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郢都餘燼】淮水冰渡:這河伯要祭品!_大秦風骨:王翦傳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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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郢都餘燼】淮水冰渡:這河伯要祭品!(1 / 2)

【一:寒江凝鐵,冰麵上的殺機】

淮水西岸的寒鴉馱著落日往天邊沉,秦軍方陣踩碎河灘的薄雪,靴底與凍土摩擦的脆響被北風卷得支離破碎。王翦勒住黑馬韁繩,呼出的白氣在玄色披風上凝成霜花,目光越過冰封的河麵——東岸楚營的篝火如殘星點點,正是昌平君舊部退守的最後壁壘。

“將軍,淮水結冰已逾三尺。”李信捧著銅製冰鑿趕來,甲胄上結著的冰棱碰撞作響,“斥候探得楚軍今夜換防,正是奇襲良機。”他靴尖踢了踢岸邊冰層,發出沉悶的咚咚聲,像是敲在巨鼓的鼓麵。

王翦抬手按住腰間斷水劍,鮫魚皮劍鞘早已凍得僵硬。二十年前攻破郢城時見過的楚地寒冬,也不及今日凜冽。他望向被囚在步兵陣中的項羽,少年鐐銬上的冰霜隨步伐簌簌掉落,卻依舊梗著脖頸,死死盯著河麵的方向。

“傳我將令。”王翦的聲音裹著寒氣,“三更造飯,四更登冰,全軍直指東岸中軍帳。”他抽出冰鑿往冰層鑿去,碎屑飛濺如碎玉,露出下麵泛著青黑的冰體,“王賁率三千銳士為先鋒,遇薄冰處以長板鋪墊;李信斷後,敢退後者,以軍法論處。”

暮色四合時,秦軍營地已燃起數十堆篝火。士兵們圍著篝火烘烤凍僵的手指,青銅釜中煮著的麥粥冒著微弱熱氣,卻在出鍋前便結了薄皮。項羽被綁在木樁上,看著秦兵將麻繩浸在熱水中再裹上刀柄,忽然嗤笑出聲:“如此寒夜,河伯早凍僵了,你們的劍,還能握穩嗎?”

李信正擦拭弩機的銅部件,聞言回頭怒視:“豎子找死!待明日踏平楚營,便將你祭旗。”

“祭旗?”項羽猛地掙動鐐銬,鐵鏈與木樁碰撞發出刺耳聲響,“當年我祖父在鄢城,也曾見秦兵用活人祭河。今日這淮水,怕是要吞了你們這些豺狼!”

王翦恰好走過,聞言腳步一頓。他想起二十年前楚地巫祝的傳言:淮水有神,冬春易怒,需以人牲祭之方能安渡。那時隻當是虛妄之說,可此刻望著營外被北風掀起白浪的冰麵,心底竟泛起一絲不安。他瞥了眼項羽,少年眼中的恨意不似作偽,倒像是真見過那般慘狀。

三更時分,秦軍悄然開拔。數萬甲士踩著冰層前進,玄色衣甲與冰麵融為一體,隻有腰間青銅劍的劍首偶爾碰撞,發出細碎聲響。王賁持火把走在最前,火焰被寒風壓得貼向地麵,照亮冰麵上細密的紋路,像是河神裂開的掌紋。

“將軍,此處冰層似有異樣。”一名親兵突然跪地,將耳朵貼在冰麵上,“底下有水流聲。”

王翦俯身細聽,果然聽到冰層下傳來隱隱約約的潺潺水聲。他皺眉看向李信:“此處距東岸尚有三裡,可有備用路線?”

“上遊冰層更薄,下遊繞路需多走半個時辰。”李信麵色凝重,“楚軍換防隻在卯時前有半個時辰空隙,耽誤不得。”

王翦沉默片刻,抽出斷水劍往冰層刺去。劍刃入冰三寸便被卡住,他手腕發力扭轉,隻聽“哢”的一聲輕響,冰層竟裂開一道細縫。他心中一緊,剛要下令後撤,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驚呼——先鋒陣中,一塊丈許寬的冰層轟然塌陷,三名秦兵慘叫著墜入水中,轉瞬便被湍急的水流卷得沒了蹤影。

【二:冰裂驚濤,巫者的血色提議】

冰層塌陷的聲響如同驚雷,在寂靜的寒夜中格外刺耳。更多的裂紋以塌陷處為中心蔓延開來,像毒蛇般爬向四周,冰麵下的水流聲愈發清晰,甚至能看到黑色的漩渦在冰縫中打轉。

“快退!往高處退!”王賁揮舞火把大喊,可士兵們腳下的冰層早已鬆動,後退時反而引發更多塌陷。又一塊冰層斷裂,十餘名秦兵連同戰馬一起墜入水中,淒厲的呼救聲很快被寒風吞沒。

王翦站在相對厚實的冰層上,斷水劍斜指地麵,劍尖的寒氣幾乎要與冰麵融為一體。他望著不斷擴大的冰縫,額角滲出冷汗——他征戰半生,曆經大小戰役百餘場,卻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景象,仿佛這淮水真有神靈發怒,要將他們儘數吞噬。

“將軍!”李信策馬奔來,戰馬在冰麵上打滑,險些摔倒,“冰層還在斷裂,再不退便來不及了!”

