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的玄鐵劍擦著鋼筋混凝土的牆麵劃過，帶起串火星。身後傳來金屬扭曲的尖嘯——那隻半機械的"鋼鐵巨狼"正用利爪撕扯著寫字樓的玻璃幕牆，每一次撲擊都讓整棟大廈跟著震顫，碎玻璃像暴雨般砸在街道上。
"媽的，這玩意兒是從哪個廢品站爬出來的？"張屠戶扛著改裝過的液壓鉗，鉗口還在冒著白煙，剛才他硬鉗住巨狼的後腿，卻被對方帶著在馬路上拖出三十多米，褲腿磨得隻剩半截。
葉辰翻身躍到巨狼背上，劍刃插進它肩胛骨的縫隙裡——那裡是機械與血肉的接駁處，淡紫色的黏液順著劍槽往外湧，帶著股機油混著血腥味的怪味。"它是異界魔獸和人類機械的縫合體，"葉辰咬著牙發力，劍氣順著劍刃往裡鑽，"能量核心在胸口的齒輪箱裡，張屠戶，卸它後腿關節！"
"收到！"張屠戶怪叫著撲上去，液壓鉗"哢嚓"咬住巨狼的後腿軸承，他把全身力氣都壓在鉗柄上，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給老子鬆！"
巨狼吃痛，猛地弓起身子，帶著葉辰撞向旁邊的廣告牌。"嘭"的一聲巨響，葉辰被甩出去撞在燈柱上，玄鐵劍差點脫手。他咳出口血沫，看見巨狼胸口的齒輪箱正在快速轉動，露出裡麵閃爍的紅光——那是它的能量源，正隨著呼吸明暗不定。
"它在蓄力！"葉辰嘶吼著挺劍再上，這次他特意避開巨狼的利爪，借著樓體的陰影繞到側麵，劍刃裹著桃花火，在陽光下拉出道赤金色的弧線，"張屠戶，火油！"
張屠戶早摸出了腰間的油葫蘆，甩手就扔過去："接著！"
葉辰用劍鞘接住葫蘆，反手潑向巨狼的齒輪箱，桃花火順勢舔上油跡，瞬間燃起熊熊大火。巨狼發出痛苦的咆哮，機械腿失控地亂蹬，竟一腳把自己踹倒在地，在馬路上滑出長長的火花。
"就是現在！"葉辰縱身躍起，玄鐵劍直指那團紅光，"給我——碎！"
劍刃穿透燃燒的齒輪箱，刺中核心的瞬間，葉辰清晰地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意識在劍端炸開——那是屬於異界魔獸的暴戾，混著機械的麻木，像根燒紅的鐵絲紮進腦子裡。
巨狼的軀體抽搐了幾下，漸漸停止動彈，隻有未熄滅的火焰還在劈啪作響，照亮了周圍狼藉的街道。張屠戶一屁股坐在地上，掏出酒葫蘆猛灌兩口："這活兒...比拆城牆累多了。"
葉辰拄著劍站起來，胸口還在發悶。他望著巨狼殘骸裡滲出的紫色黏液，那液體在柏油路上漫開，竟慢慢凝成了朵扭曲的金屬花。
"這不是自然生成的縫合體，"他用劍挑開金屬花，裡麵藏著枚刻著螺旋紋的芯片，"有人在故意製造這種怪物。"
張屠戶湊過來看了眼，突然罵道："操，這芯片上的紋路，跟上次萬械坊那批報廢的機械臂上的一模一樣！"
晚風卷起地上的碎玻璃，在路燈下閃著冷光。葉辰捏碎那枚芯片，指縫間漏出的微光裡，似乎能看見無數雙藏在暗處的眼睛，正盯著這座鋼鐵森林裡的火光。
"看來..."他低聲說，握緊了玄鐵劍，"這城裡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遠處的警笛聲越來越近，葉辰拍了拍張屠戶的肩膀："走，換個地方聊。"兩人身影很快消失在小巷深處，隻留下身後還在燃燒的機械殘骸，像座詭異的篝火，映紅了半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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