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鷹揚三川】韓非哭秦:你放的才是殺招!_大秦風骨:王翦傳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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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鷹揚三川】韓非哭秦:你放的才是殺招!(1 / 2)

【1】

驪山北阪的官道在暮春的陰雨裡泥濘不堪,車轍深深,如同大地潰爛的傷口。王翦勒馬駐足在一處高坡的鬆林陰影下,墨色皮甲上凝結著細密的水珠,目光穿透迷蒙雨霧,死死鎖住山道拐彎處那輛艱難跋涉的青篷輜車。車輪每一次陷入泥濘再奮力掙脫的呻吟,都清晰地傳入他耳中。

“將軍,”蒙驁壓低的聲音帶著雨水的濕冷,“韓國使車,韓非就在裡麵。函穀關守將快馬密報,車駕儀仗簡陋,隨行不過十數老仆,疑點重重。是否按例截停,詳加盤查?”

王翦沒有立刻回答。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斷水”劍冰涼的劍格。韓非入秦,秦王渴盼已久,視若拱璧。但越是如此,這輛穿越烽煙、孤零零駛向鹹陽的韓國馬車,就越像一枚裹著蜜糖的毒餌。

他想起邙山鬼火中飄出的《甘石星經》殘頁,星圖精準指向項燕故裡下相;想起大梁城下公子虔墓中那與驪山皇陵如出一轍的墨家樞機……一張無形的大網,似乎正隨著六國疆土的崩塌,悄然收緊,最終的目標,直指鹹陽,直指那座正在驪山深處日夜開鑿的、彙聚了帝國氣運的終極陵寢。

“截。”王翦的聲音斬斷雨絲,冰冷如鐵,“蒙驁帶一隊銳士,堵住前路。本將親查後廂。記住,禮數周全,但寸縷必察!”

“喏!”

馬蹄踏破泥水,黑甲銳士如幽靈般從兩側鬆林湧出,瞬間封死狹窄的山道。青篷馬車猛地停住,拉車的駑馬不安地打著響鼻。車簾掀開,露出一張蒼白而疲憊,卻依舊帶著刀鋒般冷硬棱角的臉——正是韓非。

“前方……何人……阻路?”韓非開口,那聞名天下的口吃在濕冷的空氣中更顯艱澀,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裡費力地擠出來,帶著壓抑的喘息。

王翦策馬上前,雨水順著兜鍪邊緣流下,劃過他岩石般冷峻的麵頰:“大秦上將軍王翦,奉王命巡防京畿。韓子入秦,路途艱險,末將特來護送,並……查驗車駕,以策萬全。”他刻意加重了“查驗”二字,鷹隼般的目光掃過車廂,最終落在韓非緊抿的、毫無血色的唇上。

韓非的瞳孔幾不可察地收縮了一下,隨即化為一聲短促而喑啞的冷笑,像是砂紙摩擦:“將……軍……好……心。請……便。”他放下車簾,將自己隔絕在狹小的空間裡,隻留下一句帶著刻骨疲憊與譏誚的尾音,“莫……驚……擾……了……書……簡。”

王翦翻身下馬,皮靴陷入冰冷的泥濘。他揮手,銳士們如臂使指,兩人一組,迅速而專業地檢查車轅、輪轂、篷布夾層、隨行仆役的包裹。王翦則親自走向車尾的輜重廂。廂門被一把黃銅大鎖鎖住,鎖孔邊緣有細微的、新鮮的劃痕。

“鑰匙。”王翦的聲音不容置疑。

車內沉默片刻,一隻骨節分明、微微顫抖的手從簾縫中伸出,遞出一枚小巧的青銅鑰匙。王翦接過,入手冰涼。插入鎖孔,轉動。哢噠一聲輕響,鎖開了。一股混合著陳舊書卷、淡淡藥草和一種難以言喻的、類似水銀揮發的金屬腥氣撲麵而來。

輜重廂內堆滿了捆紮整齊的竹簡,如同沉默的士兵列陣。王翦的目光銳利如刀,手指拂過一捆捆竹簡的邊緣、捆繩的結扣、木匣的榫卯……忽然,他的指尖在最底層一個不起眼的、蒙著灰塵的鬆木長匣邊緣停住。

匣蓋邊緣,有一道極其細微、若非刻意觀察絕難發現的縫隙,顏色比周圍木質略深,像是被某種粘稠液體反複浸潤過。

“取出來。”王翦退後一步,兩名銳士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將那沉重的長匣抬出車廂,放在泥濘的地上。雨水迅速在匣蓋上彙成細流。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個普通的木匣上。王翦蹲下身,沒有用工具,直接伸出雙手,手指扣住匣蓋邊緣那處深色的縫隙,指節因用力而發白,猛地向上一掀!

“哢嚓!”

