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隴西伏波】狄道奇襲:這羊群藏鎧甲!_大秦風骨:王翦傳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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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隴西伏波】狄道奇襲:這羊群藏鎧甲!(1 / 1)

【一:洮河疑影,羊群反常】

狄道的風沙總帶著股鐵鏽味,九月的黃土高原早已褪去綠意,裸露的溝壑如老人臉上的皺紋,順著洮河兩岸蔓延開去。王翦勒住馬韁時,玄鐵劍的劍鞘已蒙了層薄沙,指尖觸到的韁繩帶著白日暴曬後的餘溫。這裡是隴西通往河西的咽喉,洮河在此拐出一道大彎,形成天然的渡口,也是匈奴與西羌貿易的隱秘通道——自烏氏商隊案後,秦軍已在此布防半月,專查異常的人畜往來。

秦軍的布防采用蒙恬創立的"三層斥候製":最外層是流動哨,騎著河西駿馬拉網式巡查;中層為烽燧台,每隔三裡便有士卒舉著望筒監視河麵;內層則是隱蔽在沙丘後的甲士,披著與黃土同色的偽裝甲,連弩機都裹著麻布以防反光。王翦站在中軍高台上,望著綿延十裡的防線,手指無意識地叩擊著腰間的虎符——這半月來雖截獲了三批走私鹽鐵,卻始終沒抓到烏氏商隊背後的主使。

"上將軍,下遊有羊群過來了!"斥候趙平的聲音從前方沙丘傳來,他的手按在腰間的弩機上,眼神警惕地盯著遠處。趙平是隴西本地人,熟悉匈奴習性,他特意壓低的嗓音裡帶著難以掩飾的緊張。王翦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隻見數百隻綿羊正沿著洮河岸邊緩慢移動,羊群前後各有兩個牧民模樣的人,穿著粗布褐衣,腰間彆著彎刀,看似與尋常遊牧部落無異。

可當羊群走近些,陳武先發現了不對勁:"這羊走得太齊了。"他策馬湊近幾步,玄甲在風沙中泛著冷光。作為跟隨王翦多年的親衛,陳武對異常動靜有著近乎本能的敏感,"正常羊群會散開啃草,哪會像這樣擠成一團?"話音剛落,風沙中隱約傳來金屬碰撞的輕響,絕非羊蹄踏地的聲音。更反常的是,羊群行進的路線刻意避開秦軍的明哨,卻朝著暗哨密布的峽穀去——那裡是秦軍重點布防的截擊點,正常牧民絕不會走這條路。

"羊的毛色不對。"老石匠眯著眼睛,從懷中掏出青銅放大鏡墨家特製,用於查看器物細節)。這老頭原是鹹陽宮匠作監的匠人,因年老致仕後被王翦請來鑒彆器物,此刻他布滿老繭的手指在鏡片後微微顫抖,"你看那幾隻黑羊,毛色發暗,像是被什麼東西壓過。"他指向一隻落在後麵的公羊,羊腹下隱約露出一截深色的邊緣,被羊毛遮住大半,卻在陽光下泛著冷光。老石匠湊近觀察時,羊皮襖的領口露出半截傷疤——那是當年修造阿房宮時被巨石砸傷的印記。

王翦示意士兵按兵不動,自己則換上牧民的褐衣,混在附近放哨的秦兵中靠近觀察。粗糙的麻衣摩擦著皮膚上的舊傷,讓他想起少年時在頻陽老家牧羊的經曆。走近了才發現,這些羊的蹄子比普通綿羊大一圈,每走一步都顯得格外沉重,有幾隻羊的脖頸處還纏著細麻繩,繩頭隱在羊毛裡,似乎拴著什麼東西。更可疑的是,羊群裡公羊占了大半,這在秋末時節極不正常——牧民們通常會留下母羊繁育,不會趕這麼多公羊長途跋涉。

"吆喝聲也不對。"負責翻譯匈奴語的士兵低聲道,他曾在匈奴為質十年,對其方言了如指掌,"他們喊的不是趕羊的調子,是匈奴的聯絡暗號——"黑風過洮河",意思是"貨物安全"。"話音剛落,其中一個牧民突然抬頭望向秦軍方向,眼神銳利如鷹,手不自覺地摸向腰間的彎刀——那動作絕非普通牧民所有,更像是受過訓練的士兵。王翦注意到,那牧民的耳根處有一道細微的刀疤,這是匈奴死士的標記。

王翦抬手示意,隱藏在沙丘後的秦軍弩手立刻拉滿弓弦。三百石的弩機在寂靜中發出細微的機括聲,箭矢的金屬箭頭在沙粒中反光。他自己則拔出玄鐵劍,劍身在風沙中泛著冷光:"圍上去!彆讓他們跑了!"

