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的消防斧在掌心轉了半圈,斧刃劈開通道口的白霧,露出的景象讓三人下巴差點砸在地上——所謂的"母螺宮殿",居然是座用半透明螺殼搭成的美食街。
兩側的商鋪掛著閃著星光的幌子,"螺獅粉王"、"爆炒觸須"、"冰鎮星汁"的招牌在星光照耀下活靈活現,幾個穿著圍裙的螺殼精正站在攤位後顛勺,鍋裡的湯汁咕嘟冒泡,香氣混著海水的鹹味撲麵而來,勾得人肚子直叫。
"我操這是啥情況?"王胖子的鎮魂鍋"哐當"掉在地上,鍋裡的星螺趁機爬出來,直奔最近的螺螄粉攤,"胖爺我打生下來就沒見過會做小吃的螺殼精!這是母螺設的鴻門宴還是美食陷阱?"
蘇青鸞的箭尖金芒閃爍,卻被葉辰按住。他指著攤位後正在切蔥花的螺殼精——那家夥的圍裙上繡著個熟悉的槐花印記,和老柴留在機械蜂上的標記一模一樣。
"彆緊張,"老李推了推滑到鼻尖的老花鏡,指著攤位前的價目表,"你看那上麵的字。"
價目表是用發光的墨汁寫的,每道菜名後麵都跟著行小字:"憑機械蜂徽章免費,神教教徒加收百倍"智商稅""。王胖子掏出懷裡的機械蜂巢晃了晃,最近的螺殼精立刻眉開眼笑,用觸須端來三碗冒著熱氣的螺螄粉:"三位是柴先生的朋友吧?母螺大人特意吩咐過,說你們來了要加雙份炸腐竹!"
螺螄粉剛放到桌上,王胖子就被碗裡的東西驚得蹦起來——炸腐竹上趴著隻指甲蓋大的機械蜂,正抱著片炸花生啃得歡實。"這這這...老柴把機械蜂崽子都放養到螺螄粉裡了?"
"是母螺的共生體。"葉辰用筷子挑起機械蜂,小家夥立刻蜷成個小鐵球,"這些機械蜂在母螺的粘液裡泡過,能和螺殼精交流。你看它的翅膀頻率。"
果然,機械蜂翅膀的震動聲讓螺殼精的觸須跟著搖晃,像是在翻譯:"母螺大人說,機械神教那幫孫子用劣質齒輪油汙染了海水,害得小螺們長不出珍珠,隻能靠賣小吃維生...這話聽著咋這麼耳熟呢?"
王胖子正嗦著粉,聞言差點把湯噴出來:"這不就是咱村口王寡婦的台詞嗎?"要不是李地主占了我的地,誰樂意擺攤賣紅薯"——合著全天下的苦情戲都一個劇本?"
突然,街尾傳來掀桌子的巨響。個戴著齒輪徽章的黑袍人正把螺螄粉潑在地上,尖叫道:"什麼破玩意兒!湯裡加星光粉想腐蝕我的機械臂?我要投訴你們使用違規添加劑!"
螺殼精們瞬間炸了鍋,舉著鍋鏟圍上去:"你個神教走狗還好意思說!上次是誰往咱的海水裡倒廢機油?"
黑袍人掏出個金屬哨子吹了聲,街對麵的陰影裡立刻鑽出十幾個機械教徒,關節處的齒輪哢啦作響,手裡的扳手螺絲刀閃著寒光。"母螺躲著不出來是吧?那就拆了這破街,我就不信撬不開它的殼!"
王胖子把最後一口湯喝完,抹了把嘴提起鎮魂鍋:"胖爺我的飯後運動時間到了!青鸞妹子,借你的箭用用——我給這幫孫子表演個"鐵鍋射火箭"!"
蘇青鸞的金箭早已經搭在弦上,聞言手腕輕抖,三支箭帶著金芒直奔黑袍人的哨子。"想叫援兵?先問問我的箭答不答應!"
葉辰的消防斧在地上劃出火星,斧刃挑起桌腿甩過去,正好砸中衝在最前麵的機械教徒。那家夥的機械臂應聲而斷,露出裡麵纏繞的乾枯觸須——和青銅羅盤旁的教徒屍體如出一轍。
"這些家夥被母螺的觸須寄生了!"葉辰的斧刃泛起紅光,"砍斷觸須就能讓他們暫時癱瘓!"
