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剛把桃核塞進懷裡,鎮口的老槐樹就“哢嚓”斷了半截——不是被風吹的,樹心正往外淌綠色粘液,像被什麼東西從裡麵蛀空了。玄甲角鱷突然炸毛,背甲的藍光劈裡啪啦閃成電焊火花,尾巴狠狠抽向樹乾,竟拍出群巴掌大的飛蟲:它們長著蝴蝶翅膀,肚子卻像蛆蟲,翅膀扇動時掉下來的磷粉落在地上,瞬間燒出小洞。
“骨翼蛾!”張屠戶拎著殺豬刀衝過來,刀刃上還沾著紅燒肉的油星,“這玩意兒專啃活物骨頭,上次王木匠的腿就是被它們蛀空的!”
葉辰摸出桃木匕首,剛要出鞘,就被老王頭按住手腕。老頭往他手裡塞了塊黑黢黢的東西,湊近了聞有股陳醋味:“塗在刀上,這蟲怕酸,比桃木汁管用!”
話音未落,蟲群突然俯衝下來,翅膀帶起的風裹著腐臭味。玄甲角鱷仰頭咆哮,噴出道冰柱,凍住了前排幾隻飛蟲,可冰殼剛結上就被蟲翅的磷粉熔穿。阿銀的銀線網及時罩過來,網眼上的蟠桃核粉末冒煙了,卻隻粘住三成飛蟲,剩下的全鑽進了鎮民的屋頂——隻聽“嗷”的慘叫從李寡婦家傳來,緊接著是瓦片滾落的脆響。
“操!鑽房梁了!”葉辰拽過玄甲角鱷的尾巴,借力騰空躍起,桃木匕首在掌心轉了個圈,蘸著老王頭給的陳醋往房頂上紮。匕首插進瓦片的瞬間,房梁裡傳來蟲群的尖叫,綠色粘液順著刀尖流下來,滴在他手背上,燙得像滾油——但那些粘液一沾到陳醋,立刻冒泡化成黑煙。
“這醋夠勁!”葉辰笑著衝老王頭喊,突然感覺後頸一涼,餘光瞥見隻骨翼蛾正俯衝下來,翅膀張開足有臉盆大,肚子上的花紋像張人臉。他猛地偏頭,匕首反手劃過去,正好剖開蟲腹,裡麵掉出堆碎骨頭渣子,混著暗紅色的血珠濺在他臉上。
“葉辰小心!”阿銀的銀線突然纏上他的腰,猛地往後拽——原來他腳下的瓦片被磷粉燒穿了,再晚半秒就要摔進屋裡。葉辰借著力道翻到隔壁屋頂,剛站穩就看見張屠戶舉著鐵砧在院子裡狂砸:鐵砧每落下一次,地麵就震起圈衝擊波,藏在土裡的蟲卵全被震出來,白花花的像撒了一地蛆,被他一腳腳碾成綠色漿液。
“老子讓你們啃房梁!讓你們蛀地基!”張屠戶邊砸邊罵,鐵砧上的鐵鏽混著蟲漿,看著又臟又解氣。突然他“哎喲”一聲跳起來,腳脖子上纏著圈骨翼蛾的絲,正往皮肉裡鑽,絲上的倒刺閃著寒光。
“用醋!”老王頭扔過去個醋壇子,張屠戶接過來直接往腳上澆,絲立刻斷成小段,卻在他腳踝上留下串血洞,每個洞裡都爬著米粒大的幼蟲。葉辰看得眼皮跳,甩出桃木匕首釘住隻想偷襲的骨翼蛾,衝下麵喊:“阿銀!網借我用用!”
阿銀秒懂,銀線網“唰”地展開,像塊巨大的捕蠅紙罩向屋頂。葉辰踩著網眼在房頂上奔跑,匕首不斷紮向冒煙的房梁,每紮一下就有蟲屍掉下來,砸在張屠戶的鐵砧上“啪”地爆開。玄甲角鱷則守在鎮口,用尾巴把試圖逃進鎮外森林的骨翼蛾抽成肉泥,綠色的血濺得它滿身都是,卻半點不躲,反而越打越興奮,背甲的藍光燒得像團活火。
突然鎮中心的鐘樓傳來巨響,整座樓往側麵歪了歪——蟲群竟在啃鐘樓的承重柱!葉辰瞳孔一縮,吹了聲口哨,玄甲角鱷立刻會意,馱著老王頭就往鐘樓衝。老頭掄起大錘砸向柱底,錘頭沾著的陳醋濺開,蟲群像被潑了開水似的亂竄,露出柱上密密麻麻的蟲洞,有的地方已經空得能塞進拳頭。
“快用桃樹汁!”老王頭吼道,“鐘樓裡有去年釀的桃花酒,度數高,比醋勁大!”
葉辰立刻衝向鐘樓,剛推開虛掩的門就被股腥臭味嗆得皺眉——地上堆著十幾具白骨,看衣著是守鐘人的,骨頭縫裡還卡著蟲翼碎片。他咬了咬牙,抓起牆角的酒壇砸向蟲群最密集的地方,酒液潑灑開來,骨翼蛾瞬間像被點燃的汽油,成片往下掉,翅膀燒得劈啪作響。
“原來這酒是這麼用的!”葉辰邊笑邊踢開腳邊的蟲屍,突然聽見頭頂傳來“咯吱”聲——鐘樓的指針掉下來了,正對著張屠戶的腦袋!
“小心!”葉辰飛身撲過去推開他,指針擦著胳膊砸在地上,火星濺到他袖子上,燒出個洞。張屠戶嚇得臉都白了,反手一鐵砧砸向指針旁的蟲群,怒喊道:“媽的!今天不把你們砸成醬,老子就不姓王!”
戰鬥持續到後半夜,鎮裡的雞開始打鳴時,最後隻骨翼蛾被玄甲角鱷踩成了餅。葉辰坐在鐘樓頂上,看著天邊泛起魚肚白,手裡把玩著隻褪下來的蟲翼——上麵的人臉花紋被桃花酒燒得模糊了,倒像張笑臉。
“喂!”張屠戶舉著鐵砧在下麵喊,“你爹的桃樹該澆水了,剛才蟲血濺上去,新芽都蔫了!”
葉辰低頭看了眼鎮外那片桃林,突然笑了。他從屋頂跳下來,玄甲角鱷湊過來蹭他的臉,把綠色的血蹭了他一身。
“走,澆樹去。”他摸著角鱷的頭,桃木匕首在指尖轉了個漂亮的花,“順便看看那棵被蟲蛀的老槐樹——說不定能從樹洞裡掏出點寶貝呢。”
朝陽剛爬上鎮口的石碑,把“安寧鎮”三個字照得金燦燦的。葉辰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和玄甲角鱷的影子交疊在一起,像條蜿蜒的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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