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後的第三天,哨站的訓練日程就正式開始了。
清晨五點半,宋墨涵準時出現在地下七層的能量訓練室。這裡是“曙光計劃”的核心區域,牆壁覆蓋著能夠吸收和反射能量波的特殊材料,地麵刻有複雜的共鳴引導紋路。
林靜教授已經等在那裡,身邊站著一位約莫三十歲的短發女子,一身訓練服,眼神銳利。
“宋醫生,這位是葉晚舟,我們的能量控製教官。她曾在新黎明擔任過初級研究員,三年前叛逃,帶出了大量內部資料。”林靜教授介紹道,“她對能量同化現象的了解,可能僅次於你母親。”
葉晚舟向宋墨涵伸出手,手腕內側有一道明顯的能量灼傷疤痕:“很高興見到你,雙重淨化者。在深淵基地的檔案裡,你的潛力評級是‘s級威脅’,這意味著他們要麼會不惜一切代價得到你,要麼會不惜一切代價摧毀你。”
宋墨涵與她握手,感受到對方掌心傳來的微弱能量共振:“那我該感到榮幸還是恐懼?”
“兩者都需要。”葉晚舟收回手,表情嚴肅,“現在開始第一課:能量感知擴展。閉上眼睛,感受這個房間裡的能量流動。”
宋墨涵依言閉眼。起初,她隻能感知到周圍人的生命能量場——林靜教授的沉穩有序,葉晚舟的銳利而略顯紊亂。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開始“看到”更多:牆壁材料中緩慢循環的吸收能量,地麵紋路中若隱若現的引導流,甚至更遠處——
“地下八層,醫療區,第三病房,有一個重傷員的能量場正在衰減。”她突然睜眼。
葉晚舟與林靜教授對視一眼,後者立刻接通通訊:“醫療組,三號病房傷員情況如何?”
“生命體征突然下降!正在搶救!”通訊器裡傳來急促的聲音。
“是急性肺栓塞。”宋墨涵已經向門口跑去,“我能感覺到他肺動脈的能量阻塞點!”
林靜教授跟上:“你怎麼確定——”
“七年前我父親的研究筆記裡提到過,能量淨化者能夠感知生命能量在血管中的流動異常。”宋墨涵邊跑邊說,“他的右肺動脈主乾有超過百分之七十的堵塞,必須立刻溶解!”
三人衝進電梯時,宋墨涵已經將感知擴展到極限。她“看到”那個傷員的能量場像風中殘燭般搖曳,每一次心跳都更加微弱。
電梯門打開,她第一個衝進病房。醫療組正在準備緊急手術,但傷員的情況已經危急到來不及進手術室。
“讓開!”宋墨涵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我需要直接進行能量介入!”
主治醫生猶豫地看向林靜教授,後者果斷點頭:“聽她的。”
宋墨涵將雙手懸於傷員胸前,淡金色的光芒從掌心湧出,滲入他的胸膛。這不是傳統醫學,而是基於能量層麵的直接乾預——她要找到那些血栓,用淨化的能量將它們“溶解”。
汗水很快浸濕了她的額發。這種微觀層麵的操作對精神力的消耗極大,她才剛恢複的手腕也開始疼痛。但傷員的血氧飽和度在緩慢回升,從危險的75升到82,再到86……
“成功了!”監測護士驚喜地叫道。
宋墨涵收回手,身體晃了晃,被葉晚舟扶住。
“第一次訓練課就救人一命,不錯。”葉晚舟難得露出一絲讚許,“但你消耗過度了。能量控製的第一原則是平衡,否則你會在救下彆人之前先殺死自己。”
林靜教授遞給宋墨涵一支能量補充劑:“喝下去。葉教官說得對,你需要學會在戰場上可持續地使用能力。”
宋墨涵接過補充劑時,手腕的顫抖顯而易見。她靠在牆上,看著傷員逐漸穩定的生命體征,第一次真正意識到自己能力的分量——以及代價。
同一時間,地下五層的戰術訓練區。
顧錦城正進行第三次嘗試,想要完成一個簡單的戰術翻滾動作。他的肋骨剛剛固定好三天,每一次移動都伴隨著尖銳的疼痛,但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身體的無力感。
“再來。”他從墊子上爬起來,對理療師說。
“隊長,你需要休息。”理療師是個年輕的士官,有些無措地看著這位傳奇人物。
“在戰場上,敵人不會因為我需要休息就停止進攻。”顧錦城的聲音冷硬,“再來。”
第四次嘗試,翻滾到一半時,胸口的劇痛讓他動作變形,重重摔在墊子上。
“夠了。”
盾的聲音從訓練區門口傳來。他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顧錦城:“你以為拚命就能恢複得更快?錯誤的方式隻會讓你留下永久性損傷,到時候你不僅保護不了她,還會成為她的拖累。”
顧錦城撐起身,眼神如刀:“那你說該怎麼辦?”