【二:羊皮破甲,趙高印現】

秦軍如潮水般從沙丘後衝出時,那兩個牧民反應極快,立刻拔出彎刀試圖驅趕羊群突圍。他們的刀法帶著明顯的匈奴風格,劈砍迅猛卻缺少防禦,顯然是慣於衝鋒的輕騎兵而非步戰好手。可羊群卻亂作一團,不少羊受驚後跌坐在地,腹下的羊毛被扯開,露出了藏在裡麵的甲片——那是匈奴特有的劄甲,用青銅片和皮革拚接而成,邊緣卻帶著秦式甲胄特有的弧形紋路。

"是改良過的秦甲!"陳武一刀挑飛一個牧民的彎刀,火星在交鋒處四濺,他看清了甲片上的細節,"甲片的鍛造工藝是咱們秦宮匠作監的手法,卻改成了匈奴的樣式!"他俯身撿起一塊掉落的甲片,甲片內側赫然刻著一個篆字——"趙",字體方正,筆畫間帶著刻意的剛硬,與趙高平日裡批閱公文的筆跡如出一轍。陳武將甲片在腰間的水囊裡沾了點水,紋路立刻清晰起來,這是秦代軍械特有的"淬火顯紋"工藝。

另一個牧民見勢不妙,竟抽出匕首刺向身邊的羊,試圖銷毀證據。趙平眼疾手快,一箭射穿他的手腕,匕首"當啷"落地。箭矢穿透皮肉的悶響與牧民的痛呼混雜在一起,在河穀間回蕩。士兵們上前按住他時,從他懷中掉出一塊青銅令牌,上麵刻著"中車府令"四字——這是趙高的官職信物,令牌邊緣還沾著新鮮的羊血,顯然剛用過不久。陳武拿起令牌掂量,發現比製式令牌略輕,背麵有細小的刻痕,像是某種暗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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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所有羊都剖開!"王翦下令。士兵們用匕首劃開羊腹下的羊毛,更多鎧甲被翻了出來:胸甲、臂甲、腿甲,甚至還有少量護心鏡,層層疊疊藏在特製的羊皮囊裡,囊口用浸過油的麻繩密封,防水又防沙。粗略清點,竟有三百餘套鎧甲,足夠裝備一個百人隊。每個羊皮囊裡都墊著乾草,防止甲片碰撞發出聲響,可見策劃者的縝密心思。

老石匠捧著一塊胸甲仔細查看,甲片上的"趙"字刻得極深,周圍還刻著細小的編號——"甲三六"、"甲八二",與蒙恬軍械庫的甲胄編號格式完全一致。"是從秦軍軍械庫流出去的!"他激動地說,花白的胡須因憤怒而顫抖,"你看這甲片的厚度,三分五厘,是去年剛列裝的新式劄甲,隻有鹹陽和九原的軍械庫有!"老石匠指著甲片邊緣的倒刺,"這種防脫落的工藝,是我當年帶的徒弟改良的,絕不會錯!"

被擒的牧民在審訊下很快招供:他們是匈奴大當戶的手下,這些鎧甲是"秦地的趙大人"通過秘密渠道送來的,約定在狄道峽穀交接,再轉運到匈奴王庭。審訊用的是秦軍製式的刑具,雖然王翦禁止嚴刑拷打,但牧民顯然見識過匈奴的酷刑,沒等士兵拿出烙鐵就已崩潰。"趙大人說,這些甲能讓我們的人混進秦軍營地。"牧民哆哆嗦嗦地說,羊皮襖下的身體止不住顫抖,"還說下個月會再送一批弩機過來,讓我們等著。"他供述的交接暗號與之前截獲的匈奴密信完全吻合。

王翦的手指撫過甲片上的"趙"字,指腹能感受到刻痕的粗糙——這絕非工匠隨意刻的,而是刻意模仿趙高的私印風格。他想起之前在龍祠發現的趙高門客暗號、烏氏商隊裡的匈奴聯絡信,如今再加上這些刻著"趙"字的鎧甲,一條清晰的線索浮出水麵:趙高一直在私通匈奴,用秦軍的軍械武裝敵人。夕陽的餘暉透過帳篷縫隙照在甲片上,將"趙"字映得如同血色。

