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局麵已定,無論最終是邀月占上風,還是東方不敗得勢,她都有理由一同進入主屋。
水母陰姬站在一旁,神情恬靜,絲毫沒有焦躁之意。
東方不敗與邀月相對而立,彼此目光交彙,體內真氣翻湧,隱隱有爆發之勢。隨著氣息運轉逐漸加劇,兩人忽然感到四肢一陣酸軟,體內的內力仿佛被某種力量吞噬,瞬間消散無蹤。
這熟悉的感覺讓她們立刻明白過來。
“他又動手了?”
話音未落,兩人體內再無力氣支撐,癱軟下去。緊接著,一道無形勁氣卷來,將她們輕輕托起,朝主屋方向移去。
水母陰姬微微一怔,隨即意識到是楚雲舟出手乾預。她心頭微動,低聲道:“看來今晚的打算,泡湯了。”
念頭剛起,她腳步卻是一晃,身形竟也有幾分不穩。
幾息之後,三女已被安置進主屋。門口處,楚雲舟冷哼一聲,語氣略帶不滿:“一個個都是成年人,為這點事爭執不休,把我當透明人?”
時過境遷,早已不同往日。更何況與邀月、東方不敗分彆已有三四月之久。如今回到自家地盤,連門都不敲就想入內?
他這個家主,豈能被無視?
片刻間,楚雲舟運轉真氣,四道夾雜著淡色煙霧的氣息分彆湧入憐星、曲非煙等人房中。隨後他袖袍一揮,院中燈火儘數熄滅。
深吸一口氣後,他邁步走入主屋,身影隱沒於門後。
第二日,辰時初刻。
街上傳來喧鬨人聲,小院漸漸蘇醒。曲非煙幾女陸續推開房門。
見憐星頻頻回望那扇緊閉的主屋門,正在漱口的曲非煙含糊道:“彆看了,月姐姐和東方姐姐平日裡這個時候早就練功去了。沒見人影,八成是打上山去了。”
憐星一邊漱口一邊問:“姐姐和那位東方姑娘,一直如此?”
“對啊,”曲非煙點頭,“日子久了你就懂了。”
待眾人洗漱完畢,小昭也提著早點歸來。可主屋的門依舊未開。
曲非煙皺眉:“都快到辰時末了,公子怎麼還不出來?”
水母陰姬輕笑:“昨晚你們醉倒後,雲舟輪流和我們過了幾招,怕是累了。”
憐星驚訝:“大半夜還切磋武功?”
水母陰姬微微一笑,頷首不語。
昨夜的月色還未散去,楚雲舟確實在暗中施展了數門武學。
他不僅動用了《移花接玉》與《煙雨滄瀾勁》,更以內力為引,施展出針灸之術。
從這個角度看,憐星所言並無差錯。
深夜比試本顯得突兀,可一想到女帝身份與身邊人的性情,憐星便不再覺得奇怪。
她默然片刻,輕聲道:“有姐姐和東方不敗這般爭強好勝的人在身旁,姐夫的確不易。”
水母陰姬點頭應和:“大姐和二姐素來不肯服輸,兩人同處一院時,雲舟確實要多費心力。”
說著,她回頭望了一眼主屋,眼神微動,笑意悄然加深。
直到東方不敗與邀月麵色沉沉地歸來,楚雲舟才拖著倦意走出房門。
洗漱完畢,他在石桌旁坐下,心頭輕輕一歎。
同樣是徹夜未眠,被動熬與主動玩,滋味截然不同。
幸而他對經絡熟悉,又懂針法調理,否則今日怕是連打個盹的機會都沒有。
他忽然有些慶幸,先前給東方不敗和邀月尋了些事務分心。
若她們日日齊聚此地,看似熱鬨,卻隻會讓他日夜顛倒。
長此以往,恐怕真得晝伏夜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