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踏馬跟你說話,你耳朵聾了嗎?!”梅川內酷見那“警察”居然眼皮都沒抬一下,頓時怒火中燒,猙獰的刀疤在燈光下扭曲成一條蚯蚓,“八嘎呀路!找死!”
他猛地揚起手,蒲扇大的巴掌帶著風聲,就往阿讚林的腦袋上拍去,那力道恨不得把人拍進桌子底下。
說時遲那時快,阿讚林仿佛背後長了眼睛,手腕猛地一翻,手中那盆還冒著熱氣的絲瓜湯,“嘩啦”一聲,結結實實地對著梅川內酷的臉糊了過去!
滾燙的湯水混著絲瓜塊、枸杞,劈頭蓋臉澆了他滿頭滿臉,碗沿還在他腦門上磕了一下。
“啊——!!!”梅川內酷發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叫,整張臉瞬間被燙得通紅,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水泡,眼睛被熱湯糊住,疼得他在地上打滾,雙手胡亂地抓著,“救我!快救我!”
他身後的幾個黑西裝壯漢見狀,怒吼著撲了上來,手中的鋼管、甩棍帶著破空聲,對著阿讚林和烏鴉哥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可這倆人早就做好了準備。烏鴉哥“噌”地站起身,抄起屁股底下的長木凳——那鬆木凳敦實得很,凳腿磨得發亮,一看就有些年頭。
他掄起板凳,對著最前麵那個壯漢的腦袋就狠狠砸了下去!
“砰!”一聲悶響,像砸在西瓜上,那壯漢的額頭瞬間開了花,鮮血混著腦漿流了一臉,他連哼都沒哼一聲,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身體還微微抽搐著。
其他壯漢見狀,眼珠子都紅了——他們沒想到這兩個“警察”居然敢還手,而且下手這麼狠!
“弄死他們!”有人嘶吼著,揮舞著鋼管橫掃過來,帶著風聲直逼烏鴉哥的腰側。
烏鴉哥側身躲過,反手一板凳砸在對方的胳膊上,“哢嚓”一聲脆響,那壯漢的胳膊以詭異的角度彎了下去,慘叫著倒在地上。
阿讚林也沒閒著,他手中的木凳舞得虎虎生風,左擋右砸,每一下都精準地落在對方的要害——要麼是腦袋,要麼是膝蓋,一板凳下去就倒下一個,動作乾淨利落,帶著股常年砍人練出的狠勁。
倆人剛吃飽飯,力氣正足,配合得又默契,一個攻上一個打下,轉眼就放倒了四五個壯漢。
剩下的人看著地上哀嚎的同伴,再看看那兩個掄著板凳、眼神冰冷的“警察”,嚇得腿肚子都轉筋,舉著武器不敢上前。
大排檔老板躲在灶台後麵,看得目瞪口呆,手裡的鍋鏟“哐當”掉在地上都沒察覺。
他開了幾年店,見過山口組收保護費,也見過警察來調解,可從沒見過這樣的場麵——兩個人,兩條板凳,居然把十幾個黑幫壯漢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這簡直比電影裡的情節還離譜!“這、這倆人也太厲害了吧……”他喃喃自語,聲音都在發抖。
倒在地上的梅川內酷疼得快要暈過去,可聽到手下的慘叫,還是咬著牙惡狠狠地嘶吼:“打!給老子打死他們!
誰弄死他們,我賞他一百萬!”
重賞之下,果然有幾個亡命之徒紅了眼,嗷嗷叫著又衝了上來。
烏鴉哥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掄起板凳迎了上去:“來得好!今天就讓你們知道,爺爺的板凳比你們的鋼管好使!”
剩下的十來個黑西裝壯漢縮在角落,手裡的鋼管、甩棍抖得像風中的樹葉,看向阿讚林和烏鴉哥的眼神裡滿是恐懼。
這兩個“警察”也太邪乎了——明明手裡隻有兩條鬆木凳,卻比他們的鋼筋棍棒還厲害,三下五除二就放倒了大半兄弟,那下手的狠勁,根本不像是執法的警察,倒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煞神。
“來呀!剛才不是挺橫的嗎?看你們還敢不敢來!”
烏鴉哥掄了掄手裡的板凳,凳腿上沾著的血珠甩落在地,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那笑容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瘮人。
就在這時,被手下扶著的梅川內酷終於勉強睜開眼,當看清那兩個“警察”的臉時,渾身猛地一顫,臉上的燙傷都忘了疼——那不是血洗總部的兩個殺神是誰?
怎麼會這麼巧,居然在這裡撞上了!他嚇得魂飛魄散,哪裡還敢有半分囂張,連忙對著手下嘶吼:“快!快扶我起來!
我們走!趕緊走!”
