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旭不用看,也知是大門口遇見的紈絝,蔣波。
“小波!不得無禮!”
蔣明誠瞪向已經來到病床前的兒子,低聲嗬斥:
“這裡沒你的事,出去!”
蔣管家見狀,也上前請蔣波出去。
“爸!憑啥讓我出去?”
蔣波甩開管家的手,不服氣地指向楊旭:
“他隨便幾句顯擺,就把你們都唬地團團轉。真不怕他偷偷給姐使用啥陰招,騙我們病治好了,拿錢跑路了咋辦?”
鄉野村夫還能比聖手閻羅醫術還厲害?
即使打死他,他也不信!
一直緘默不言的蔣雪艱難坐起身,裹緊身上的被子,虛弱地嗬斥弟弟:
“小波!不要胡鬨,姐姐相信楊神醫。”
“你若是真想我治好病,就趕緊出去。不然……你日後的零花錢,休想從家裡拿走一分。”
雖說她如今臥病在床。
但這並不妨礙她執掌家中產業。
因此,弟弟的零花錢,自然由她說了算。
“姐!你咋胳膊往外拐啊?我可是你親弟,這家夥隻是個江湖郎中,專騙……”
“住口!趕緊給楊神醫道歉!”
“你……”
蔣波氣結,拳頭攥得死緊。
可終究不敢真惹姐姐生氣。
否則,他上哪兒找錢出去瀟灑?
可惡!
他明明才是家裡唯一的男丁,憑什麼家業交給姐姐,卻連碰都不讓他碰?
還美其名曰為他好?
他打死也不信。
一定是姐姐常在父親麵前編排他,才讓他成了全城公子哥兒的笑柄。
就連霍強那家夥每次見了他,就喝五吆六的將他當小弟使喚。
現在還要他跟一個鄉巴佬道歉?
呸!
絕不可能!
思及此。
他整顆心都嫉妒和憤怒得扭曲起來。
全程蔣明誠未幫兒子說一句話,默認女兒的強勢。
因這兒子,實在扶不起。
至於蔣波道不道歉,楊旭並不關心。
他隻是掃了眼這一家三口,無聲扯了扯唇角。
這家人真有意思。
更有意思的是,蔣雪為何會染上這種怪病。
他根據號脈時用意念在腦袋內快速翻閱典籍,才得知這種怪病的根源。
可典籍上也記載十分清楚。
這玄陰蝕脈散病症雖可怕,但染上此深沉歹毒的陰寒之氣,隻可能是人為造成的劇毒。
如仇家下毒、探索古墓時中招或是長期佩戴墓裡死人用過的東西等等。
但他巡視了這個屋子,並未發現任何異樣。
但蔣家人對此隻字未提,他自是不必多問,何必趟這個渾水。
正暗想著。
耳邊又響起蔣波夾著怒火的挑釁。
“哼!你們要信這個騙子?可以。”
“姓楊的,你敢跟本少爺賭一把嗎?”
他氣得顫抖的手指,差點戳到楊旭的鼻子,“要是你真能治好我姐,本少爺立刻給你跪下道歉。”
“如若不然……想踏出我們蔣家大門,就得把你的雙手留下!”
“……”
眾人神色頓時一凝。
不明白蔣波為何對初次見麵的楊旭敵意如此濃烈。
似乎,兩人之前就結下了梁子。
若說蔣波存心不希望姐姐治好病,那為何又費儘心力請來古長風來省城治病。
幾人疑竇叢生。
唯獨楊旭似乎洞悉到什麼,麵對蔣波狂妄的挑釁不屑一顧。
柳梅則氣壞了,張嘴想說些什麼。
卻被楊旭握住手腕,搖頭示意“不用與瘋狗對咬”。
見狀,柳梅隻能不甘心地拿眼瞪著蔣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