王胖子聽得興起,掄起鎮魂鍋左劈右砸,鍋沿的金光把機械教徒的齒輪震得紛紛脫落。"讓你們嘗嘗胖爺的"一鍋鮮"!先燜你們的齒輪,再燉你們的觸須,保證爛熟入味!"他突然把鍋往地上一扣,正好罩住個想偷襲的教徒,鍋底的符文亮起,把對方的機械腿腐蝕成了廢鐵。
蘇青鸞的箭法更是刁鑽,專射機械教徒關節處的薄弱點。金芒穿透齒輪間隙時會炸開細小的光花,把寄生觸須燒得滋滋冒煙。"看清楚了!這叫"穿針引線",專紮你們這些帶縫的破爛!"
老李抱著機械蜂巢躲在攤位後,指揮蜂群往機械教徒的散熱口裡鑽。機械蜂們拖著細小的星螺粘液,把教徒們的芯片糊得嚴嚴實實。"讓你們嘗嘗"蜂蜜芥末"味的病毒!保證重啟都救不了!"
街尾的黑袍人見勢不妙,突然掏出個黑匣子按下按鈕。所有機械教徒的眼睛瞬間變紅,身上的觸須瘋狂生長,把周圍的螺殼攤位纏成了繭。"母螺不是想護著這些小的嗎?我就用它們當誘餌,看它出不出來!"
話音剛落,整個美食街突然劇烈晃動。兩側的螺殼商鋪紛紛合攏,組成道巨大的屏障,把機械教徒困在中間。地底下傳來沉悶的嗡鳴,黑袍人腳下的地麵突然裂開,隻覆蓋著星光粘液的巨大觸須猛地竄出,像條柔軟的水晶巨蟒,輕輕一卷就把所有機械教徒裹成了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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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這..."王胖子看得直咽口水,"母螺這是要親自下廚,把他們當食材燉了?"
觸須緩緩縮回地麵,露出個籃球大小的螺殼,殼上的花紋組成張慈祥的老婦人臉。"多謝幾位小友幫忙清理害蟲。"螺殼開口時,周圍的星光都跟著震顫,"那些觸須是神教用我的卵培育的,不清理乾淨,小螺們永遠長不出珍珠。"
它晃了晃,吐出顆乒乓球大的珍珠,珍珠裡裹著個微型投影儀,投射出老柴的影像——老柴正蹲在個螺殼孵化器前,給剛出生的小螺殼畫槐花印記。
"原來老柴一直在這兒當"月嫂"!"王胖子拍著大腿笑,"我說他當年突然失蹤,合著是跳槽來管螺殼幼兒園了?"
螺殼老婦人的觸須輕輕點了點珍珠:"柴先生說,等你們看到這個,就把"母螺之心"交給你們。"隨著它的話音,美食街中央的地麵裂開,顆散發著柔和白光的巨大螺珠緩緩升起,珠心隱約能看到個齒輪形狀的陰影。
葉辰的消防斧突然發燙,斧刃上的紅光與螺珠共鳴。他突然明白老柴的留言是什麼意思——母螺之心裡封著的,是機械神教初代教主的機械核心,也是控製所有骨螺的總開關。
"拆了它!"王胖子舉著鎮魂鍋就要上,卻被螺殼老婦人攔住。
"不可。"老婦人的觸須指向珠心的齒輪,"這核心與母螺共生了三百年,強行拆除會引發海底火山——神教就是算準了這點,才敢肆無忌憚地用觸須汙染海域。"
蘇青鸞突然指著珍珠裡的齒輪:"你們看齒輪的齒紋!和青銅羅盤上的螺殼紋路一模一樣!"
葉辰恍然大悟,掏出青銅羅盤的控製密碼投影在珍珠上。果然,密碼符文與齒輪齒紋完美契合。"老柴留下的密碼,是用來改寫核心指令的!"
王胖子急得直搓手:"那還等啥?趕緊改啊!胖爺我還等著母螺請咱吃慶功宴呢,最好再加十份炸腐竹!"
螺殼老婦人的觸須輕輕包裹住珍珠:"改寫需要時間。神教的主力部隊已經在來的路上,他們想趁核心休眠時搶走母螺..."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震耳欲聾的馬達聲。艘巨大的機械戰艦衝破海水,艦首的巨炮正對著美食街——炮口的形狀,赫然是個放大版的骨螺殼。
王胖子把鎮魂鍋往地上一頓,鍋裡的星螺紛紛豎起殼口,發出整齊的"嘀嗒"聲,像是在戰前倒計時。"來得正好!胖爺我這鍋還沒燜夠呢!"
葉辰的消防斧與青銅羅盤共鳴,斧刃上的紅光連成片,在地麵畫出道巨大的星圖。"青鸞,準備"星落"箭陣!老李,讓機械蜂帶螺殼精們躲進母螺的核心區!"
他望著越來越近的戰艦,突然笑了——老柴果然沒讓人失望,這盤棋埋得比螺螄粉的湯底還深。
而現在,該他們添最後把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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