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郢都餘燼】壽春鬼市:這夜燈用人脂!_大秦風骨:王翦傳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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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郢都餘燼】壽春鬼市:這夜燈用人脂!(1 / 2)

【一:殘城燭影,鬼市的召喚】

壽春的殘垣在暮色中如蟄伏的巨獸,斷牆缺口處還插著半截楚軍的赤色旌旗,被晚風扯得獵獵作響。秦軍方陣踏過朱雀大街的青石板時,靴底碾過的焦木碎屑仍帶著餘溫,空氣中彌漫著硝煙與腐爛的混合氣味,嗆得人喉間發緊。王翦勒住韁繩,玄色披風掃過斷壁上凝固的暗紅血漬——那是今早巷戰留下的痕跡,暗紅色的血珠已與灰漿凝成一體,像極了楚地巫畫裡的詭異紋樣。

他抬眼望向薄霧籠罩的內城,楚宮方向傳來的廝殺聲已弱了許多,可王賁的先鋒營攻入宮門半個時辰,本該早已傳來俘獲楚王負芻的捷報。掌心摩挲著斷水劍的鮫魚皮劍鞘,王翦喉間泛起一絲不適。二十年前他攻破郢城時,便見識過楚地“信巫鬼,重淫祀”的詭俗,可這般破城後仍敢燃燈開市的景象,連曆經三朝戰事的老兵都未曾見過。

“將軍,西市方向有異。”李信策馬奔來的聲響打破沉寂,年輕將領的甲胄上沾著未乾的泥漿,護心鏡邊緣還嵌著一塊楚軍箭鏃,“斥候回報,全城商戶儘逃,唯有西市鬼市亮著成片燈籠,燭火是……是詭異的殷紅色。”

王翦的目光驟然銳利。他瞥向身後押解的楚宮俘虜隊列,鐵鏈拖拽的脆響中,一名白發巫女正死死盯著西市方向,枯瘦的手指在袖中掐著古怪訣印,嘴角噙著的笑意像淬了毒的刀片。這巫女是今早從楚宮靈台擒獲的,據說執掌祭祀熒惑星之職,被押解時竟無半分懼色。

“備馬。”王翦的聲音穿透暮色,玄色披風在風中展開如墨色羽翼,“李信率五百銳士隨我去西市,持盾手在前,弓弩手墊後。其餘人原地待命,嚴密看管俘虜——尤其看好這巫女。”

穿過坍塌的城牆豁口,西市的詭異氣息愈發濃重。青石板路上積著半尺厚的枯葉,風一吹便卷起飛旋,竟在燈籠下方繞成小小的旋渦。道路兩側的竹骨燈籠齊齊亮著,燭火泛著類似新鮮人血的暗紅,連映照在地上的光影都帶著粘稠的質感,仿佛一腳踩下去便會深陷其中。更奇的是,這些燈籠無風自動,燭火始終穩定如凝固的血塊,連最輕微的搖曳都沒有。

“將軍,您聞。”一名親兵突然捂住鼻子,甲胄下的身體微微顫抖,“這燭火有股腥氣,混著……混著女人的脂粉味,不像尋常燈油。”

王翦俯身湊近最近的燈籠,鮫魚皮手套剛碰到發黑的竹骨,便覺一股溫熱透過皮革傳來——尋常燭火絕無這般接近人體的溫度。他抽出斷水劍,青銅劍刃劃破燈籠紙的瞬間,暗紅色的燭火猛地躥高半寸,一股混雜著動物油脂與血腥的怪異氣味撲麵而來,其中還隱有朱砂的甜腥,讓久經沙場的秦軍士兵都忍不住後退半步,幾名新兵甚至彎下腰劇烈咳嗽起來。

“這不是燈油。”白發巫女被兩名親兵押到近前,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如破舊陶塤,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裡磨出來的,“這是楚宮秘製的‘熒惑長明燈’,要取處子人脂混著辰州朱砂、熒惑星砂熬製九九八十一天,才能燃得這般持久,映得這般赤紅。”

李信聞言勃然大怒,佩劍“嗆啷”出鞘直指巫女咽喉,劍刃上的寒氣逼得巫女白發微微飄動:“妖言惑眾!楚室竟如此殘暴?當年項燕將軍在蘄南戰死,你們不思報國,反倒殘害百姓?”