兩個手下也不敢耽擱,架著梅川內酷就往門外挪,其他壯漢趕緊攙扶起地上還能動彈的同伴,一個個狼狽不堪,像一群被打散的喪家之犬,連掉在地上的武器都顧不上撿,跌跌撞撞地消失在街角,那倉皇的背影,哪還有半點剛才收保護費時的囂張。
大排檔老板這才哆哆嗦嗦地從灶台後麵走出來,看著滿地狼藉——翻倒的桌子、破碎的碗碟、還有地上沒乾的血跡,腿肚子還在打顫。
他走到阿讚林和烏鴉哥麵前,深深鞠了個躬,聲音帶著後怕和感激:“多、多謝兩位警官……要不是你們,我這小店今天怕是真要遭殃了……”
阿讚林擺了擺手,目光掃過地上的碎碗:“沒事。算一算,剛才的飯錢,加上被砸爛的東西,我們賠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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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連忙連連擺手,臉都白了:“不不不!你們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怎麼能收你們錢?
這些損失不算什麼,隻要人沒事就好!”他是真怕了,這倆人連山口組都敢打,自己哪敢要他們的錢。
烏鴉哥拍了拍老板的肩膀,力道不輕:“行,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兩人轉身往路邊的鈴木雨燕走去,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引擎發動的聲音打破了夜的寧靜,警車緩緩駛離大排檔,很快就彙入夜色中,隻留下老板站在店門口,望著車影消失的方向,半天沒回過神來——今晚這場驚心動魄的遭遇,怕是這輩子都忘不了了。
阿讚林和烏鴉哥的警車剛轉過街角,遠處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警笛聲,比普通警車的聲音更加尖銳刺耳。
很快,幾輛印著“特殊急襲部隊”字樣的特警車呼嘯而至,車身上的警燈紅藍交替,在夜色裡格外刺眼。
其中一輛特警車“吱呀”一聲停在大排檔路邊,車門猛地拉開,跳下三個穿著黑色戰術服的特警。
他們戴著防彈頭盔,臉上罩著護目鏡,手裡握著衝鋒槍,動作乾練利落,眼神銳利如鷹,掃視著周圍的環境。
為首的特警徑直走到還在收拾殘局的老板麵前,從懷裡掏出一張打印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像有些模糊,但能看出是阿讚林和烏鴉哥的輪廓。
他用生硬的語氣問道:“老板,你有沒有見過這兩個通緝犯?他們剛才可能出現在這一帶。”
老板接過照片,隻看了一眼就愣住了——照片上的兩個人,不正是剛才幫他打跑山口組的那兩個“警察”嗎?
他心裡“咯噔”一下,連忙把照片遞回去,連連擺手:“沒見過,沒見過。”他低著頭,不敢看特警的眼睛,生怕露出破綻,“我這店剛準備關門,沒注意到什麼陌生人,你們去彆處看看吧。”
那特警盯著老板看了幾秒,見他神色慌張,卻也沒再多問——畢竟這一帶人流量不小,漏掉目標也有可能。
他收起照片,對著同伴打了個手勢,幾人又急匆匆跑回特警車。
引擎再次轟鳴起來,車隊很快消失在街道儘頭,警笛聲也隨之遠去。
大排檔老板站在原地,手裡還攥著塊擦桌子的抹布,一臉疑惑地撓了撓頭。
“這倆人不是警察嗎?”他喃喃自語,“怎麼會成了通緝犯?
還有這麼多特警抓他們……”剛才那兩個“警察”雖然下手狠,但明明幫自己解了圍,怎麼看也不像是窮凶極惡的通緝犯。
他搖了搖頭,把這事拋到腦後。不管他們是警察還是通緝犯,剛才確實幫了自己,總不能恩將仇報。
他拿起掃帚,開始清掃地上的碎碗片和血跡,心裡隻想著趕緊收拾完回家,今晚的怪事已經夠多了。
夜風卷起地上的紙屑,吹過空蕩蕩的街道。
大排檔的燈光依舊亮著,隻是老板不知道,自己剛才那一句“沒見過”,無形中給阿讚林和烏鴉哥爭取了寶貴的時間,讓他們在這場全城搜捕中,又多了一絲喘息的空間。
阿讚林正靠在副駕駛座上閉目養神,耳朵卻捕捉到身後傳來一陣越來越近的警笛聲,那聲音尖銳急促,比之前的普通警車更具壓迫感。
他猛地睜開眼,對著正在開車的烏鴉哥沉聲道:“往偏僻的地方開,追兵來了。我們準備打伏擊。”
烏鴉哥眼神一凜,腳下狠狠踩下油門。可這鈴木雨燕本就是輛老破車,引擎發出“嗡嗡”的哀鳴,速度頂多提到八十邁,任憑油門踩到底,也跑不出風馳電掣的感覺。
“他娘的,這破車真掉鏈子!”烏鴉哥罵了一句,猛打方向盤,車子拐進一條荒草叢生的小路。
警車顛簸著行駛了約莫十分鐘,終於開到一片偏僻的林地——周圍是密密麻麻的樹木,地上堆滿枯枝敗葉,月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