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雁門飛霜】雁門諜影:這匈奴商隊帶著刀!_大秦風骨:王翦傳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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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雁門飛霜】雁門諜影:這匈奴商隊帶著刀!(1 / 2)

【一、朔風割麵】

臘月的雁門關,風是淬了劇毒的青銅刮刀。

它卷著西伯利亞的寒氣,掠過陰山支脈嶙峋的脊骨,在陡峭的隘口間擠壓成淒厲的嗚咽。風刃刮過刑徒營的破帳篷,油氈凍得硬脆,裂開的口子像老人豁開的牙床,漏進刀子般的寒氣。

王翦勒馬立於烽燧高台,玄色大氅被狂風撕扯得獵獵作響,鐵甲下的深衣早已凍成冰殼。他身後,三千刑徒如蜷縮的螻蟻。黥麵刺青在凍瘡潰爛的臉上扭曲蠕動,手腳纏著汙黑的裹布,滲出黃膿和血水。他們蜷在單薄的破絮下,嗬出的白氣瞬間凝成冰霜,掛在枯草般的胡須上。

“將軍,凍僵三個了。”副將張唐踏著半尺深的積雪奔來,鐵甲接縫處凝著冰棱,“醫士說……截肢也救不活了。”他聲音壓得極低,淹沒在風吼裡。

王翦沒有回頭。目光穿透漫天雪沫,落在關外混沌的雪原上。天地是巨大的磨盤,山岩是磨盤的牙齒,碾碎一切活物。白毛風卷起地麵積雪,形成翻滾的雪浪,那是匈奴人最喜歡的突襲屏障。

“鹽。”王翦突然開口,聲音被風撕扯得破碎,“刑徒營的鹽配給,停了多久?”

張唐一愣:“三日……關內鹽倉見底了。匈奴人斷了雲中鹽道,商賈絕跡。”

風卷著雪粒抽打在王翦臉上,像細碎的冰針。鹽。維係軍心的命脈。沒有鹽,刑徒連揮動戈矛的力氣都會消散。他目光掃過腳下螻蟻般的罪囚——趙國的降卒、魏國的逃兵、秦國的刑徒……此刻,他們唯一的共同點,是深陷眼窩裡那點將熄的活氣。

“斥候!”王翦低喝。

一個瘦小的身影從烽燧陰影裡鑽出,裹著兩層破爛的羊皮,臉凍得青紫。“將軍……北麵三十裡,有駝隊!”少年斥候牙齒打顫,“二十峰駱駝……護衛十五人,持月氏彎刀……可領頭的,靴子是匈奴式樣,靴尖翹得像鷹嘴!”

王翦瞳孔驟然收縮。匈奴與月氏在河西草場殺紅了眼,商道斷絕三月有餘。這駝隊,是雪原上突然冒出的鬼魅。

“看清貨物?”

“蓋著氈毯……但一頭駱駝滑倒,掉出幾袋東西。”少年舔了舔凍裂的嘴唇,“不是鹽……是黃沙!袋子底下漏出來的,是河套的黃沙!”

河套的黃沙!王翦指尖無意識摩挲腰間劍柄——那柄浸透六國名將鮮血的斷水劍,在鞘中嗡鳴如毒蛇吐信。匈奴人用沙子冒充貨物?他們想運什麼進關?或是……運什麼出關?

“張唐!”王翦的聲音陡然淩厲,壓過風吼,“蒙驁率三百銳士,截道盤查!弓弩手伏於隘口兩側岩隙,聽我號令!”他目光如冰錐,刺向刑徒營,“再挑五十人!披皮甲,執長戟,給蒙驁壓陣!”

【二、駝鈴藏鋒】

駝鈴穿透風雪,叮當,叮當,帶著塞外特有的空曠與詭異。

駝隊出現在隘口轉彎處,如同一串移動的墳包。領頭的老駱駝脖頸下掛著碩大的銅鈴,聲音卻有些發悶。蒙驁橫刀立馬,鐵甲上凝著霜雪,銳士如沉默的礁石,堵死了狹窄的通道。

“將軍行行好!”商隊首領裹著厚重的狼裘,臉上堆滿諂媚,一道刀疤從左額劃到嘴角,隨著笑容扭曲如蜈蚣。“我們是正經商賈,販點河西粗鹽,換些關中粟米布帛過冬啊!”他操著生硬的秦腔,袖口卻隱約露出匈奴式樣的皮護腕。

蒙驁冷笑,手中環首刀一指:“路引!”

刀疤臉忙不迭掏出一塊灰白的獸骨片,刻著扭曲的匈奴文字和模糊的狼頭印記。“月氏王庭簽發的……剛辦的,熱乎著!”他殷勤地遞上。

蒙驁看也不看。秦律如山:凡出關商隊,非鹹陽令符不可通行!這骨片,擦屁股都嫌硬。“搜!”他刀尖一挑,旁邊銳士猛地劃破一袋貨物。

噗嗤——黃沙混著雪粒,瀑布般傾瀉而出!細密的沙流在雪地上攤開,形成刺眼的黃色斑點。

刀疤臉的笑容瞬間僵住,眼中閃過一絲狼性的凶光。

就在此刻!

“風——!”隘口上方,王翦的厲喝如驚雷炸響!

幾乎同時,刀疤臉狼裘下寒光爆閃!一柄弧形的匈奴彎刀毒蛇般撩向蒙驁咽喉!他身後的十五名“護衛”猛地掀開罩袍,動作整齊劃一,竟從駝峰兩側的皮囊中抽出短弩!弩臂黝黑,三棱透甲錐箭鏃在雪光下泛著幽藍——劇毒!

