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深淵同行_戰地醫生和特戰隊軍人相互救贖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419章 深淵同行(1 / 1)

維護間的鐵門被悄無聲息地推開一條縫隙,如同揭開一道舊傷疤。威爾遜率先側身探出,戰術手電的光柱像一柄冰冷的手術刀,悍然刺入外麵粘稠得幾乎凝固的黑暗。光線所及之處,無數塵埃驚恐地舞動,仿佛是被驚擾的亡靈。更令人心悸的是通道壁上那些紫黑色的、仿佛具有生命的不明生物組織,它們比之前更加肥厚、充盈,如同吸飽了養分的寄生蟲,在光線下隱隱搏動,散發出一種甜膩與腐敗交織的、令人作嘔的腥氣,如同某種活物在無聲地呼吸。

“安全,跟上。”威爾遜低沉的聲音在加密通訊頻道裡響起,簡短、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像錨一樣定住了身後眾人有些浮動的心神。

隊伍魚貫而出,如同水滴融入墨海。宋墨涵和傷勢稍輕的李振剛一前一後,小心翼翼地抬著擔架。每一次邁步,每一次輕微的顛簸,都讓宋墨涵的心弦繃緊到極致。顧錦城依舊陷在深沉的昏睡中,但他緊蹙的眉宇間,那深深刻印的不安與痛苦,似乎因這被迫的移動而加劇。宋墨涵的全部心神都係在他身上,她的手臂穩如磐石,與擔架仿佛形成了一個精密的減震係統,用自己瘦削卻堅韌的肩膀,在這絕望的顛沛流離中,為他強行撐起一方微不足道卻傾儘全力的平穩空間。她的目光幾乎焊在了便攜監測儀的屏幕上,那跳動的數字和曲線,是她此刻與他生命最直接的聯係。

林逸飛規劃的路線儘可能避開了主乾道和已知被標記為“孵化區”的危險地帶,選擇了一條廢棄多年、幾乎被遺忘的維修通道。這裡的空氣仿佛沉澱了數十年的死寂,彌漫著陳年機油、金屬鏽蝕以及某種難以名狀的有機質腐敗混合的味道。腳下不時踩到散落的零件、或是已經乾涸卻依舊粘膩、成分不明的凝固粘液,每一步都需如履薄冰。通道異常狹窄,有時甚至需要側身收腹才能勉強通過,抬著擔架更是舉步維艱,金屬擔架邊緣與鏽蝕管道摩擦發出的“嘎吱”聲,在死寂中顯得格外刺耳。

“停一下。”宋墨涵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但在空曠的通道裡卻異常清晰。她示意李振剛輕輕放下擔架一端,自己立刻跪坐在顧錦城身邊,動作迅捷而專業。她仔細檢查他手臂上因顛簸而可能移位的留置針,確認輸液通暢後,又從腰間的醫療包中取出一支小巧的注射器,精準地推入小劑量鎮靜鎮痛藥物。冰涼的液體進入血管,希望能暫時壓製他身體正在承受的煉獄之苦。她的指尖無意間拂過他滾燙的額頭,那灼熱的溫度讓她心頭一縮,動作卻輕柔得像是在觸碰一件易碎的珍寶。

蘇婉默默遞過來半瓶寶貴的飲用水,眼神複雜地看了宋墨涵一眼,低聲道:“宋醫生,你自己也喝點。你倒下了,他怎麼辦?”這話語直白甚至有些殘酷,卻點明了最現實的問題。

宋墨涵愣了一下,這才感到喉嚨乾澀得如同砂紙摩擦,每一次吞咽都帶著灼痛。她接過水瓶,沒有客氣,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清涼的水滑過喉嚨,短暫地喚醒了些許幾乎被疲憊麻木的知覺。她看向蘇婉,點了點頭,啞聲道:“謝謝。”兩個女人之間,先前或許存在過的微妙情緒,在這生死與共的險境中,似乎被一種更深層次的、基於生存與責任的理解所取代。她們守護的目標或許不同,但此刻,她們是彼此唯一的同類。

隊伍繼續在無儘的黑暗中跋涉。腳步聲、壓抑的呼吸聲、擔架與地麵的細微摩擦聲,以及那無處不在、仿佛來自地底深處的低沉嗡鳴,交織成一段絕望而堅韌的行進曲,回蕩在這人造的深淵回廊。

突然,走在最前麵的威爾遜猛地舉起握緊的拳頭,動作凝固,如同雕塑。整個隊伍瞬間靜止,連呼吸都仿佛被凍結。通道前方,並非他們熟悉的嗡鳴,而是一種新的、令人牙酸頭皮發麻的“窸窣”聲,像是無數堅硬的節肢敲擊著金屬地麵,又混合了某種粘稠物體被拖曳前行時產生的濡濕聲響。這聲音由遠及近,速度極快,帶著明確的指向性。