此時一個士兵來報,在最後幾隻羊的羊皮囊裡發現了更奇怪的東西——幾卷用油布包裹的錦緞,顏色鮮豔,花紋繁複,絕非匈奴或秦地所有。老石匠展開錦緞的瞬間,帳篷裡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那深朱色的錦緞在昏暗光線下流淌著光澤,金色的蟠螭紋仿佛活了過來,在布料上蜿蜒遊走。"是楚宮的蟠螭紋錦!"老石匠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三:錦緞溯源,楚秦勾連】

那錦緞用的是楚地特有的雙經雙緯織法,底色為深朱,上麵繡著金色的蟠螭紋,紋路間還夾雜著細小的"羋"字——這是楚國王族的專屬紋樣,隻有楚宮織室才能織造。老石匠用手指撚著錦緞的絲線,觸感柔滑如脂:"是用雲夢澤的蠶絲織的,還摻了金線,這種工藝在楚亡後就該失傳了!"他湊近細看,發現每平方厘米竟有四十八根經線,比秦代最高級的"乘雲繡"還要細密。

更奇怪的是,錦緞被裁剪成了鎧甲內襯的形狀,邊緣還留著未縫合的針孔。陳武拿起一件胸甲比對,錦緞恰好能襯在甲片內側,尺寸分毫不差——顯然這些錦緞是專門為這批鎧甲準備的內襯。他試著將錦緞襯進甲胄,發現不僅貼合身體,還能有效減少金屬摩擦產生的噪音,"這是給夜襲用的。"陳武的聲音低沉,"穿著這樣的鎧甲靠近營地,聲響會小一半。"

"趙高怎麼會有楚宮錦緞?"趙平不解地問。他出身隴西軍戶,從未見過如此精美的織物,手指小心翼翼地觸碰金線,生怕弄壞了這稀世珍品。王翦卻想起之前在龍祠發現的楚帛書、絲綢地圖上的"項"字,還有烏氏商隊裡的楚式染料——這些楚地元素,如今又多了楚宮錦緞,顯然趙高的陰謀不止私通匈奴,還和楚地的反秦勢力有所勾結。

老石匠仔細檢查錦緞的織痕,在邊角處發現了一個微小的印記——"郢"字,是楚國都城郢都的簡稱,也是楚宮織室的標記。"這是楚亡前最後一批錦緞。"他肯定地說,布滿皺紋的臉上寫滿凝重,"楚宮織室在郢都破城時被燒毀,剩下的錦緞要麼被秦軍繳獲,要麼被項氏家族帶走,絕不可能流入趙高手中——除非有人故意給他送的。"老石匠曾參與清點楚宮戰利品,對這批錦緞的去向記得一清二楚。

王翦下令將錦緞和鎧甲一起裝車,同時派人快馬前往鹹陽,調取趙高近年來的物資往來賬目。他特彆叮囑信使,要避開常規驛道,走蒙毅掌控的秘密郵路——如今鹹陽城內眼線密布,稍有不慎就會打草驚蛇。信使領命後立刻換上匈奴裝束,帶著信物和密信消失在暮色中,馬蹄揚起的塵土很快被風沙掩蓋。

王翦自己則帶著一隊精銳,順著牧民招供的交接路線,向狄道峽穀深處追查。峽穀兩側的崖壁陡峭如削,最高處達數十丈,岩石在千萬年風沙侵蝕下形成猙獰的形狀,如同潛伏的巨獸。洮河在穀底奔騰,水花濺起的聲音在峽穀中回蕩,形成天然的聲障。士兵們不得不下馬步行,馬蹄裹著麻布以防發出聲響,弩機時刻保持待發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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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約半個時辰,前方出現一處隱蔽的山洞,洞口被灌木叢掩蓋,隻留下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洞口周圍的地麵上,散落著幾枚匈奴馬蹄印,蹄鐵形狀與秦軍製式不同,帶著明顯的草原風格。還有一個空的羊皮酒囊,散發著濃烈的馬奶酒氣味——顯然這裡就是約定的交接點。陳武蹲下身查看,發現酒囊上有匈奴貴族特有的狼頭標記。