木質的榫卯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匣蓋被生生掰開!預想中的竹簡並未出現。匣內,赫然躺著一柄造型奇詭的青銅連弩!弩身狹長,閃爍著幽冷的金屬光澤,三支閃爍著藍汪汪淬毒幽光的短矢,已穩穩地扣在滑槽之中,弩機緊繃,蓄勢待發!弩身下方,壓著一塊半個巴掌大小、刻著奇異飛鳥圖騰的玄鐵令牌——燕國太子丹門下死士的“燕翔令”!

【2】

“刺客!”蒙驁的怒吼與銳士們拔刀的嗆啷聲同時炸響!數把雪亮的秦劍瞬間指向車廂!

車簾猛地被掀開!韓非蒼白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近乎崩潰的驚駭與難以置信,他死死盯著那具殺意凜然的青銅弩和那枚燕國令牌,嘴唇劇烈地顫抖著,卻因極度的震驚和口吃,一個字也吐不出來,隻有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怪響,仿佛瀕死的窒息。

“好一個‘莫驚擾了書簡’!”王翦緩緩起身,雨水衝刷著他臉上的泥點,眼神卻比那淬毒的弩矢更冷,“韓子,這‘書簡’,果然驚世駭俗!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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銳士如狼似虎地撲上。韓非沒有反抗,任由自己被粗暴地拖下馬車,按倒在冰冷的泥水裡。他依舊死死盯著那具弩,眼中翻湧著巨大的困惑、被利用的憤怒,以及一種更深沉的、仿佛信仰崩塌般的絕望。雨水混著泥漿糊了他一臉,狼狽不堪。

鹹陽宮章台殿,青銅獸首吞吐的龍涎香也壓不住那股無形的硝煙。韓非被兩名郎官押著,跪在冰冷的金磚上,衣衫泥汙,發髻散亂,形容枯槁。那具致命的青銅連弩和“燕翔令”,如同最刺眼的罪證,陳列在禦階之下。

禦座之上,嬴政冕旒低垂,玉藻後的目光如同冰封的深淵。李斯侍立階下左側,眼觀鼻,鼻觀心,仿佛一尊泥塑,唯有籠在袖中的手指,微微蜷曲了一下。

“韓非,”嬴政的聲音不高,卻似金鐵刮過殿柱,帶著山雨欲來的威壓,“寡人渴慕大才,虛席以待。你,便是如此‘報效’寡人的期許?以燕國刺客之弩,酬寡人求賢之心?”他每說一句,殿內的空氣便凝固一分。

韓非猛地抬頭,泥水順著散亂的發絲滴落,他奮力掙紮,脖頸上青筋暴起,喉嚨裡發出嘶啞破碎的音節:“秦……王!非……不……知……此弩!有……人……構陷!”他急促地喘息,試圖組織語言,可那該死的口吃在巨大的冤屈和壓力下,如同無形的絞索,越收越緊。“匣……匣……乃……舊……物……離……韓……時……他……人……所……贈……”他越是急,話語越是破碎不堪,聽在眾人耳中,隻覺蒼白無力,甚至可笑。

“構陷?”李斯終於動了,他上前一步,聲音平穩,卻字字如刀,“韓子此言差矣。此弩乃燕國墨匠秘造,機括精巧,淬毒見血封喉。令牌更是太子丹心腹死士信物,從不離身。

若非韓子應允,何人能將此等殺器,神不知鬼不覺藏入你貼身的書匣?且偏偏是在入秦覲見大王之時?”他微微一頓,目光轉向嬴政,語氣沉痛,“大王,韓非,韓之公子也。其心向韓,昭然若揭!昔日在韓,便屢獻‘弱秦’、‘存韓’之策。今入鹹陽,眼見秦並天下之勢不可阻擋,故國將傾,遂鋌而走險,借獻書之名,行刺王殺駕之實!其心可誅!其行當戮!”

“李……斯!”韓非目眥欲裂,掙紮著想要站起,卻被郎官死死按住。極致的憤怒衝破了口吃的桎梏,他竟嘶吼出聲,字字泣血:“你……嫉……我……才!懼……我……奪……寵!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此……弩……非……我……所……置!我……韓……非……若……有……異……心……天……地……共……誅!”吼聲在空曠的大殿回蕩,帶著窮途末路的悲愴。

“夠了!”嬴政猛地一拍禦案,聲震屋瓦!他霍然起身,冕旒玉藻激蕩。韓非的怒吼與李斯看似公允的誅心之論,如同兩把毒匕,在他心中反複攪動。他欣賞韓非的才華,那本曾讓他拍案叫絕。但眼前這具冰冷的殺人凶器,那枚象征著燕國死士的令牌,還有韓非那身為韓國公子、永遠無法抹去的烙印……疑雲如同跗骨之疽,啃噬著他最後的信任。

“韓非!”嬴政的聲音如同寒冰,每一個字都帶著森然殺意,“你口口聲聲獻書,書在何處?莫非這殺器,便是你予寡人的‘見麵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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