“準備戰鬥!”威爾遜的聲音壓得極低,卻像出鞘的軍刀,瞬間點燃了所有人的戰鬥神經。趙青和李振剛如同獵豹般無聲地占據通道兩側的有利位置,槍口穩穩對準聲音來源的黑暗,眼神銳利如即將撲擊的猛禽。林逸飛迅速將電腦背包轉到胸前,單手拔出了配槍,側身護在擔架前方。蘇婉也反手抽出了軍刀,身體微微弓起,進入了隨時可以爆發的狀態。

宋墨涵的心臟驟然縮緊,幾乎要撞破胸腔。她不是戰士,沒有武器,但保護顧錦城是她此刻唯一的本能。她幾乎是毫不猶豫地俯下身,用自己單薄的身體儘可能覆蓋住擔架上的他,一手緊緊握住他滾燙得嚇人的手,仿佛這樣就能將他從死神的窺視中拉回,另一隻手則摸索向腰間的急救包——那裡有一支高濃度強心劑,是她能想到的、在最後關頭唯一的保障。

那“窸窣”聲和低沉的嘶鳴越來越近,黑暗之中,幾點幽綠的光點如同鬼火般閃爍不定,帶著純粹的、捕食者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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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鈞一發之際!

“哐當!”一聲金屬扭曲的巨響從側上方傳來!一道鏽蝕的通風管道柵欄竟被從內部撞開,一道矯健如同暗夜獵豹的身影帶著一股勁風從中旋身躍出!身影落地的瞬間,手中一道幽藍色的寒光如同閃電般劃破黑暗!

“嗤啦!”幾聲輕響,伴隨著幾聲短促而尖銳的嘶鳴。幾隻剛剛從陰影中撲出的、形態類似放大版屍蹩、甲殼閃爍著晦暗金屬光澤的生物,在空中被精準地切成了兩段,綠色的、帶著刺鼻酸味的粘液噴濺在通道壁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走這邊!快!”一個清脆卻帶著不容置疑果斷的女聲響起,瞬間打破了凝固的危機。

這突如其來的援手讓威爾遜等人瞳孔一縮,但豐富的戰場經驗讓他們在電光火石間做出了判斷。來人的身手、武器以及對怪物的精準打擊,都顯示其並非敵人。

“跟她走!”威爾遜當機立斷,沒有任何猶豫。

那名陌生女子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甚至沒有多看地上還在抽搐的怪物殘骸一眼,轉身就衝向旁邊一條被粗大管道和廢棄線纜幾乎完全遮蔽的、極其隱蔽的岔路,同時語速極快地說道:“那條主路是死胡同,儘頭是它們的一個小型聚集點,至少有二十隻以上!這邊,跟我來!”

她的出現和精準的指引,如同在密不透風的絕望之牆上鑿開了一道縫隙。隊伍立刻轉向,緊跟其後。這名女子對這片迷宮般的廢棄區域熟悉得令人震驚,左拐右繞,穿梭於管道之間隙,跨越斷裂的溝壑,動作流暢得如同早已將這片死亡之地的地圖刻入了骨髓。她不時會突然停下,側耳傾聽黑暗中細微的動靜,或是用手勢示意隊伍保持絕對安靜,那專注而警惕的神態,仿佛能與這片深淵進行無聲的交流。

在穿過一段幾乎需要匍匐前進、滿是油汙和不明沉積物的低矮管道後,眾人眼前豁然開朗,來到了一個相對寬敞的設備間。這裡布滿了各種老式控製台、斷裂的線纜和廢棄的儀器箱,似乎已沉寂多年,但空氣卻意外地相對清新,少了那股令人窒息的腥腐氣。

“暫時安全,可以在這裡休整五分鐘。”女子停下腳步,轉過身,利落地摘下了有些破損和汙跡的戰士頭盔,露出一張年輕卻寫滿堅毅與風霜的臉龐。她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歲,眉眼清晰秀氣,但那雙眼睛卻像被磨礪過的黑曜石,沉靜、銳利,深處是無法化開的疲憊,以及一種與年齡絕不相符的、在絕境中淬煉出的沉穩。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迅速掃過小隊每一個人,在看到擔架上的顧錦城和緊握著他手、一臉戒備與期盼交織的宋墨涵時,微微停頓了一瞬,眼底深處似乎掠過一絲極其複雜的情緒。

“你們是誰?怎麼會在這裡?”威爾遜沒有放鬆警惕,槍口雖然微微下垂,但手指依舊停留在扳機護圈上,身體肌肉處於半緊繃狀態。趙青和李振剛也默契地移動位置,隱隱形成了可以隨時應對突發情況的犄角之勢。

女子對他們的戒備毫不意外,她甚至主動將手中的那把刃口閃爍著幽藍能量微光的特製短刃插回腿側的刀鞘,然後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我叫許泊明,”她的聲音平靜,帶著一種長期缺乏交流而產生的輕微沙啞,“前‘燭龍’先遣探索隊,隨隊工程師兼醫療兵。”

