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阿銀甩了甩軟劍上的血汙,突然臉色一變,"不好,霧裡還有動靜!"
隻見暗紫色霧氣中浮現出無數雙眼睛,有狼的豎瞳、蛇的豎瞳,還有些根本看不出形狀的,密密麻麻望不到邊。玄甲角鱷的背甲開始發燙,顯然這些新來的魔獸等級更高。
葉辰卻笑了,他舉起骨笛,這次灌注的靈力比之前強了三倍,笛身的花紋徹底亮起,在空氣中投射出複雜的陣法。"彆忘了,咱還有後援團!"
隨著激昂的笛音響起,鎮外傳來此起彼伏的獸吼——有之前收編的鐵脊狼,有被救過的玉麵狐,甚至還有上次在黑風嶺幫過忙的飛天蜈蚣!它們像是收到集結令,從四麵八方衝向鎮子,與霧中的魔獸絞殺在一起。
玉麵狐噴出的迷魂煙專克爬行類魔獸,鐵脊狼的利爪能撕開三階以下魔獸的皮毛,飛天蜈蚣則用毒刺精準命中魔獸的眼睛。最讓人意外的是那些被食魂花藤蔓纏住的居民影子,竟在放牛娃影子的帶領下,組成道人牆,將藤蔓死死按住,給魔獸們創造了進攻機會。
"原來這骨笛不隻是召喚,還能締結契約!"阿銀看著葉辰手臂上漸漸隱去的金色花紋,"這些魔獸跟你都有過交集,骨笛把這段因果轉化成了契約,所以它們才會應聲而來!"
葉辰突然想起老王頭地窖裡的水晶棺,那些透明的影子其實一直沒散,隻是附在了與自己有羈絆的生物身上。就像放牛娃跟著角鱷,李嬸的影子說不定正附在她家那隻老母雞身上,王掌櫃的影子或許躲在布莊的招牌裡......
"打感情牌是吧?我喜歡!"葉辰笑得更歡了,骨笛的節奏變得輕快起來,像是在開一場熱鬨的派對。玄甲角鱷配合地用尾巴卷起團霧氣,當作給鐵脊狼的"開胃菜";玉麵狐則叼來束鎮上獨有的藍絨花,拋給葉辰當作回禮。
這場麵哪像生死搏鬥,倒像是場奇幻生物狂歡節。阿銀看得直咋舌:"早知道骨笛這麼好用,上次在萬魂坑就該讓你吹一曲,省得被那些骷髏追得屁滾尿流。"
"那哪行?"葉辰故意拖長調子,"萬魂坑的骷髏沒幽默感,聽不懂我這笛音裡的"梗"。你看現在多好,邊打架邊社交,打完說不定還能組個魔獸互助小組。"
話音剛落,霧中突然傳來聲沉悶的低吼,所有魔獸都停下了動作,連玄甲角鱷的背甲都繃緊了。葉辰感覺到骨笛傳來股強烈的震動,花紋竟開始反向流轉,像是在害怕。
"來了個大家夥。"阿銀的軟劍彎成滿月,劍身上的符文亮得刺眼,"是裂隙的源頭,氣息比九首獄犬強十倍不止!"
暗紫色霧氣中緩緩升起個巨大的身影,看不清具體模樣,隻能看到雙燈籠大的眼睛,瞳孔裡流轉著星河般的光芒。它每動一下,鎮上的房屋就跟著震顫,仿佛腳下的土地都在臣服。
葉辰深吸一口氣,握緊了骨笛。玄甲角鱷用鼻尖蹭了蹭他的手,放牛娃的影子則舉起青草,像是在為他加油。遠處的鐵脊狼們發出整齊的嚎叫,玉麵狐們則首尾相接,組成道閃光的防線。
"管它是什麼牛鬼蛇神,"葉辰的聲音透過靈力傳遍整個鎮子,帶著股豁出去的灑脫,"咱這"魔獸互助小組",今天就給它開個迎新大會!"
骨笛再次響起,這次的旋律不再急促,也不輕快,而是像山澗流水般綿延不絕,帶著股生生不息的韌勁。玄甲角鱷的藍光、鐵脊狼的紅光、玉麵狐的白光......所有魔獸的天賦光芒彙聚在一起,竟在半空中織成道彩虹,硬生生把暗紫色的霧氣撕開了道口子。
那巨大的身影顯然沒料到會遇到這種陣仗,遲疑了片刻。就在這時,放牛娃的影子突然跳下角鱷背,拉著無數居民的影子衝向裂隙源頭,它們雖不能造成實質傷害,卻像點點星光,照亮了那身影的全貌——
那竟是隻半透明的鯤鵬,翅膀展開遮天蔽日,翅膀上的鱗片其實是無數個縮小的空間裂隙。而在它的爪子上,掛著個熟悉的青銅鎖,鎖身上刻著的"9"字,與老王頭養魂陣裡的符文如出一轍。
"原來幕後黑手是它!"葉辰眼神一凜,骨笛旋律陡然轉急,"阿銀,瞄準那把鎖!"
阿銀會意,軟劍與鎮魂劍碎片突然合並,化作把流光溢彩的長劍。她踩著玄甲角鱷的背甲騰空而起,長劍劃破彩虹,直取鯤鵬爪上的青銅鎖。
與此同時,葉辰吹起了最激昂的樂章,所有魔獸同時發動攻擊——玄甲角鱷的電光、飛天蜈蚣的毒刺、鐵脊狼的集群衝擊......一時間,整個鎮子成了光與影的戰場,嘶吼與笛音交織在一起,竟蓋過了鯤鵬的低沉咆哮。
當青銅鎖被長劍劈開的瞬間,鯤鵬發出聲不甘的悲鳴,翅膀上的空間裂隙開始收縮。葉辰知道,該結束了。他將最後一絲靈力注入骨笛,吹出個悠長的尾音,這一次,連空氣中的甜膩腥氣都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青草與泥土的清新。
暗紫色霧氣徹底散去,月光重新灑滿小鎮。鯤鵬的身影漸漸透明,最終化作點點星光融入夜空。那些前來幫忙的魔獸們圍過來,用各自的方式蹭了蹭葉辰——玄甲角鱷的鼻尖、玉麵狐的尾巴、鐵脊狼的耳朵......
放牛娃的影子朝他揮了揮手,與其他居民的影子一起,化作道光流飛向天際,這次是真的去輪回了。
葉辰癱坐在角鱷背上,看著滿目瘡痍卻重獲生機的鎮子,突然笑出聲。阿銀走過來踹了他一腳:"笑啥?累傻了?"
"你說,"他舉著骨笛晃了晃,笛身的花紋已經隱去,"下次再遇到這種事,咱是不是該整個魔獸通訊錄?好歹備注下誰擅長噴火誰擅長下毒,省得打架時亂成一鍋粥。"
阿銀被逗得笑出了聲,月光落在兩人沾滿塵土的臉上,像敷了層金粉。遠處傳來鐵脊狼的嚎叫,像是在附和葉辰的提議,又像是在慶祝這場荒誕又熱血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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