“用腦子。”盾扔給他一個數據板,“這是根據你的傷情定製的恢複計劃,精確到每一組動作的強度和次數。幽靈組之所以死亡率高,不是因為我們蠻乾,而是因為我們在訓練中追求極致的精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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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據板上顯示著詳細的訓練方案,甚至包括每次訓練後需要的營養補充和恢複時間。
“你有一個月。”盾說,“一個月後,你要能背著五十公斤裝備在複雜地形行軍二十公裡,要能在槍林彈雨中保護一個非戰鬥人員撤退,要能在能量汙染區堅持作戰至少兩小時。這不是靠意誌力就能完成的,需要科學的訓練和絕對的紀律。”
顧錦城盯著數據板,最終點頭:“我接受。”
“還有,”盾補充道,“從今天開始,每晚七點到九點,你要學習保護高價值人員的戰術理論。你的隊員陳雨會擔任助教——她在上次任務中表現出色,已經申請調到幽靈組接受訓練。”
顧錦城抬頭,看到陳雨站在門口,向他敬了個禮。
“隊長,請多指教。”陳雨的表情認真,“我會幫你儘快恢複,也請你教我如何成為像你一樣的隊長。”
這個曾經的新兵,如今眼神裡已經有了戰士的堅毅。顧錦城忽然意識到,時間從未停止,每個人都在成長和變化。
“那就開始吧。”他說。
訓練進行到第七天,宋墨涵已經能夠穩定感知半徑五十米內的生命能量場。但葉晚舟的要求遠不止於此。
“你需要能感知能量汙染。”在訓練室裡,葉晚舟調出模擬環境,“深淵基地的核心汙染濃度是這裡的十倍。如果不能提前感知並建立防護,你會在三分鐘內被同化。”
全息投影顯示出暗紫色的能量霧,緩慢向宋墨涵湧來。她展開淨化場,淡金色的光芒與暗紫色碰撞,發出嘶嘶的聲響。
“不對!”葉晚舟突然打斷,“你在硬抗。淨化不是盾牌,是轉換。你需要引導這些能量,讓它們通過你的場域被轉化為無害形式,而不是用你的能量去抵消它們。”
“我做不到……”宋墨涵咬牙堅持,額頭青筋暴起,“它們的濃度太高了!”
“那就降低濃度!收縮你的感知範圍,先清理出一條通道!”葉晚舟的聲音嚴厲,“在戰場上,你需要的是可持續的淨化,不是一次性爆發然後力竭而死!”
宋墨涵強迫自己改變策略。她不再試圖淨化整個區域的汙染,而是集中力量,在洶湧的暗紫色能量中開辟出一條狹窄的“清潔通道”。這個策略有效降低了消耗,但也意味著她必須精確控製進化的路徑。
訓練結束後,她幾乎虛脫。葉晚舟遞給她水壺:“今天進步了。但你需要一個護衛,在你集中淨化時保護你的本體。”
“顧錦城會擔任這個角色。”林靜教授走進訓練室,“他的恢複進度超出預期,已經可以開始進行雙人協同訓練了。”
宋墨涵眼睛一亮:“他現在怎麼樣?”
“很拚命。”林靜教授的表情複雜,“理療師說他每天訓練超過十小時,晚上還要學習戰術理論。他的身體在快速恢複,但……這種強度可能會留下隱患。”
“我去看看他。”宋墨涵站起身。
康複訓練區裡,顧錦城正在進行負重訓練。他背著二十公斤的裝備,在模擬障礙場上行進,每一步都穩如磐石。胸口的繃帶已經被汗水浸透,但他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動搖。
宋墨涵沒有打擾他,隻是靜靜地看著。她注意到他的動作比幾天前流暢了許多,但仍然能看出右胸側的輕微僵硬——那是肋骨愈合期的自然反應。
一組訓練結束,顧錦城放下裝備,拿起水壺。轉身時,他看到了她。
“墨涵。”他走過來,呼吸還有些急促,“訓練怎麼樣?”
“葉教官很嚴格。”宋墨涵微笑著,自然地抬手擦去他額頭的汗水,“但你看起來更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