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接過李大人遞來的紙條,指尖感受到紙張的粗糙。上麵寫著幾個名字,每個都分量十足,在朝堂上呼風喚雨。李大人將這等絕密之事托付給他,可見其信任之深,也讓他感到了肩頭沉甸甸的份量。
“大人放心,我即刻動身。”高峰收好紙條。
李大人點頭,臉色嚴肅。他望向窗外,天色已蒙蒙亮,京城在晨曦中漸漸蘇醒,可誰曾想,在這繁華之下,竟埋藏著如此巨大的隱患。
高峰和李雲昭從大理寺出來,兩人都沒有多言。李雲昭調來一輛低調的馬車,兩人乘車,在京城尚未完全喧囂起來時,便已穿梭於街巷之中。
第一位要拜訪的是吏部尚書張大人。張府大門緊閉,門房尚未完全醒神。高峰上前,遞上李大人親筆書信。門房見是李大人手書,不敢怠慢,立刻去通報。
片刻後,張府大管家親自出來,將高峰和李雲昭引入府中。天剛蒙蒙亮,張尚書已在書房等候。
書房內,檀香嫋嫋,張尚書坐在案前,花白的頭發一絲不苟。他抬眼看到高峰,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顯然對李大人為何派一個仵作來傳話感到不解。
“見過張尚書。”高峰拱手行禮。
張尚書擺了擺手,示意他入座。目光落在高峰手中的那封信上。
高峰將信遞過去。張尚書拆開信封,展開信紙,眉頭隨著閱讀漸漸擰緊。當他讀到最後,猛地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震驚。
“李大人信中所言……竟是真?”張尚書的聲音有些顫抖,語氣裡滿是不敢置信。
“千真萬確。”高峰語氣平穩,“晚輩親眼所見。就在京城西北郊的廢棄礦脈山坳裡,冥蛇組織秘密修建了一條引水渠。那是一處巨大的地下工地,數十名工匠日夜趕工,引水渠已具雛形。”
他停頓一下,讓張尚書消化這些信息。
“不僅如此,那裡還有一座祭壇,有人正在進行邪教儀式,供奉著蛇形雕像。那些工匠,並非尋常民夫,動作利落,更像是受過特殊訓練的死士。”高峰進一步說明,“我還在現場發現與王世傑案中相同的紅色泥土和玉扳指,這表明冥蛇組織早已滲透京城,甚至與多起案件有關。”
張尚書的臉色越來越凝重。他起身,在書房裡來回踱步,嘴裡喃喃自語:“引水渠……邪教儀式……這,這簡直是膽大包天!”
他作為吏部尚書,掌管天下官員的任免考核,對京城水脈的重要性自然心知肚明。一旦京城水源被控製,那將是動搖國本的危機。
“高峰,你當真看得如此清晰?”張尚書停下腳步,目光銳利地盯著高峰。他需要確認,這並非一個年輕仵作的臆想。
“晚輩所言,句句屬實。”高峰迎上他的視線,語氣不卑不亢,“若尚書大人不信,可派人秘密查探。但時間緊迫,冥蛇組織的工程進度很快。”
張尚書深吸一口氣,他能看出高峰話語中的真誠與急切。李大人絕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他重新審視高峰,這個年輕仵作,身上似乎有一種不同尋常的氣場,讓人不得不信服。
“好,此事事關重大,我自會向陛下上奏。”張尚書沉聲說道,眼中湧動著怒意,“竟敢在天子腳下行此等禍國殃民之事,冥蛇組織,真是罪該萬死!”
他看向李雲昭:“李家丫頭,你也在場?”
李雲昭輕聲應是,並將她所見所聞簡要複述了一遍,包括那些工匠的詭異舉動和祭壇上的蛇形雕像。她的講述,讓張尚書對事情的真實性再無懷疑。
“此事,絕不能走漏半點風聲。”張尚書叮囑道,“我會秘密聯係幾位老臣,商議對策。你們先去下一家。”
從張府出來,高峰和李雲昭又馬不停蹄地趕往第二位大臣的府邸。這位是兵部侍郎趙大人,掌管京城一部分兵力。
與張尚書的謹慎不同,趙侍郎性情更為豪邁。他聽完高峰的敘述,當即拍案而起,怒不可遏。
“豈有此理!這群賊子,竟敢在京城地底下挖洞!老夫這就調兵,把他們一鍋端了!”趙侍郎說著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