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
這個簡單的協議,開始了兩人之間超越醫患關係的合作。接下來的幾天,宋墨涵的醫療團隊與顧錦城的戰術小組建立了前所未有的數據共享機製。他們發現,spectrax1碎片造成的神經影響呈現出一種模式:受傷越重的士兵,報告的非生理症狀越明顯;而所有症狀中,都包含一種“被觀察感”和“意圖感知”。
“就像它們不僅能傷害我們,還能...感知我們的恐懼和意圖。”宋墨涵在第五天的聯席會議上報告。
顧錦城在病房裡通過全息投影參加會議,他的臉色已經好轉,但左臂仍固定在治療儀中:“如果是這樣,那麼我們的戰術反應本身就在為它們提供信息。每次我們調整防禦,它們都在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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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該怎麼辦?”一位年輕軍官問,“難道不反擊?”
“反擊,但要用它們無法預測的方式。”顧錦城調出新的作戰方案,“我需要醫療團隊的幫助——研究如何屏蔽或乾擾這種神經感知。如果碎片真的依賴這種能力,那麼乾擾它就是我們的突破口。”
會議結束後,宋墨涵來到顧錦城的病房。他正在試圖用單手操作戰術平板,動作笨拙但堅持。
“你需要幫忙嗎?”她問。
“習慣了。”他沒有抬頭,“單手作戰是特種兵的必修課。”
宋墨涵沒有離開,而是走到窗邊,看著外麵基地的日常運轉。夕陽基地模擬的地球時間)給一切鍍上金色,暫時掩蓋了這個地方的戰爭本質。
“你為什麼成為軍人?”她突然問,問題出乎自己意料。
顧錦城停下動作,抬頭看她。這是她第一次問他人問題。
“因為有人需要保護。”他回答得簡單,“那你為什麼成為軍醫?”
“因為有人需要救治。”她的回答幾乎鏡像。
兩人對視,一種奇特的共鳴在空氣中蔓延。他們都是極端環境中的人,都被某種責任驅動,都習慣了在生死邊緣工作。
“我分析了你的醫療記錄。”顧錦城突然說,“三年前,你在伽馬星域戰役中因違規使用實驗性療法救治重傷員被軍事法庭調查,但最終無罪釋放。為什麼冒險?”
宋墨涵沒想到他會調查自己。她轉過身,背對著他:“因為那個士兵隻有十八歲,而實驗性療法有30的存活率,標準療法是0。有時候,規則需要為生命讓路。”
“就像你在我的手術中讓指揮頻道接入手術室。”
“是的。”
顧錦城沉默片刻,然後說:“我欣賞這種判斷力。戰場上,最危險的指揮官是那些盲從規則的;最好的醫生,大概也是如此。”
這是他的認可,以他特有的方式表達。宋墨涵感到心頭一暖,這是長時間以來,第一次有人理解而不是質疑她的醫療決策。
“關於神經乾擾的研究,我有一個想法。”她轉回身,“如果我們假設碎片能感知人類的情感和意圖,那麼也許我們可以反過來利用這一點——發送混亂或虛假的神經信號,乾擾它們的判斷。”
顧錦城的眼睛亮起來:“具體方案?”
“需要神經科學專家和戰術專家的合作。”她走近病床,“你的作戰計劃中,通常如何製造假象迷惑敵人?”
他們討論了整整兩小時。護士來送藥時,驚訝地發現指揮官和醫生在全息圖上畫滿了複雜的戰術和神經圖譜,兩人都完全投入,忘記了時間和傷痛。
當討論告一段落,宋墨涵準備離開時,顧錦城叫住了她。
“宋醫生。”
“嗯?”
