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不是從樹林裡出來的,它一直就在車後座上。
“這破路,導航上明明顯示是條近道。”李宇煩躁地拍了下方向盤,車身跟著一晃。
副駕上的王馨瑤皺著眉,看著窗外濃得化不開的黑暗。車燈隻能照亮前方一小段坑窪不平的土路,兩旁是黑壓壓、無聲無息的深山老林。手機信號在一個小時前就徹底消失了。
“早知道還不如在高速上堵著。”她聲音有點發顫,下意識地緊了緊衣領。山裡的夜風透過車窗縫隙鑽進來,帶著刺骨的涼意。
“怕什麼,這荒山野嶺的,就咱倆,不正好?”李宇側過臉,露出一個帶著邪氣的笑,手不規矩地摸上她的奶子,“車座放平,就當以天為蓋地為廬了,這裡乾批多刺激。”
王馨瑤推開他的手:“彆鬨了,趕緊開出去找個地方過夜,我心裡發毛。”
李宇悻悻地收回手,剛想再說什麼,車子猛地一頓,發動機發出一陣難聽的噗噗聲,徹底熄火了。
“操!”李宇低罵一聲,再次嘗試打火。啟動機乾澀地響著,車子卻毫無反應。儀表盤上的燈暗了下去,車燈也滅了,整個世界瞬間被純粹的黑暗和死寂吞沒。
“怎麼回事?”王馨瑤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恐慌。
“媽的,估計是拋錨了。我下去看看。”李宇摸出手機,點亮手電筒,推門下車。
王馨瑤一個人坐在漆黑的駕駛室裡,心跳得像打鼓。車外的黑暗仿佛有生命,沉甸甸地壓著車窗。
她甚至不敢看後視鏡,總覺得那裡麵會有什麼。她聽到李宇在前麵鼓搗引擎蓋的聲音,還有他低聲的咒罵。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壓抑感越來越重。
“宇哥,怎麼樣?”她忍不住搖下車窗問道。
“見鬼了,看不出毛病。”李宇的聲音透著煩躁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這破地方……”
他話沒說完,聲音戛然而止。
“宇哥?”
沒有回應。隻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但那聲音聽起來也不對勁,黏糊糊的。
王馨瑤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顫抖著拿起自己的手機,點亮手電,照向車外。李宇不見了。車頭前方空蕩蕩的。
“李宇!你彆嚇我!”她帶著哭音喊道。
寂靜。死一樣的寂靜。連剛才那詭異的樹葉摩挲聲也停了。
恐懼像冰冷的蛇,纏住了她的心臟。她下意識地想鎖死車門,手指剛碰到鎖鈕,動作卻僵住了。
她感到一股視線,從車後座傳來。
冰冷,粘稠,帶著非人的惡意。
她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凍住了。她不敢回頭,眼睛死死盯著前方濃墨般的黑暗。她能聽到自己粗重的呼吸聲,還有心臟瘋狂撞擊胸腔的聲音。
然後,一股難以形容的氣息彌漫開來。
一個東西,緩緩地從後座探了過來。
那不是手。形狀類似,但更長,指關節扭曲得不像樣,皮膚是那種長期泡在水裡的屍體的青灰色,布滿深色的、蛛網般的紋路。它悄無聲息地,搭在了她的右肩上。
冰冷刺骨的觸感穿透薄薄的衣料,直抵骨髓。王馨瑤的喉嚨像是被扼住了,發不出任何聲音,隻有牙齒不受控製地打顫。
那東西的另一隻“手”,也伸了過來,從後麵繞到前麵,猛地捂住了她的嘴。力量大得驚人,幾乎要捏碎她的頜骨。那冰冷的腐敗氣息更濃了。
她被迫仰起頭,眼角餘光終於瞥見了後視鏡。
後座上,一團濃重的、不成形狀的黑影。看不清具體樣貌,隻能隱約看到兩個反射著手機微光的點,像是眼睛,卻沒有任何生命的情感,隻有純粹的惡意。
它不是從外麵進來的。它一直就在車裡,和他們一起。
恐慌瞬間擊潰了王馨瑤的理智。她拚命掙紮,雙腳亂蹬,雙手去掰那隻捂著她嘴的冰冷“手”。但那東西的力量遠超人類,紋絲不動。
她被那股蠻力從駕駛座拖到了後座。身體撞在座椅上,疼痛讓她短暫地清醒了一瞬。她看到那團黑影覆蓋了上來,沉重,冰冷,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壓迫感。
“不……不要……”她終於從喉嚨裡擠出破碎的哀求。
那東西沒有回應。它用行動表達意圖。撕裂聲響起,是她的衣服。冰冷的觸感直接貼上了她的皮膚,激起一陣陣生理性的惡心和戰栗。
過程粗暴而直接,充滿了非人的力量。王馨瑤感到骨頭被擠壓,內臟被壓迫,每一次衝擊都帶來劇烈的疼痛和深入靈魂的屈辱。
她試圖尖叫,但嘴被死死捂住,隻能發出嗚嗚的哽咽。她抓撓、踢打,但她的反抗在那東西麵前如同蚍蜉撼樹。
視線模糊了,不知是淚水還是汗水。那股腐敗的甜膩味幾乎令人窒息。
不知過了多久,那東西的動作停了下來。施加在她身上的重量和冰冷觸感驟然消失。
王馨瑤像破布娃娃一樣癱在後座,渾身劇痛,冰冷麻木。車裡隻剩下她一個人粗重而痛苦的喘息聲。她看了看自己的批,一塌糊塗,還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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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東西不見了,就像它出現時一樣突兀。
她掙紮著坐起來,靠在車門上。車窗外的黑暗似乎淡了一些,透出一點灰蒙蒙的光,可能是快天亮了。她不敢看後座,不敢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切。她隻有一個念頭:離開這裡。
她用顫抖的手摸索著打開車門,幾乎是滾落在地。冰冷的泥土觸感讓她打了個激靈。她扶著車身站起來,腿軟得幾乎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