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抱著李雲昭,身形隱入京城偏僻的巷陌深處。夜色濃重,將他與懷中虛弱的女子吞沒。巷口巡夜衛兵的腳步聲漸遠,卻未讓高峰心頭的緊迫感消退半分。他清楚,令牌遮蔽虛空氣息的時限,已所剩無幾。李乾的暗衛嗅覺異常靈敏,一旦氣息外泄,追蹤便會如影隨形。
他懷裡的李雲昭,呼吸雖然平穩,但身子輕得有些過分,臉色蒼白,一絲血色也無。玉珠微弱的光芒,如同風中殘燭,勉強壓製著體內那股令人心悸的異變。高峰每一步都踏得沉重,耳畔回響著石碑的警告,以及魏公公低沉的囑咐——“虛空之種已在宿主體內紮根,即便暫時壓製,也終將爆發……”他必須儘快找到一處安全之所,為李雲昭穩定狀況。
京城地勢複雜,高峰憑借腦海中對這座城市的記憶,以及“痕跡學精通”帶來的敏銳感知,在黑暗中迅速辨彆方向。他避開主街和巡邏路線,專挑那些無人問津的死胡同和破敗院落穿行。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腐朽味,偶爾有野貓的低語,讓這夜巷更顯幽深。
他穿過一道破損的拱門,眼前是一片廢棄的宅院。院牆坍塌,雜草叢生,唯有正中的主屋還算完整,屋頂雖有破損,卻能遮風避雨。此處遠離居民區,平日裡少有人跡,是個不錯的藏身點。高峰沒有猶豫,抱著李雲昭徑直朝主屋走去。
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一股陳年的灰塵味撲麵而來。屋中漆黑一片,高峰小心翼翼地邁過門檻,將李雲昭輕輕安置在靠牆的一處相對乾淨的土炕上。他環顧四周,屋子裡空蕩蕩的,隻有幾件殘破的家具。他走到窗邊,透過破損的窗紙向外張望,確認四周無人後,才鬆了一口氣。
屋外夜風呼嘯,屋內的氣氛卻凝重起來。高峰從懷中取出魏公公給的羊皮卷軸。卷軸入手微涼,泛黃的紙張上,繪製著複雜難懂的符文,以及晦澀的古文字。他試圖集中精神,調動係統能力進行解析。然而,係統界麵隻是提示:“逆轉乾坤之術,涉及天地靈氣本源,需宿主精神力高度集中,並結合實地感悟方可初步解析。”
高峰眉頭微蹙。他現在精神力消耗極大,又身處絕境,無法完全投入。他隻能暫時放下卷軸,將注意力轉回到李雲昭身上。玉珠的光芒愈發微弱,李雲昭的臉色也隨之蒼白了幾分,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虛空之種,正在蠢蠢欲動。
高峰心頭一緊。他知道,淨世蓮的力量正在消逝,李雲昭體內的虛空之種隨時可能再次爆發。他伸出手,輕輕探向李雲昭的額頭,掌心傳來一陣灼熱,那是虛空之力在侵蝕的跡象。他必須做些什麼,哪怕隻是暫時的緩解。
他閉上眼,嘗試利用“虛空共鳴”的能力,感受李雲昭體內那股異樣的力量。他小心翼翼地引導著體內微弱的共鳴之力,試圖與虛空之種建立一種平衡。這就像在鋼絲上行走,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爆更大的危機。汗水順著他的額角滑落,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李雲昭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額頭的灼熱感也減退了幾分。玉珠的光芒雖然沒有恢複,但至少沒有繼續黯淡下去。高峰長舒一口氣,他清楚,這隻是杯水車薪,但至少為他們爭取了寶貴的時間。
他再次看向羊皮卷軸。魏公公的話語回蕩在耳邊:“京城之中,靈氣稀薄,唯有皇宮深處,尚有一處‘龍脈’之地,靈氣最為充裕。”“龍脈之地”便是他下一步的目標,那裡不僅靈氣充沛,更是魏公公口中“逆轉乾坤”之術的施展之地。然而,那裡危機四伏,有曆代帝王的禁製,更有李乾後來布置的機關。
他需要一個更詳細的計劃。首先,他必須確保李雲昭的安全。其次,他需要弄清楚“逆轉乾坤”之術的真正奧秘,以及如何找到“虛空之種的本源宿主”。這個本源宿主,是解開所有謎團的關鍵。
就在他沉思之際,屋外突然傳來一聲異響。那不是風聲,也不是野貓的叫聲,而是細微的、有節奏的摩挲聲,仿佛有人在輕撫著院牆上的磚石。高峰的心弦猛然繃緊,他立刻屏住呼吸,全身肌肉緊繃,進入戒備狀態。
他輕輕走到門邊,透過門縫向外窺探。夜色中,一道黑影正沿著院牆緩緩移動,那身形,那敏銳的動作,分明是訓練有素的暗衛。他們竟然這麼快就追來了!令牌的遮蔽效果,果然已經徹底消失。
高峰的心臟猛烈跳動,他必須立刻做出決斷。帶著虛弱的李雲昭正麵衝突,無異於以卵擊石。唯一的選擇,是繼續逃離。他大腦飛速運轉,計算著逃跑的路線和可能性。
就在這時,屋頂傳來一聲輕微的瓦片摩擦聲。高峰猛地抬頭,隻見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屋頂破洞邊緣,月光勾勒出其冷峻的輪廓。對方顯然不是一個人,他們已經從四麵八方包圍了這裡。
“高峰,束手就擒吧。”一個冰冷的聲音從屋頂傳來,帶著森然的殺意。
高峰握緊拳頭,他知道,一場真正的較量,已然降臨。他環顧四周,這間破敗的屋子,似乎已成了甕中之鱉。然而,他的目光落在了土炕下方的地麵上,那裡有一塊與其他地方略顯不同的石磚。他想起之前在李大人府邸密道中的經曆,心中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他必須賭一把。
他抱起李雲昭,衝向那塊石磚,同時,屋頂的黑影已如鷹隼般俯衝而下,目標直指他們。高峰知道,留給他的時間,隻剩下轉瞬之間。他必須在對方落地之前,找到那唯一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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