王翦尚未回應,人群中突然響起一陣騷動。兩名士兵拖拽著一個身著褐色麻布袍的老者走來,老者須發皆白,身上帶著未乾的水漬,顯然是剛從水中被救起的。他手中握著一根纏著五彩絲線的桃木杖,杖頭刻著複雜的巫紋,正是楚軍隨軍的巫祝。

“放開我!”老巫祝掙紮著喊道,聲音嘶啞卻帶著威嚴,“河伯發怒,是因爾等踏破聖冰!若不獻祭,今夜無人能活著離開!”

李信聞言大怒,拔出佩劍架在老巫祝頸間:“妖言惑眾!再敢胡言,我先斬了你!”

“你敢!”老巫祝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此乃淮水之神的警示!當年秦將白起攻楚,便是因擅渡淮水,折損三萬將士。今日爾等逆勢而行,必遭天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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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翦抬手阻止李信,目光落在老巫祝身上:“你說獻祭便能平息河神之怒?需用何物獻祭?”

老巫祝盯著王翦,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河神喜食活人,且需是楚人之血。若能獻上一名楚地貴人,冰麵自會穩固。”他目光掃過被親兵護在中間的項羽,眼中閃過貪婪,“那少年是項燕之孫,血脈尊貴,用他獻祭,再好不過!”

項羽聞言,猛地抬頭怒喝:“老匹夫!我祖父當年殺的巫祝數不勝數,你也想騙我?”

王翦眉頭緊鎖。他本不信巫祝之說,可眼前的冰層仍在不斷斷裂,再拖延下去,秦軍恐怕真要折損在此。他看向項羽,少年雖被綁著,卻依舊昂首挺胸,眼中毫無懼色,倒讓他想起了當年的項燕。

“將軍不可!”李信急忙勸阻,“項羽乃重要俘虜,豈能輕易獻祭?再說此等巫蠱之言,如何可信?”

“那你有何辦法?”王翦反問,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若半個時辰內無法渡河,錯失戰機事小,數萬將士性命事大!”

就在這時,冰麵又是一陣劇烈晃動,靠近東岸的冰層突然塌陷一大片,將先鋒陣徹底隔斷。老巫祝見狀,急忙喊道:“沒時間了!河神已經不耐煩了!除了項燕之孫,昌平君舊部亦可!”

王翦心中一動。軍中恰好押著數名昌平君的舊部,皆是楚地貴族。他當即下令:“將那幾名楚俘帶上來!”

很快,四名身著囚服的楚俘被押到近前。其中一人年約四十,麵色蒼白卻眼神堅定,雙手始終下意識地按在胸口,像是藏著什麼東西。王翦認出他是昌平君的謀士陳默,當年昌平君反秦,此人便是主謀之一。

“陳先生,”王翦沉聲道,“今日之事,非我所願。若你肯獻祭河神,我可保你家人性命無憂。”

陳默抬起頭,冷冷地看著王翦:“王翦,你我皆是明白人,巫祝之說不過是騙人的把戲。冰裂乃是自然之理,與河神無關。你若肯撤軍,待開春冰層融化再渡河,方能保全將士性命。”

老巫祝見狀,突然舉起桃木杖指向陳默,口中念念有詞:“此人心存不敬,河神必不接受!需用誠心之人獻祭!”他說著,突然撲向陳默,一把扯開他的衣襟,露出裡麵貼身藏著的一個油布包。

陳默臉色驟變,急忙去搶,卻被親兵按住。王翦示意親兵打開油布包,裡麵竟是一封染血的絹書,封皮上寫著“昌平君親啟”四個字,字跡早已模糊,卻依舊能辨認出筆畫間的急切。

【三:血書秘語,河神的祭品歸位】

絹書被展開時,寒氣似乎都凝滯了幾分。王翦借著篝火的光芒細看,上麵的字跡斷斷續續,多是關於秦軍動向的記載,直到最後幾行,才出現了令人心驚的內容:“扶蘇公子實乃羋氏血脈,昌平君之甥……趙高等人早有不軌之心,欲除公子而後快……望吾弟設法告知蒙恬將軍,護公子周全……”

王翦瞳孔驟縮,手中的絹書險些掉落。扶蘇是秦始皇長子,為人仁厚,卻因直言勸諫被派往上郡監軍,此事朝野皆知。可這絹書竟說扶蘇是羋氏血脈,是昌平君的外甥——昌平君乃楚國王室後裔,若此事屬實,扶蘇的身世便成了天大的秘密,一旦泄露,必將引發朝堂大亂。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老巫祝突然大笑起來,桃木杖指著陳默,“你懷揣此等秘辛,竟是想獻給蒙恬!可惜啊,今日你注定要成為河神的祭品,這秘密,也將隨你沉入淮水!”

陳默眼中閃過絕望,卻依舊咬牙道:“王翦,你若還有一絲良知,便該將此信交給蒙恬將軍。扶蘇公子若遭不測,大秦江山必不穩!”

王翦沉默不語。他想起秦始皇對扶蘇的複雜態度,想起趙高在朝中的勢力,又想起李斯近日發來的密信,字裡行間都透著對鹹陽局勢的擔憂。這封血書,無疑是一顆定時炸彈,若處理不當,不僅他自身難保,甚至會牽連整個王家。

“將軍,莫要聽他胡言!”李信見王翦神色異樣,急忙提醒,“當務之急是渡河平叛,扶蘇公子的事,與我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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