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笑著點頭：“好！我們期待你的表現！後續有任何需要官方協調的地方，隨時聯係我們——我們永遠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實驗室的玻璃門反射著清晨的微光。
秦翡背著淺灰色小背包站在門前，指尖反複摩挲著背包拉鏈，指節微微泛白。
背包裡，那張折得方方正正的紙條被她壓在最底層，黑色水筆的字跡力透紙背——“1.買三種顏料：天藍色、白色、淺黃色——隻買這三種；2.路線：出實驗室→右轉走東邊的路→小區門口文具店，不繞彎，不中途停留。”
“秦姐，真的不用我陪你去嗎？”
小陳快步走到她身邊，眼神裡滿是擔憂。
秦翡搖頭，低頭檢查背包拉鏈：“不用。”
“你長這麼大，除了工作相關的事，從沒一個人去買過東西。”
小陳追上前一步：“萬一找不到文具店，或者拿錯顏色怎麼辦？”
“昨晚查了地圖，標了三個紅點。”
秦翡抬起頭，眼神篤定：“出實驗室右轉，經過兩個路燈，第三個路口就是，和定位實驗點一樣準。”
“東邊的路最近在修人行道，可能會繞一點。”
小陳還是不放心。
“繞路也會按地圖走，不偏離路線。”
秦翡補充道，語氣裡帶著做實驗時的嚴謹。
“有些顏料名字太像了，天藍色和湖藍色、鵝黃色和淺黃色，很容易搞混。”
小陳又揪著細節問。
“張阿姨認識我，上次她來送無菌試管，我跟她說過要畫天空的顏色。”
秦翡打斷她，嘴角牽起一絲極淡的弧度：“我還把顏色名稱和色卡編號寫在紙條上了，和實驗試劑編號一樣清晰，不會錯。”
桌底傳來輕微的滑動聲。
毛豆頂著小定位圖標挪到秦翡腳邊，屏幕閃爍著柔和的藍光：“秦翡，我已經和你的手機綁定遠程定位啦！走偏超過半米，我就提醒你‘偏左啦，往右轉’～”
“嗯。”
秦翡彎腰，指尖輕輕碰了碰毛豆的屏幕。
“還有還有！買完要立刻回來！”
毛豆的屏幕跳了跳：“不能看小貓小狗，也不能看彆人下棋——你說過，做一件事要專心做完。”
“我記住了。”
秦翡直起身，推開門。
清晨的陽光猝不及防地灑在臉上，她下意識地眯了眯眼，猶豫兩秒，還是邁開步子朝著東邊的路走去。
路上行人寥寥，偶爾有晨練的老人經過。
“這不是秦研究員嗎？”
王奶奶提著太極扇，笑著和她打招呼：“今天怎麼有空出來？”
秦翡停下腳步，微微點頭：“王奶奶好。”
“要去哪兒呀？”
王奶奶湊近了些，看到她攥著鑰匙串的手。
“去買顏料。”
“買顏料？”
王奶奶眼睛一亮：“是要畫畫呀？真好，年輕人就該多做點自己喜歡的事。”
秦翡臉頰微微發燙，抿了抿唇沒說話。
“文具店就在前麵第三個路口，張丫頭的店。”
王奶奶指著前方：“她那兒的顏料都是好貨，我孫女一直用，沒出過質量問題。”
“謝謝王奶奶。”
“不客氣，你上次幫小區設計的垃圾分類回收裝置，可太實用了。”
王奶奶拍了拍她的胳膊。
秦翡低下頭：“應該的。”
“快去吧，早去早回。”
王奶奶擺擺手。
秦翡點點頭，一步一步穩穩地往前走，步伐均勻得像在實驗室裡丈量試劑瓶的距離。
十五分鐘後，文具店的門被推開。
“張阿姨。”
秦翡走進來，聲音輕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