巫女卻仰頭大笑,笑聲尖利如寒鴉啼哭,驚得樹梢幾隻晚歸的鳥雀撲棱棱飛起:“殘暴?當年白起水淹鄢城,數十萬楚人屍骨填河,鄢水三年不流,那水色比這燭火還要紅!如今用幾滴人脂點燈,算得了什麼?”她突然湊近李信,枯眼圓睜,“這壽春地下,埋著的可不止是燭火啊……還有六國亡魂的怨氣,遲早要吞了你們這些秦人!”

話音未落,西市深處突然傳來重物墜落的悶響,緊接著是短促的慘叫,隨即歸於死寂。王賁的親衛跌跌撞撞奔來,甲胄上沾著的暗褐色油汙在紅燈影下泛著詭異光澤,連嘴唇都沾了些許,說話時帶著哭腔:“將軍!王將軍在楚宮後廚發現密道,直通地下作坊,裡麵……裡麵全是這紅燭,還有……還有熬脂的銅釜!”

王翦心頭一沉。他策馬穿過鬼市,燈籠的紅光在他臉上明明滅滅,映得斷水劍的劍鞘都泛起妖異的色澤。路過一處坍塌的酒肆時,他瞥見牆角躺著具孩童屍體,小手還緊緊攥著半塊楚式蟻鼻錢,屍體旁的地麵竟被紅燭照得泛起淡紅,仿佛有血在地下流動。行至楚宮後廚,果然見一處青石板被撬開,黑黢黢的密道入口飄出縷縷青煙,那股人脂混朱砂的氣味愈發濃烈,連火把的光芒都被染成了淡紅色。

【二:地窟熬脂,凝固的哀嚎】

密道台階濕滑如塗油,每走一步都能聽到水珠滴落的聲響,“嗒、嗒”的回聲在狹長地道裡反複回蕩,竟與前方傳來的微弱喘息形成詭異的共鳴。王賁率二十名舉著火把的銳士守在地道儘頭,青銅火把的光芒照得他臉色慘白,見王翦到來,他凝重地側身讓開,聲音壓得極低:“父親,裡麵的景象……恐難入目,您當心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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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儘頭是座依山開鑿的地下作坊,頂部用木梁支撐著,滲出的水珠滴落在青銅釜中,發出清脆的聲響。數十個半人高的青銅大釜架在獸形足的炭爐上,釜沿雕刻著繁複的巫祭紋樣,有的是銜燭的燭龍,有的是持劍的門神,釜中翻滾著粘稠的淡黃色液體,表麵漂浮著細碎的毛發與指甲,熱氣蒸騰間,那股腥甜氣味幾乎令人窒息——正是熬製到一半的人脂。

釜邊散落著殘破的楚宮繡袍與銀質發簪,一枚嵌著綠鬆石的步搖還插在炭灰裡,寶石被烤得開裂,露出裡麵的棉絮。牆角堆著數十具乾癟的屍身,皮膚都呈現出被剝離油脂後的蠟黃色,緊緊貼在骨頭上,雙眼圓睜,仿佛還在承受烈火焚身的痛苦。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有幾具屍身的手臂還保持著伸向銅釜的姿勢,指骨斷裂處滲出的血早已凝固成黑褐色。

“這些都是楚宮的宮女和罪奴。”白發巫女被押進來,目光掃過屍堆時沒有絲毫動容,仿佛看到的隻是柴薪,“楚亡在即,卜尹說熒惑星犯紫薇垣,大秦氣數將儘,需用生人脂膏祭祀熒惑星,再以血書傳信六國,才能換來複國之機。這些人,都是獻給星神的祭品,能為大楚殉葬,是她們的福氣。”

“福氣?”李信怒不可遏地踹翻身邊的銅釜,“當啷”一聲巨響中,滾燙的人脂潑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響,騰起的白煙中竟夾雜著類似女子哭嚎的尖細聲響,聽得人頭皮發麻。一名親兵不慎吸入白煙,當即劇烈咳嗽起來,嘴角竟溢出一絲血沫。

