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餉劫案的硝煙剛剛散去,高峰卻沒有絲毫輕鬆的感覺。錢師爺臨死前的話如同一根刺,深深紮在他心裡。
“高大人,您在想什麼?”李雲昭見高峰站在窗前許久不語,忍不住問道。
“我在想錢師爺的話。”高峰轉過身,“他說這隻是魏忠賢計劃的一部分,那麼真正的目標是什麼?”
趙奎搔搔頭,“不就是想要軍餉嗎?”
“軍餉隻是表麵。”高峰搖頭,“五十萬兩銀子雖然不少,但對魏忠賢這種權傾朝野的人來說,算不了什麼。”
李雲昭若有所思,“您是說,他們另有圖謀?”
“肯定是。”高峰在屋裡踱步,“錢師爺說他要的是整個朝廷,這話絕不是臨死前的胡言亂語。”
正說著,李大人匆匆走進來,臉色比平時更加凝重。
“高峰,剛才王侍郎已經麵聖了。”李大人坐下來,“皇上對這次的事情很重視,特意召見了我。”
“皇上怎麼說?”高峰立刻問道。
“皇上很憤怒,說要徹查此事。”李大人頓了頓,“但我感覺有些不對勁。”
“什麼不對勁?”
“皇上問了很多細節,特彆是關於魏忠賢的部分。”李大人壓低聲音,“我覺得皇上好像早就知道什麼。”
高峰眉頭緊皺,“這就奇怪了。如果皇上早就知道魏忠賢有問題,為什麼不動手?”
“或許是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李雲昭分析道,“畢竟魏忠賢在朝中勢力太大,輕舉妄動可能會適得其反。”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太監特有的尖細嗓音:“傳旨——”
幾人連忙跪下迎接。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大理寺仵作高峰破案有功,特升為從六品主事,即日起協助調查朝廷內奸一案。欽此。”
高峰接過聖旨,心中五味雜陳。這個時候升他的官,皇上的意圖很明顯。
傳旨太監走後,李大人看著高峰,“看來皇上是真的要動手了。”
“動手是肯定的。”高峰收好聖旨,“但問題是,我們現在對魏忠賢的勢力了解得還不夠。”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趙奎問。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高峰站起身,“既然皇上要我們查,那我們就查個水落石出。”
第二天一早,高峰剛到大理寺,就發現氣氛有些異常。平時熙熙攘攘的衙門,今天顯得格外安靜。
“怎麼回事?”高峰問一個路過的小吏。
“高大人,您還不知道嗎?”小吏神秘地說,“昨天夜裡,戶部尚書府上出了大事。”
高峰心中一動,“什麼大事?”
“聽說是尚書大人突然暴斃,七竅流血而亡。”小吏壓低聲音,“現在京兆尹府的人都過去了。”
高峰和李雲昭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震驚。
“走,我們也去看看。”高峰立刻做出決定。
戶部尚書府邸占地極廣,平時戒備森嚴,今天卻亂成一團。高峰亮出大理寺的腰牌,很快就進入了府中。
“高大人,您來得正好。”京兆尹劉大人迎上來,“這個案子有些蹊蹺,我們正愁沒辦法呢。”
“屍體在哪裡?”高峰直接問道。
“在書房裡。”劉大人引路,“昨天夜裡,尚書大人還在書房裡處理公務,誰知道今天一早就…”
高峰走進書房,立刻被眼前的場景震住了。戶部尚書倒在書案前,麵色青紫,七竅流血,桌上的公文散落一地。
“有人動過現場嗎?”高峰問。
“沒有。”劉大人搖頭,“發現尚書大人的時候,我們就讓所有人都退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