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剛把最後一塊碎石踢開，就聽見身後傳來"噗通"一聲——王胖子連人帶馬摔進了硫磺炸彈炸出的坑裡，正抱著馬脖子哼哼唧唧。
"胖爺我這新買的烏騅馬啊！蹄子都崴了！"王胖子摸著馬腿心疼得直咧嘴，"葉辰你小子下手也太狠了，炸出這麼大個坑，不知道胖爺我馬術不精啊？"
馬老爹從背簍裡掏出個烤紅薯，慢悠悠剝著皮："知足吧，上次你追野豬掉溝裡，那坑比這深三倍。"
葉辰憋著笑把王胖子拉上來，玄夜貓突然"喵"了一聲，綠眼睛看向裂縫閉合的地方。那裡的白光還沒散儘，隱約有水流聲傳來，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地下冒泡。
"小心點，"葉辰按住腰間的軟劍，"裂縫剛合上，說不定還有餘孽。"
話音未落，腳下的沙地突然往下一陷，三人一貓連同那匹崴了腳的烏騅馬，齊刷刷掉了下去。
"我操！又是坑！"王胖子的嚎叫在洞裡回蕩，幸好下落不算太深，隻摔得屁股生疼。葉辰伸手一摸，洞壁濕漉漉的，黏糊糊的像抹了層滑膩的苔蘚。
玄夜貓輕巧地落在塊突起的岩石上，甩了甩爪子："這是地下暗河，剛才裂縫閉合震鬆了土層。"
"會說人話了不起啊！"王胖子揉著屁股站起來，突然"哎喲"一聲，"什麼玩意兒絆著胖爺了？"
葉辰摸出火折子點亮，隻見腳邊臥著隻臉盆大的玄龜，背甲上布滿裂紋，像是被硫磺燒過，此刻正瞪著雙綠豆小眼瞅著他們。王胖子剛才就是踢到了它的殼。
"這龜殼夠硬啊。"王胖子蹲下來戳了戳，"比你那軟劍結實。"
玄龜突然把頭縮進殼裡，甕聲甕氣地開口了，聲音像從悶罐裡傳出來的："戳什麼戳？沒見過千年老龜啊？剛才炸那麼響，把我孫子的蛋都震碎了！"
三人頓時愣住——這龜居然也會說話。
"您老在這兒待多久了？"葉辰試探著問。
"比你們爺爺的爺爺還久！"玄龜慢吞吞地探出頭，"這暗河連著地脈龍的老巢，剛才那裂縫一炸，把我家的蛋窖都掀了！"它用爪子指向洞壁，那裡果然有堆碎蛋殼，黏在濕漉漉的泥土裡。
馬老爹突然"咦"了一聲："這蛋殼上有龍氣，莫非是玄龜與地脈龍的混血種？"
"算你有點見識！"玄龜挺了挺脖子，"我家那口子是地脈龍變的，當年被你們人類追得無路可逃，才躲進這暗河跟我搭了夥。"
王胖子眼睛一亮："那你們的蛋是不是能治百病？聽說龍龜蛋比千年雪蓮還金貴！"
玄龜猛地把頭又縮回去，殼上的裂紋突然冒出白煙："放屁！我家孫子是用來孵小龍龜的，不是給你們當補品的！"
洞頂突然滴下串水珠，落在玄龜殼上"啪嗒"一聲。它像是被燙到似的跳起來，殼上的裂紋竟張開道縫，露出裡麵金燦燦的鱗片。
"不好！"玄龜的聲音帶著慌，"地脈龍的火氣順著暗河湧過來了，它肯定以為是我們弄塌了裂縫！"
話音剛落，暗河突然翻起巨浪，股灼熱的氣浪撲麵而來，水麵上飄著層硫磺味——正是地脈龍的氣息。
"快跑！"葉辰拽起王胖子就往洞深處跑，馬老爹拎著背簍緊隨其後，玄夜貓叼著塊烤紅薯跳上玄龜背："老烏龜，快走啊！"
"我殼重！跑不動！"玄龜急得原地打轉，"你們幫我把蛋碎片撿起來！那是我家最後的種！"
王胖子手忙腳亂地把碎蛋殼往懷裡塞，葉辰已經拉起玄龜的爪子往外拖。暗河的水位漲得飛快，灼熱的河水燙得人皮膚發疼，隱約能聽見巨龍的咆哮從上遊傳來。
"前麵有亮光！"馬老爹喊道。那是個僅容一人通過的石縫，葉辰先把玄龜推了過去，剛要跟上去，突然被股浪頭拍中，腰間的軟劍掉進了水裡。
"劍！"他下意識去撈，王胖子已經拽住他的胳膊："要命還是要劍！"
鑽出石縫才發現，外麵竟是個巨大的溶洞，鐘乳石倒掛著像冰錐，地上鋪著層厚厚的龍涎香。玄龜突然"哇"地哭了，綠豆眼裡滾出兩顆淚珠："我的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