王翦抬手阻止了還要發作的李信,目光如鷹隼般掃過作坊各處。在作坊最深處的木架上,數千支已製成的紅燭整齊排列,燭身裹著細麻布,上麵用朱砂繪製著熒惑星的圖騰,燭芯卻比尋常蠟燭粗壯數倍,用絲線纏繞著,隱隱能看到裡麵裹著異物。木架旁的石台上,還放著十幾卷未用完的素帛,邊角已被油脂浸透,泛著油光。

“取一支紅燭來。”王翦沉聲道,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斷水劍的劍柄。

親兵小心翼翼地取下一支紅燭,剛遞到王翦麵前,便見燭身突然滲出細密的油珠,順著朱砂紋樣緩緩流淌,像是在流淚。王翦用斷水劍的劍尖輕輕挑開燭芯外層的油脂與絲線,裡麵竟裹著一縷暗紅色的絲帛,被油脂浸透後早已與燭芯融為一體,隻能隱約看到上麵有暗紅色的痕跡。

“這是什麼?”王賁湊上前來,火把的光芒在絲帛上晃動,照亮那些模糊的字跡,“像是用血寫的文字,楚文的筆法。”

白發巫女見狀突然劇烈掙紮起來,鐵鏈在她手腕上勒出深深的血痕:“不能碰!那是太子丹的血書,是六國盟約的信物!你們這些秦狗碰了,會遭天譴的!熒惑星會降罪於你們,讓大秦二世而亡!”

燕丹二字讓王翦瞳孔驟縮,仿佛被無形的冰錐刺中。他清晰地記得三年前荊軻刺秦失敗後,燕王喜為求自保,親手斬殺燕丹,將其頭顱裝入鎏金函中獻往鹹陽,至今還封在章台宮的冰窖裡。若這真是燕丹的血書,為何會藏在壽春的燭芯裡?難道在刺秦之前,燕丹便已與楚國暗中勾結?

“把所有紅燭都搬出去,仔細拆解燭芯,任何絲帛碎片都不許遺漏。”王翦當即下令,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另外,徹查這座作坊的主管是誰,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王賁,帶十名銳士搜查作坊,任何文書、器物都要帶回中軍帳。”

士兵們七手八腳地搬運紅燭時,李信在作坊西北角的暗格裡發現了一具穿著錦袍的屍體,胸口插著一柄青銅匕首,刀柄上刻著巫祝的符文,手邊散落著一枚刻有“楚巫祝?景煥”字樣的玉牌。王翦俯身查看,發現屍體的指甲縫裡嵌著暗紅色的絲帛碎屑,嘴角還殘留著黑色的血跡——顯然是在銷毀證據時被人滅口,且凶手用了劇毒。

“將軍,您看這個。”一名親兵舉著塊殘破的木牘跑來,木牘邊緣被火燎過,上麵用楚文刻著十六個字:“熒惑守心,以脂為燈,血書傳信,六國同仇。”

王翦摩挲著木牘上深刻的刻痕,指尖能感受到刻字人當時的急切。他突然想起淮水冰渡時陳默的血書,想起那句“扶蘇公子實乃羋氏血脈”,想起昌平君在郢城之亂中失蹤的傳聞。楚地的反秦勢力,遠比他想象的更加隱秘,也更加龐大,竟能將手伸到燕國太子身上。

這時,一名正在搬運紅燭的親兵突然驚呼:“將軍!這燭芯裡的絲帛……在滲血!”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那支被拆開的紅燭上,絲帛正緩緩滲出暗紅色的液體,順著燭身流淌,在地上積成小小的血窪,形狀竟像一顆跳動的心臟。

【三:血書顯秘,亡秦者武】

中軍帳內點著十二支青銅燈台,火光卻依舊驅散不了濃重的陰霾。數十支紅燭被整齊地擺在案幾與地上,士兵們正用銀匕小心翼翼地拆解燭芯,絲帛碎片被放入鋪著細沙的銅盤裡,已有滿滿三盤。王翦坐在帳內西側的胡床上,指尖摩挲著懷中的羋氏玉佩——那是項燕當年贈予他的信物,如今卻成了聯係項羽的紐帶。項羽已經出發去往上郡三日,蒙恬會相信這個項燕之孫嗎?他會不會察覺到扶蘇的身世秘密?而這燕丹的血書,又藏著怎樣足以顛覆大秦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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