箭未離弦,死亡的氣息已凍結了空氣。

嗡——!

更高處,刺耳的弦鳴撕裂長空!那是伏在岩隙中的秦弩齊射!數百支鐵箭化作黑雲,帶著千斤墜力,鋪天蓋地傾瀉而下!角度刁鑽,避開了蒙驁和前排銳士,精準地籠罩了整個駝隊。

噗!噗!噗!

箭矢入肉的悶響連成一片。血花在雪地上炸開,瞬間被低溫凝成詭異的紅黑色冰晶。駱駝淒厲的嘶鳴、人的短促慘嚎、弩機脫手的撞擊聲混雜在一起。一個“護衛”被三支弩箭貫穿胸膛,釘在身後的駱駝上,人和駱駝的血混在一起,汩汩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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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蒙驁怒喝,環首刀劈開一個匈奴人的肩胛骨,刀鋒卡在骨頭裡,他順勢一腳踹飛屍體。銳士們如狼群撲入混亂的駝隊。

刑徒營的五十人也到了。他們披著簡陋的皮甲,手中長戟鏽跡斑斑,但眼中燃燒著赦免的希望。黑夫衝在最前,這黥麵虯髯的趙人什長,咆哮著撞翻一個匈奴兵,青銅大戟帶著風聲橫掃,直接將另一個想撿弩的匈奴人攔腰劈斷!內臟和熱氣騰騰的血液潑灑在雪地上,瞬間蒸騰起刺鼻的白霧。

“留活口!”張唐的吼聲被戰場淹沒。

黑夫正將一個匈奴人按在雪地裡,那家夥袖口滑出一柄藍汪汪的匕首。黑夫獰笑,膝蓋猛壓對方手腕,哢嚓一聲脆響,匕首脫手。他掄起醋缽大的拳頭,照著對方太陽穴砸下——噗!紅白之物濺了他一臉。

“留你娘!”黑夫朝張唐方向啐了口血沫,一腳踢開軟綿綿的屍體。

風卷殘雲。戰鬥在令人窒息的短暫爆發後驟然結束。雪原上,二十具屍體姿態扭曲,血染紅了方圓數丈的雪地。幾頭駱駝倒斃,更多的在哀鳴,銅鈴歪斜著掛在脖頸下,發出斷續的悲音。刺鼻的血腥味混著駱駝胃囊裡反芻物的酸腐氣息,彌漫在凜冽的空氣中。

王翦踏著粘稠的血雪走來。他停在刀疤臉首領的屍體前。張唐蹲下,割開那件厚實的狼裘。

裡麵並非羊皮襖,而是一件疊壓著熟牛皮的皮甲,內襯堅韌的野牛皮,最關鍵的是——幾片打磨光滑、串聯緊密的薄鐵片,覆蓋在心口和背心要害處。鐵片邊緣,赫然烙印著秦軍武庫特有的“櫟陽甲三”字樣!

秦軍製式劄甲!怎麼會穿在匈奴死士身上?

王翦蹲下身,指尖拂過鐵片冰冷的邊緣,一絲寒意順著手臂直竄頭頂。這不是劫掠的戰利品。甲片嶄新,內襯乾淨,顯然是新近配發!

“將軍!弩!”一個銳士捧著一把短弩跑來,聲音帶著驚懼的顫抖。

【三、鐵弩驚心】

軍帳內,牛油火盆劈啪作響,勉強驅散帳簾縫隙鑽進來的寒氣,卻驅不散那股無形的陰冷。

王翦坐在粗糙的木案後,斷水劍橫放膝上。繳獲的短弩就擺在麵前。弩臂是堅韌的桑木與老牛角交錯疊壓,用魚鰾膠黏合,再用牛筋緊緊纏繞。弓弦是九股浸油野牛筋絞合而成,黝黑發亮。最令人心驚的是那青銅弩機——望山上赫然刻著兩道精細的曲尺狀凹槽,並非秦弩常見的單一瞄準線。

“曲尺望山……趙國李牧親軍的‘破風弩’才有的東西!”張唐聲音發乾。他曾隨王翦在邯鄲城下與李牧對峙,見識過這種弩的恐怖——兩道凹槽可輔助快速估算箭矢落點,專為山地和風雪天氣設計。

王翦一言不發,拿起短弩,手指撫過冰冷的弩機。觸手之處,並非全然光滑。他眼神一厲,猛地將弩機內側湊近火盆。

昏黃跳動的火光下,青銅內側的角落,一個陰刻的小篆“李”字,清晰得如同惡鬼的烙印!字痕深入銅胎,轉折處帶著趙國刀筆吏特有的峭拔鋒銳,一筆一劃,都透著刻骨的恨意與挑釁!

李牧!

這個名字像一桶冰水,瞬間澆透了王翦的脊背。趙國雖亡,但李牧的屍骨至今未找到!傳言他遁入漠北……難道這柄帶著他印記的凶器,竟出現在匈奴人手中?

“將軍!狗奴還藏了東西!”黑夫突然在帳角吼了一聲。他正粗暴地翻檢那具被他砸碎頭顱的屍體。隻見他兩指如鉤,嗤啦一聲撕開屍體腳上那雙翹頭匈奴皮靴的靴筒夾層,從裡麵扯出一卷卷得極緊的羊皮。

羊皮帶著屍體的體溫和靴筒的汗臭。黑夫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黃牙,毫不在意地將羊皮遞給王翦。

王翦接過,羊皮質地堅韌厚實,邊緣用細密的針腳縫過,顯然是精心藏匿之物。他將羊皮湊近火盆烘烤。隨著溫度升高,乾燥的羊皮上,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漸漸顯露出淡褐色的墨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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