雲翩翩忍不住低頭一笑,梨渦淺淺,心想:這人何時變得這樣靦腆了?
她輕咳一聲,難得端出幾分嫻靜姿態,雙手交疊於身前,眉眼間少了幾分往日的恣意,多了些柔和。慕弦隻匆匆瞥了她一眼,便側過臉去,右手微抬,不動聲色地掩住唇角,似要藏住什麼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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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從南氏國回到宗門後,你便急匆匆地走了。”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一路上可有遇上麻煩?有沒有受傷?”
話一出口,他似乎又覺得太過直白,連忙補了一句:“紫師妹如何了?”
雲翩翩眨了眨眼,故作思索地“嗯”了一聲,尾音微微上揚,帶著幾分輕快:“還好,並沒有遇上危險。”提及此,她眼底浮起一絲柔軟,想起阿芸,又隱隱透出幾分悵然。
那可是要掌管一城的家族啊……她希望阿芸能真正長大。
“阿芸,還好。”她語氣認真,目光不自覺地望向遠處,“至少現在,她做的應該是最重要的事。”
“至於受傷?”
雲翩翩在慕弦麵前輕盈地轉了一圈,裙裾如花瓣般散開,漾起一陣清雅的荷香。微風拂過,她衣袂翩躚,發間珠釵微晃,在夕陽下泛著細碎的光。
那一刻,周遭的喧囂仿佛被無形的屏障隔開,天地間隻剩下她一人。
慕弦眸光微凝,恍惚間竟覺得她像是從水墨丹青中走出的人,不似凡人,不染塵俗,卻又帶著幾分靈動狡黠。
是啊,他怎麼忘了?這個師妹向來膽大包天,又機靈得很。
上一次在南氏國的任務裡,她不就證明了這一點嗎?若非她自願,這世間恐怕難有人能傷她分毫。
“師兄?”
雲翩翩忽然湊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袖間暗香浮動。
“師兄?”
慕弦猛然回神,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赧然,隨即垂眸低聲道:“走吧,師妹。”
兩人並肩而行,身影漸漸遠去。
而在遠處的石牆下,兩雙眼睛正灼灼地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
“人已經走了。”
說話的正是先前先行離開的太子慕謹,而他身側站著的,則是攝政王玄燁。
慕謹手中折扇無意識地點著下顎,眉頭微蹙。他分明察覺到,方才周圍的威壓驟然降低,可一回頭,卻隻對上了玄燁那張陰沉冷峻的臉。
不過片刻,那股壓迫感又消散無蹤,仿佛從未存在過。
玄燁未發一言,徑直邁步前行,慕謹隻得跟上,活像個甩不掉的小尾巴。偏生這位太子在自家皇叔麵前話多得很,此刻更是忍不住試探道:
“王爺,雲小姐果然不同尋常。”
“王爺……”他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促狹,“雲小姐對你很重要?”
“王爺!”
慕謹的聲音在空曠的宮道上回蕩,卻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連一絲漣漪都未能激起。玄燁負手而立,目光穿透朱紅宮牆,望向不知名的遠方。
每一句詢問都如同飄散的落葉,無人拾取,無人應答。
“翩兒...”
這兩個字在他心底無聲地漾開,帶著說不儘的繾綣。他信任她,如同信任自己的心跳。這份信任不需要理由,不需要條件,就像陽光不需要證明自己的溫暖。
他愛的,不正是那個在國公府敢與他對峙的雲翩翩嗎?那個策馬揚鞭時發絲飛揚的雲翩翩,那個在月下獨酌時笑得肆意的雲翩翩。
將她束縛在金絲籠中,簡直是這世間最荒謬的罪過。
她是九天的鳳凰,注定要翱翔天際。可當那一天真正來臨,他引以為傲的理智與克製,是否會在她展翅的瞬間土崩瓦解?
玄燁自嘲地勾起唇角。誰能想到,這個令北境十八城聞風喪膽的攝政王,這個在朝堂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玄燁,竟會在一個女子麵前束手無策。
原來真正的愛,不是占有,而是目送。不是禁錮,而是成全。這個認知讓他胸口發緊,卻又莫名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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