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碗碎了一地。有北涼逃來的難民捶胸痛哭:“寒霜城...已成鬼域了啊!”
與此同時,大乾京都的八百加急軍報直入皇城。李玄擲碎茶盞,怒極反笑:
“好個段天德...好個南詔!”
而深州的驛館內,李成安捏著密報的手指微微發白。窗外秋風嗚咽,吹得案頭燈燭明滅不定。
“世子...”林傾婉輕聲道,“北涼一亂,南詔下一個目標...”
“我知道。”李成安忽然起身,“他的目標自然是我大乾,殺了他一顆棋子,趙承霄就開始表達自己的不滿了?剛好林小姐給了我玄鐵的方子,正好還差點材料,北涼沒有這亂局,我還不好動手。”
“你想什麼時候動手?”秦羽皺眉。
李成安望向北方:“不急這一時半會兒,磨刀不誤砍柴工,等北涼再亂上一陣吧,而且快過冬了,他段天德不心疼自己人,我大乾的兵士還是很寶貴的,等開了春再說吧。”
當夜,三騎快馬衝出深州。分彆奔向北境、蜀州和京都。幾乎同時,大康商州也飛出數隻信鴿,朝著不同方向振翅而去。
寒霜城的血火,終於點燃了這場席卷天下的棋局,這片土地,終於將迎來一個新的開始。
大乾,深州!
深州的秋日透著涼意,晨霧尚未散儘,市集已是人聲鼎沸。李成安披著件半舊的青衫,蹲在糧鋪前與老農細語。霜花凝結在他的睫毛上,隨著說話時的氣息微微顫動。
“新政免了丁稅,但糧稅還是重啊...”老農搓著皸裂的手,“好在官府發了新農具,今年多收了三成糧。”
李成安執筆記下,墨跡在冷風中很快凝固。一旁的春桃忍不住插話:“世子何必親自問這些?讓底下人...”
“底下人報來的,哪有親耳聽的實在。”他笑著起身,霜屑從肩頭簌簌落下。
轉角茶樓裡,茶商正抱怨漕運新規。李成安撚著茶葉細看:“若是改走陸路,每斤成本要加多少?”
“至少三十文!”茶商拍案,“但若官府肯修官道...”
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窗外飄來學堂童子的誦書聲。
林傾婉立在街對角的白玉蘭樹下,看那人時而與販夫走卒同坐階前,時而與綢緞商驗看布匹成色。秋陽透過枯枝,在他發梢綴滿碎金。
“怪人。”紫嫣輕聲道,“分明握著生殺大權,卻偏來市井沾一身塵灰。”
秦羽站立一旁而不語。隻見李成安忽然挽起袖子,幫老農推起陷在泥裡的糧車。麻繩勒進掌心,他卻笑得比秋陽還暖。
三日後的黃昏,李成安在州學與學子辯論至月上中天。燭火將他的影子投在窗紙上,時而激烈比劃,時而負手沉思。
“...故而新政之要,不在法條繁簡,而在吏治清明。”他聲音清朗如玉石相擊,“若官吏陽奉陰違,再好的政令也是廢紙。”
有學子激動拍案:“若遇此等蠹蟲,該當如何?”
燭火嗶剝一聲。李成安輕笑:“簡單——換個肯辦實事的人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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