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精猛地振翅衝上高空,身形在雲層中劃過一道殘影,隨即頭朝下如利箭般俯衝而下,尖牙閃著寒光,似要直取鬼將軍麵門。
“就是現在!”飯桶正欲催使鬼將軍格擋,卻見蝙蝠精在俯衝至半空時陡然變招——那撲咬不過是虛晃一槍,它猛地張開血盆大口,一股墨綠色的毒霧“呼”地噴出,如同一團粘稠的陰雲,瞬間籠罩了鬼將軍的頭顱。
“嗷——!”鬼將軍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麵具下的青麵被毒霧侵蝕,滋滋作響,冒出陣陣黑煙。
它手中的太刀亂劈亂砍,卻連毒霧的邊都碰不到,情急之下竟用鬼爪瘋狂抓撓自己的臉,鏽蝕的盔甲被抓得乒乓作響,卻隻能眼睜睜看著毒霧如附骨之蛆,順著皮膚的褶皺往骨頭裡鑽。
“噗——”操控陣中,飯桶和犬養龜孫等人同時噴出一口鮮血,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式神與操控者本是性命相連,鬼將軍受創,他們立刻遭了反噬,五臟六腑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幾乎蜷縮在地。
“穩住!”飯桶抹去嘴角的血,眼神狂熱而猙獰,“我們是九菊一派的精英,豈能敗給兩個外人?
”他嘶吼著示意眾人,“結陣!用‘陰煞之氣’強行增幅!”
幾個陰陽師強撐著傷痛,背靠背坐下,將禦祓串齊齊插入地麵,法扇同時揮舞起來。
扇麵上的符文亮起詭異的紅光,一股股濃稠如墨的黑氣從扇麵湧出,如同有生命般纏繞上鬼將軍的身軀。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鬼將軍臉上的毒霧竟在黑氣中迅速消散,被腐蝕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眼中的紅光愈發熾烈,周身的戾氣比之前強盛了數倍。
它猛地將太刀插在地上,虛空一抓,一把兩米長的黑暗稚刀憑空出現,刀身流淌著幽紫色的邪氣,鋒芒所及之處,空氣都在微微扭曲。
“唳——”蝙蝠精還未反應過來,稚刀已帶著破空聲刺到眼前,它慌忙振翅躲閃,幾根漆黑的毛發還是被刀鋒削落,在空中化為灰燼。
蝙蝠精心頭一凜,旋即繞到鬼將軍背後,想趁其轉身不及發動偷襲,卻不料鬼將軍仿佛背後長了眼睛,猛地回身,稚刀橫掃如弧,帶起的勁風逼得蝙蝠精隻能急退。
稚刀在鬼將軍手中舞得密不透風,每一次揮砍都裹挾著令人窒息的邪氣,蝙蝠精左衝右突,卻始終找不到破綻,反而被刀風逼得連連後退,一時間竟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飯桶等人見狀,臉上露出狂喜之色,法扇揮得更快,源源不斷的黑氣注入鬼將軍體內,顯然是想借此機會徹底絞殺蝙蝠精。
“砰砰砰——!”烏鴉握著衝鋒槍扣緊扳機,子彈像密集的雨點射向鬼將軍,卻隻在對方盔甲上撞出連片火花,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
鬼將軍仿佛沒察覺般,依舊揮舞稚刀逼得蝙蝠精狼狽躲閃。
“哢嚓。”空倉掛機的聲音突兀響起,烏鴉猛地一怔,才發現彈匣早已打空。
他甩了甩槍,急得大喊:“蘇大師!子彈對這怪物沒用啊!”
阿讚林眼神一沉,目光掃向正在施法的幾個陰陽師:“子彈對邪魔沒用,但對人有用。”
烏鴉瞬間會意,反手從腰間摸出一顆手榴彈,手指一勾扯掉拉環,保險栓“叮”地落地。
他卯足力氣將手榴彈朝陰陽師們扔去,黑色的鐵疙瘩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帶著死亡的呼嘯墜向那片施法陣。
“小心!”飯桶眼神一凜,身邊的犬養龜孫早已有所防備,猛地揮起法扇。
扇麵掠過一道幽光,空氣突然泛起漣漪,一個扭曲的空間裂縫憑空出現,剛好將手榴彈吞了進去。
裂縫瞬間閉合,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連半點聲響都沒留下。
這一切快如電光石火,不過幾秒鐘的功夫。烏鴉舉著空槍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圓,嘴裡喃喃道:“這……這是什麼鬼把戲?”