士兵們小心翼翼地進入山洞,洞內彌漫著一股黴味,混雜著青銅鏽蝕的氣息。地上鋪著乾草,角落裡堆著幾個空木箱,箱底還殘留著青銅甲片的劃痕。老石匠在木箱內側發現了一個標記——與烏氏商棧地窖裡的墨家符號相同,都是"水"字象形,代表"緊急聯絡點"。這符號刻得極淺,若非老石匠對墨家工藝熟悉,根本無法發現。

"他們經常在這裡交接。"陳武指著地上的乾草,"草還是新鮮的,最多三天前有人來過。"他撥開草堆,發現下麵有壓實的泥土,形成了明顯的人形輪廓,"有人在這裡守過哨。"趙平則在洞壁上發現了刻痕,是匈奴文的計數符號,"一"、"二"、"三"……一直刻到"十",顯然這是第十次交接了。每個數字旁都刻著月亮的形狀,對應著不同的月齡,看來他們隻在特定的月相下交接。

洞深處還有一個暗格,被石頭堵住。士兵們移開石頭,裡麵藏著一卷帛書,上麵用匈奴文寫著下次交接的時間和地點——"九月廿三,湟中渡口",還提到了"弩機百架,由趙大人的人押送"。帛書的材質是秦地特產的楮樹皮紙,卻用了楚地的朱砂書寫,再次印證了秦楚勾結的猜測。王翦將帛書收好,注意到紙張邊緣有細微的齒痕,像是被老鼠咬過,這或許能成為追蹤的線索。

王翦的手指敲擊著洞壁,回聲在狹小的空間裡震蕩。心中的疑慮越來越深:趙高私通匈奴、勾結楚地勢力,還頻繁輸送軍械,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是想借匈奴和楚人的手顛覆大秦,還是有更大的陰謀?洞外的風沙越來越大,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四:湟中伏筆,陰謀初顯】

離開山洞時,夕陽已沉到洮河對岸的山後,餘暉將峽穀染成一片金紅。王翦站在崖邊,望著滔滔洮河水,手中緊握那卷楚宮錦緞——錦緞上的蟠螭紋在暮色中仿佛活了過來,與記憶中項燕劍上的紋路漸漸重合。二十年前滅楚之戰的硝煙仿佛就在眼前,項燕戰死前的怒吼至今仍在耳畔回響。他忽然明白,這錦緞不僅是信物,更是複仇的宣言。

"上將軍,鹹陽傳來消息!"一名斥候策馬趕來,馬蹄濺起的水花打濕了褲腿。他翻身下馬時動作急切,差點被韁繩絆倒,"蒙毅大人查了趙高的賬目,去年有一批"軍械維修材料"被調往隴西,數量和這批鎧甲正好吻合!"信是用密寫藥水寫在羊皮紙上的,需要用特製的顯影劑才能看清。陳武立刻點燃火折子烘烤,字跡逐漸顯現:"趙成三月至七月往返隴西五次,隨行車輛超載三成。"

信中還提到,趙高的義子趙成近期頻繁往返於鹹陽和隴西,行蹤詭秘,與匈奴使者有過多次秘密接觸。蒙毅在信中特彆標注,趙成曾在軍械庫任職三年,熟悉甲胄出庫流程,"此人善偽造文書,去年曾因私放軍械被彈劾,後被趙高壓下。"王翦想起趙成其人,那是個看似文弱的年輕人,每次朝會都躲在趙高身後,沒想到竟如此膽大包天。

王翦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趙成是押送軍械的人。"他立刻下令,兵分兩路——一路由陳武率領返回狄道縣城,加強對湟中渡口的布防,"多備絆馬索和火箭,守株待兔。"另一路則跟隨自己,前往趙成可能落腳的隴西郡府,"換上便裝,分批進城,避免打草驚蛇。"士兵們迅速行動起來,拆卸甲胄的金屬碰撞聲在暮色中格外清晰。

夜色中的隴西郡府一片寂靜,隻有郡丞的府邸還亮著燈。這座府邸原是楚亡後遷徙至此的楚國貴族所有,後來被朝廷沒收。王翦注意到院牆采用了楚地特有的夯土技術,牆角還殘留著楚國特有的龍紋磚雕。秦軍悄悄包圍府邸時,從裡麵傳出爭吵聲——是趙成的聲音,帶著刻意壓低卻掩不住的傲慢,還有一個陌生的楚語口音,咬字間帶著江東特有的尾音。

