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剛駛出蘆葦蕩,水麵突然“咕嘟”冒起一串泡泡。紫霄正趴在船舷邊數魚鱗,冷不丁被濺了滿臉水花,抹著臉罵道:“哪個不長眼的潑我?”話音未落,一隻拳頭大的寄居蟹“啪”地砸在船板上,背著的貝殼上還沾著片海草,活像個扛著盾牌的小戰士。
“這蟹子成精了!”三郎踮腳去夠,那寄居蟹突然張開鉗子,竟吐出人言:“瞎摸什麼?本將軍的‘玄鐵盾’也是你能碰的?”聲音尖利,像捏著嗓子的小太監。
眾人全愣住了。還是葉辰反應快,抄起船槳往水裡一攪,驚得七八隻寄居蟹浮出水麵,個個背著五彩斑斕的貝殼,最大那隻的殼上竟畫著歪歪扭扭的“帥”字。
“原來是你們這群潑皮!”最大的寄居蟹用鉗子指著眾人,“上次偷我家珍珠草的賬還沒算,今天送上門來正好!”
柳姑娘突然想起什麼,拽了拽三郎的袖子:“去年你說在無妄海撿了筐‘彩色石子’,是不是圓滾滾、透著珠光的那種?”三郎撓頭:“好像是……賣了換酒錢了。”
“那是我家的珍珠草籽!”寄居蟹氣得殼都抖了,“我家將軍說了,誰偷籽誰就得幫我們挖三個月沙子!”
紫霄笑得直拍船板:“就你這小身板,還將軍?我一根手指就能把你掀翻!”說著真伸手去戳,被寄居蟹用殼一撞,差點栽進水裡。
淩霜突然指著最大那隻的貝殼:“這殼上的顏料,和沙洲老槐樹的樹汁顏色一樣。”她吹了聲笛,岸邊的老槐樹竟“沙沙”作響,落下幾片帶字的葉子——上麵寫著“寄居蟹一族守護珍珠草千年,勿要輕犯”。
“看來是真有來頭。”葉辰蹲下身,對著寄居蟹說,“我們賠你珍珠草籽如何?”寄居蟹梗著脖子:“除非幫我們找回被洋流衝走的‘鎮族之寶’——那是片能映出未來的珍珠貝,昨天被浪卷到紅樹林去了。”
“找就找!”紫霄搶過船槳,“正好看看紅樹林裡有沒有比你更橫的東西!”船一離岸,寄居蟹們就吵了起來,有的說該走左岔路,有的堅持右岔路,吵到最後竟互相用鉗子敲對方的殼,“哐哐”聲像在打鐵。
三郎看得稀奇:“你們將軍不管管?”最小那隻蟹嘟囔:“將軍昨天被鯊魚嚇破膽,正躲在殼裡發抖呢。”
船行至紅樹林,水麵突然浮起層白霧。寄居蟹們瞬間安靜,最大的那隻舉著鉗子:“小心!這裡的紅樹會‘抓人’——去年有隻海龜被纏了三天,最後蛻了層殼才跑掉。”
話音剛落,一根氣根突然從水底竄出,卷向紫霄的腳踝。紫霄罵了句“晦氣”,抽出腰間短刀砍去,氣根卻像有知覺似的縮回水裡,濺起的水花裡漂著顆珍珠草籽。
“是珍珠草在報信!”淩霜把籽撈起來,發現上麵印著個極小的“貝”字,“跟著籽走準沒錯。”她把籽拋向空中,籽竟像長了眼睛,朝著紅樹林深處飄去。
眾人跟著飄籽鑽進密林,紅樹的氣根交織成網,像無數隻手在頭頂晃動。寄居蟹們突然齊聲道:“快躲!‘樹鬼’要醒了!”
話音未落,所有氣根猛地收緊,形成個巨大的網。柳姑娘急中生智,把三郎的酒葫蘆扔過去——葫蘆裡的酒灑在氣根上,那些“手”竟像被燙到似的縮回,露出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洞口。
“原來怕酒精!”三郎拍大腿,“早知道多帶幾壇!”
洞裡彆有洞天:珍珠貝正卡在石縫裡,貝上的紋路在月光下流轉,映出眾人的影子——葉辰的影子旁多了把劍,淩霜的影子握著支笛,紫霄的影子扛著個比她還大的酒壇。
“這貝能映出心頭最想的東西。”寄居蟹們圍上來,“將軍說,誰幫我們取貝,就送他片珍珠草的葉子,能治百病。”
紫霄已經踮著腳去夠貝,嘴裡念叨:“治百病?正好治治我這‘見不得橫貨’的毛病!”手指剛碰到貝,整個人突然僵住——貝裡映出她小時候被山賊擄走時,是位蒙麵人用笛聲引開了山賊,而那支笛,竟和淩霜手裡的一模一樣。
“原來當年救我的是……”紫霄猛地回頭看淩霜,淩霜的臉瞬間紅透,把笛子往身後藏。
葉辰趁機取下珍珠貝,寄居蟹們歡呼著用鉗子敲殼,像在敲鑼。最大的那隻突然說:“其實珍珠草籽不用賠了,你們幫我們找到了貝,以後來無妄海,所有珍珠草隨便采——前提是彆再賣給收破爛的!”
三郎臉一紅:“下次一定自己種。”
回程時,寄居蟹們還在吵,隻是這次多了新話題——爭論誰該保管珍珠貝。葉辰望著遠處漸亮的天色,突然發現淩霜正偷偷往紫霄手裡塞什麼,走近一看,是片用樹汁寫著“當年的事彆外傳”的葉子。紫霄挑眉,把葉子揣進懷裡,衝淩霜擠了擠眼睛。
船過蘆葦蕩時,寄居蟹們突然集體跳進水裡,留下串氣泡——裡麵裹著張字條:“紅樹林的紅樹開花時,來喝我們釀的珍珠酒啊!”
三郎摸著肚子笑:“這趟值了,不僅沒賠本,還混了頓酒約。”柳姑娘白了他一眼:“就知道吃。”陽光穿過晨霧落在船板上,把眾人的影子拉得老長,寄居蟹的“哐哐”聲漸漸遠了,隻剩船槳劃水的“嘩嘩”聲,像在哼首輕快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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