“燭龍?!”林逸飛失聲驚呼,臉上寫滿了巨大的震撼與難以置信,他下意識地上前半步,“你們……三年前的那次深層探測任務?官方通報……不是已經全員殉職了嗎?!”這個消息太過衝擊,讓在場除了昏迷的顧錦城外,所有人都心神劇震。

許泊明的眼神瞬間黯淡下去,仿佛被這句話拖回了某個不願回憶的噩夢深處,一絲深刻的痛苦在她臉上一閃而逝,但很快就被更強大的堅韌所覆蓋、掩埋。“是的,官方記錄是如此。”她的語氣平淡得像是在陳述彆人的故事,但這平淡之下隱藏的慘烈與絕望,卻讓聽者無不感到心悸,“我們小隊……在執行代號‘深潛’的終極探測任務時,遭遇了……無法理解、無法抗衡的東西。通訊中斷,隊友們一個個……”她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強行壓製住翻湧的情緒,“我因為負責殿後,並嘗試將核心數據上傳至最近的備用節點,意外被困在了一個結構相對穩定、有獨立維生係統的隔離緩衝區。靠著那裡有限的補給,和這三年來……一點點用命換來的、對這片區域結構和那些怪物習性的了解,才苟活到了現在。”

“節點b7,”威爾遜緊緊盯著她,目光如炬,試圖從她臉上找出任何一絲破綻,“‘燭龍’最後的斷續通訊提到,核心數據上傳到了哪裡。你知道確切位置和進入方法嗎?”這是他們此行的關鍵目標之一。

“我知道。”許泊明肯定地點點頭,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轉向擔架上的顧錦城,“而且,如果數據庫記錄沒錯,節點b7的附屬功能區裡,有一個小型的緊急醫療站點,應該還儲存了一些早期的、但針對此地微生物環境特彆研發的特效抗生素和基礎外科器械。他的情況……”她看向宋墨涵,眼神是同行之間的專業審視,“看起來很不好,感染程度很深,並且……我觀察到他的生命體征波動模式,有點像我們小隊當初受到的那種……‘低語’汙染的前期症狀,普通的廣譜抗生素恐怕效果有限,甚至可能加速異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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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墨涵心中猛地一沉。許泊明的話印證了她最壞的猜測——顧錦城的感染並非單純的細菌或病毒。她迎上許泊明的目光,從對方那雙沉澱著痛苦與知識的眼睛裡,她看到了同屬於醫者的精準判斷,以及一絲或許源於共同職業本能的關切。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保持冷靜,開口道:“是的,傷口深處我懷疑有無法檢測的微小異物殘留,感染反複且呈進行性加重,出現間歇性神經痙攣。我需要更有效的抗菌藥物和進行手術清創的條件。你能帶我們去節點b7?”

“我可以。”許泊明毫不猶豫,但隨即臉上露出一絲深刻的凝重,“但通往b7的最後一段路,是以前的中央管線廊道,也是現在‘它們’活性化程度最高的區域之一,相當於穿過一片……狩獵場,非常危險。而且……”她頓了頓,環顧四周,仿佛在感知著什麼無形的存在,“我懷疑,那個所謂的‘母巢’或者說……這片區域的‘意識’……其感知範圍正在擴大。你們之前的行動,還有我剛才的出手,可能已經引起了它的注意。接下來的路,不會平靜。”

新的盟友,帶來了通往目標的關鍵信息和一線生機,但也隨之裹挾來了更巨大、更清晰的死亡陰影。“燭龍”的警告,以這樣一種殘酷的方式被證實。

宋墨涵低頭,看著顧錦城即使在藥物作用下依舊無法舒展的眉頭,感受著他掌心傳來的、仿佛能灼傷她靈魂的滾燙溫度。她輕輕握緊了他的手,指尖因用力而微微發白,仿佛要將自己全部的生命力、全部的信念,都通過這交握的手傳遞過去。

前路凶險未卜,深淵的凝視似乎愈發清晰。但有了明確的目標,有了意外獲得的向導,有了必須守護的人和不容背棄的誓言,這支傷痕累累、疲憊不堪的小隊,再次於沉默中凝聚起鋼鐵般的意誌。

“告訴我們具體的路線、預估的風險和你的建議,”威爾遜的聲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帶著指揮官應有的決斷,“我們就按計劃,休息五分鐘,然後出發。許泊明同誌,”他看向這位從地獄邊緣歸來的幸存者,目光中多了幾分鄭重,“歡迎加入。”

許泊明點了點頭,目光再次掃過擔架和緊守在旁的宋墨涵。那眼神深處,除了對同陷於此地的幸存者的複雜情愫,似乎還多了一絲彆的、更加難以言喻的情緒——是審視?是回憶?亦或是……一絲極淡的、被深深掩藏的訝異與探究?

深淵依舊,同行者又多一人。希望與危機,如同雙生藤蔓,在無邊黑暗中更加緊密地交織蔓延。而宋墨涵與顧錦城之間,那於生死邊緣萌發的脆弱感情,也在這未知的險境與突如其來的變數中,麵臨著更為嚴酷的考驗與淬煉。真正的旅程,現在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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