“謝謝。”他說,“不隻是為手術,也為...願意跳出框架思考。”
宋墨涵微笑,這是顧錦城第一次看到她真正的笑容,不是職業性的禮貌,而是真實的、溫暖的。
“彼此彼此,指揮官。”
一周後,顧錦城獲準有序返回指揮崗位。他的左臂恢複良好,這歸功於宋墨涵堅持的強化康複方案——以及她每天親自檢查恢複進度的監督。
神經乾擾計劃正式啟動,代號“鏡麵行動”。宋墨涵的醫療團隊研發了一種設備,可以放大和扭曲人類的生物電信號,製造出混亂的“神經噪音”。
第一次實戰測試定在spectrax1碎片預計發動襲擊的時間。顧錦城親自指揮,宋墨涵堅持要在指揮中心監控設備對士兵的生理影響——這是她的醫療責任。
“碎片開始聚集。”監測軍官報告。
“啟動‘鏡麵’係統,第一階段。”顧錦城下令。
全息圖上,代表碎片的光點突然變得不穩定,它們的聚集模式從有序變為混亂。襲擊推遲了十五分鐘,然後以完全不符合之前規律的方式發動——碎片似乎“困惑”了。
“神經乾擾有效!”林皓軒激動地說。
但宋墨涵盯著生理監測數據,眉頭緊鎖:“指揮官,我們的士兵也在受影響。心率異常升高,部分人報告眩暈和方向感喪失。”
“可接受範圍內的副作用。”顧錦城判斷,“繼續乾擾,調整防禦陣型b7。”
戰鬥持續了三十分鐘,最終以碎片撤退告終。人類方麵隻有輕微損傷,這是數月來代價最小的一次防禦戰。
勝利的喜悅在指揮中心蔓延,但宋墨涵注意到顧錦城的左手在微微顫抖——這是過度使用尚未完全康複的肢體導致的。
“你需要冰敷和休息。”她在眾人慶祝時走近他,低聲說。
顧錦城點頭,與她一同離開指揮中心。走廊裡相對安靜,遠處傳來士兵們慶祝的聲音。
“今天證明了你的理論。”他說,“神經乾擾是有效的。”
“但也暴露了風險。長期使用可能對士兵造成不可逆的神經損傷。”宋墨涵擔憂地說,“我們需要改進設備,降低對使用者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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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顧錦城停下腳步,看著她,“這就是為什麼我們需要你,宋醫生。你能在突破和治療之間找到平衡。”
他們站在走廊的窗前,外麵是阿爾法7荒蕪的地貌。遠處,能量護盾在夜色中泛著微光,像一道脆弱的屏障,守護著人類在這個星域的存在。
“有時候我在想,”宋墨涵輕聲說,“我們和那些碎片有什麼區彆?它們攻擊我們,我們反擊它們,循環往複。但如果我們真的能證明它們有智能,有感知...那這一切是什麼?隻是宇宙級的誤解?”
顧錦城沉默良久,然後說:“我的職責是保護人類。但如果有一天證明這些碎片不是單純的威脅,而是...彆的什麼,我會重新評估我的職責。”
這個回答出乎宋墨涵的意料。她轉頭看他,發現他的表情嚴肅而深沉。
“你是個好人,顧指揮官。”她輕聲說。
“我隻是個士兵。”他回答,“但也許,士兵的最終目標不應該是贏得戰爭,而是贏得和平。”
通訊器響起,打破了這一刻。基地總醫院有緊急情況:一名重傷員出現異常神經反應,可能與碎片接觸有關。
宋墨涵立即進入工作狀態:“我馬上過去。”
“我陪你。”顧錦城說。
“你的手臂——”
“已經好多了。而且,如果這和碎片有關,我需要第一手情報。”
他們一同趕往醫院,默契得像合作多年的搭檔。誰也沒注意到,窗外的夜空中,幾片微小的spectrax1碎片正緩緩飄過,它們發出的微弱光芒,似乎在與基地的生物信號產生某種共振。
而在更遠的深空中,更多的碎片正在聚集,仿佛在準備著什麼。但它們這次的行動模式,似乎與以往不同——不再是無序的能量散射,而是某種有目的的排列。
某種交流的嘗試,正在宇宙的尺度上悄然開始。而人類的第一次回應,意外地,始於一位軍醫和一個指揮官在戰地醫院裡共同做出的大膽決定。
這個決定不僅救了一個軍人的生命,也將在未來的某一天,為兩個文明架起理解的橋梁。
但此刻,在阿爾法7前哨基地,這一切還隻是開始——一個關於信任、勇氣和超越職責之愛的開始。在戰爭的邊緣,兩個習慣了生死的人,正在學會什麼是真正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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