"這批錦緞要是被發現,咱們都得死!"楚語口音的人喊道,聲音因憤怒而嘶啞,"趙高答應的糧餉呢?項大人還在等著!"這句話讓王翦心頭一震,項大人無疑就是項梁,項燕之子,如今楚地反秦勢力的核心人物。二十年前他親手斬殺項燕,如今其子竟已羽翼豐滿,與趙高勾結在一起。

"急什麼!"趙成的聲音帶著不耐煩,還有飲酒後的含糊,"等九月舉事,鹹陽亂了,糧餉自然會到!"酒瓶倒地的脆響後是更激烈的爭吵,隱約提到"扶蘇"、"蒙恬"等名字,還有"沙丘"這個地名。王翦示意士兵做好準備,他知道關鍵信息即將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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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楚人憤憤地說:"項大人說了,等拿到弩機就襲擊隴西糧倉,配合匈奴騎兵南下。到時候......"話未說完,王翦使了個眼色,士兵們破門而入。木門被撞碎的巨響中,兩個身影驚慌失措地站起來,桌上的油燈被撞翻,火光在地麵上蔓延。趙成和那個楚語口音的人來不及反應,就被按倒在地,掙紮中碰倒了書架,竹簡散落一地。

從楚人的懷中,搜出了一封項燕舊部寫的密信,用楚地特有的竹簡寫成,上麵刻著:"甲胄已收,錦緞合用,九月廿三待弩機至,即襲隴西。"落款是"項梁"——項燕的兒子,項羽的叔父。竹簡背麵刻著一個微小的項氏家族徽記,與王翦當年在項燕屍身上發現的完全一致。這封密信不僅證實了勾結,更暴露了他們的作戰計劃。

真相終於浮出水麵:趙高私通匈奴,為其提供秦軍軍械;同時與項氏家族勾結,用楚宮錦緞作為信物,約定在九月舉事,內外夾擊隴西,再趁亂進攻鹹陽。而那些刻著"趙"字的鎧甲、楚宮錦緞,都是他們勾結的證據。油燈的光芒在竹簡上跳動,仿佛照亮了一個巨大的陰謀網絡。

趙成在審訊下招認,趙高早就不滿秦始皇的猜忌,又怕扶蘇繼位後清算自己,便暗中與匈奴、項氏勾結,想趁亂扶持胡亥繼位,自己則掌控朝政。"這批鎧甲隻是開始。"趙成顫抖著說,刑具的寒氣讓他牙齒打顫,"後麵還有弩機、糧草,都是從秦軍軍械庫和糧倉裡偷出來的。"他供述了具體的盜竊方法:偽造調撥文書,賄賂庫吏,再用商隊偽裝運輸。

老石匠此時有了新發現,他在一件鎧甲的甲片縫隙裡,找到了一縷絲線——與楚宮錦緞的材質相同,卻染成了黑色,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是標記。"他解釋道,蒼老的手指捏著那縷絲線,在燈光下展示給眾人,"項氏的人看到這絲線,就知道是自己人。"這發現解開了最後一個謎團:為何匈奴人能安全使用秦軍鎧甲而不被識破。

夜色漸深,隴西郡府的燈火徹夜未熄。王翦看著桌上的鎧甲、錦緞、密信,知道一場更大的風暴已在醞釀。趙高私通匈奴的表層陰謀背後,是楚秦勢力的暗中勾連,而這一切,都指向九月的那場舉事。窗外的月光照在甲片上,"趙"字在光影中扭曲變形,如同一個猙獰的鬼影。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王翦寫下密信,派人送往鹹陽,請求蒙毅徹查趙高及其黨羽。信中詳細列出了人證物證,包括趙成的供詞、項梁的密信、帶有標記的錦緞,甚至還有甲片上的刻痕比對圖。他自己則親自坐鎮狄道,準備在九月廿三那天,將湟中渡口的交接者一網打儘。

洮河的水依舊奔騰,峽穀中的風帶著寒意。王翦握著玄鐵劍,劍身上的寒光映著他的眼神——這場始於狄道羊群的奇襲,隻是揭開陰謀的開始,接下來的較量,將關乎大秦的生死存亡。而那些藏在鎧甲裡的楚宮錦緞,終將成為刺破陰謀的利刃。遠處的烽燧台上,升起了代表緊急軍情的黑煙,在湛藍的天空中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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