阿讚林的眉頭也擰成了疙瘩——能憑空開辟空間轉移攻擊,這些陰陽師的實力遠超預期。
他低聲道:“看來是遇到硬茬了。”
“那怎麼辦?”烏鴉往後退了兩步,聲音裡帶著幾分發怵,“槍沒用,手榴彈也被弄沒了,總不能上去跟他們拚拳頭吧?”
陰陽師們臉上露出得意的冷笑,飯桶揚聲道:“早就說過,你們的凡俗武器對我們沒用!
識相的就束手就擒,還能留你們一個全屍!”
鬼將軍趁著這間隙,稚刀猛地橫掃,蝙蝠精躲閃不及,翅膀被劃開一道口子,黑色的血液滴落在地,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它吃痛之下尖嘯一聲,氣勢明顯弱了幾分。
阿讚林盯著那幾個陰陽師,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降頭粉,大腦飛速運轉——熱武器失效,式神又被強行增幅,眼下的局麵,確實棘手得很。
“好大的口氣。”阿讚林冷笑一聲,眼神如淬了毒的刀,“那就看看你們有幾斤幾兩。”他轉頭對烏鴉道:“烏鴉,幫我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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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蘇大師!”烏鴉動作麻利地換上新彈夾,槍口穩穩對準對麵的陰陽師,眼神凶狠如餓狼,“誰動一下試試!”
阿讚林緩緩摘下腰間的邪牌,那邪牌泛著陳舊的黃,上麵刻滿了詭異的符文,剛一現身,周圍的空氣就仿佛凝固了,帶著一股陰寒的死寂。
對麵的陰陽師們見狀哈哈大笑,為首的飯桶用折扇指著阿讚林:“就憑這破骨頭片子?也敢說鬥法?
你的槍械傷不了我們,這玩意兒難道能開花不成?”
“就是!”旁邊的犬養龜孫擺弄著手裡的青銅鈴鐺,“我們陰陽術傳承千年,豈會怕你這旁門左道的降頭術?”
說話間,幾個陰陽師同時動手——飯桶將折扇往地上一插,地麵立刻浮現出複雜的陰陽陣,黑白兩色的氣流在陣中盤旋;犬養龜孫搖動鈴鐺,“叮鈴鈴”的聲響裡,數道黑影從陣中爬出,竟是些長著獠牙的惡鬼式神;還有人拋出法杖,法杖上貼滿了白色符咒,在空中盤旋成一道劍網。
鬼將軍也被他們操控著上前,稚刀上纏繞著肉眼可見的陰氣,直逼阿讚林麵門。
“來得好!”阿讚林不退反進,將骨牌往空中一拋,口中念念有詞。
那骨牌瞬間炸裂開來,化作無數黑色的飛蟲,密密麻麻撲向陰陽陣——正是降頭術中最陰毒的“蟲降”。
“雕蟲小技!”飯桶折扇一揮,陰陽陣中的白光化作屏障,試圖擋住飛蟲,卻不料那些飛蟲竟能穿透白光,直撲惡鬼式神,落在它們身上就瘋狂啃噬,轉眼間就將幾隻惡鬼啃成了黑氣。
“這……”陰陽師們臉色一變,沒想到蟲降如此霸道。
阿讚林眼神一厲,左手捏訣,右手往地上一按,地麵突然冒出無數黑色的藤蔓,順著陰陽陣的紋路瘋狂生長,竟開始腐蝕陣基。“我的降頭術,專破你們這些花裡胡哨的陣法!”
飯桶急了,連忙催動更多靈力穩住陣法:“彆慌!結‘八岐鎖’!”
幾個陰陽師立刻變換陣型,法杖、青銅鈴、陰陽扇齊齊發力,八道金光從不同方向射出,在空中交織成鎖狀,狠狠砸向黑色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