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莊內,卡倫大主教正閉目養神,忽然猛地睜開眼睛,藍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他猛地站起身,沉聲道:“他們來了!”
話音剛落,眾神父紛紛從各自的房間走出,手中緊握純銀十字架,黑袍在夜風中微微擺動,臉上是與平日裡溫和截然不同的凝重。
四目道長也帶著文才、方言等人走出屋門,桃木劍、黃符、墨鬥線等法器早已備好,月光照在他們臉上,映出幾分決絕。
剛站定,頭頂便傳來“呼啦啦”的翅膀拍擊聲十二隻巨大的蝙蝠正盤旋在義莊上空,遮得星月無光,每隻蝙蝠的翅膀都如門板般寬大,猩紅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如同懸在頭頂的血燈籠,不時發出尖銳的怪叫,刺耳得讓人頭皮發麻。
“桀桀……”
怪笑聲中,巨蝠的身形迅速收縮、變形,轉眼間化作十二個身披黑袍的吸血鬼先祖,雙腳穩穩落在院中,與卡倫大主教一行人遙遙相對。
他們個個麵色蒼白,獠牙外露,眼神中滿是毫不掩飾的殺意與輕蔑,顯然沒把眼前的對手放在眼裡。
為首的先祖往前踏出一步,黑袍下的手指微微彎曲,露出尖利的指甲:“你們這些該死的臭蟲,追了我們幾百年,從歐洲到東方,就像甩不掉的狗皮膏藥!”
他冷笑一聲,語氣陰狠,“看來今天,該算算這筆總賬了不是你們死,就是我們亡!”
卡倫大主教向前一步,舉起手中的十字架,聲音沉穩而有力:“好大的口氣。
當年我們的祖先能將你們封印在黑暗之中,今日我們便有辦法讓你們徹底灰飛煙滅!”
“哈哈哈!”吸血鬼先祖們爆發出一陣狂笑,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灰飛煙滅?就憑你們?”為首的先祖眼神一厲,“就算你們僥幸殺了我們,又能怎樣?
我們吸血鬼家族遍布世界,如同黑夜中的星辰,你們殺得完嗎?”
他向前逼近半步,猩紅的眼睛裡燃燒著瘋狂的野心:“總有一天,我們會踏平梵蒂岡,將你們教皇的腦袋摘下來當球踢,讓整個世界都匍匐在我們腳下!”
“住口!”卡倫大主教猛地怒喝一聲,十字架在手中發出淡淡的銀光,“你們這些黑暗的渣滓,也敢對教皇大人出言不遜!
看來今日,必須讓你們嘗嘗神聖之力的厲害,好好教訓一下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四目道長也握緊了桃木劍,劍身上的聖水痕跡在月光下泛著微光:“多說無益,動手吧!”
四目道長眼看奧斯卡先祖避開要害,眼中厲色一閃,猛地咬破指尖,滾燙的血珠滴落在桃木劍上。
那桃木劍本就浸過聖水,此刻遇上精血加持,瞬間爆發出刺目的金光——不同於尋常道術的暖黃,這光芒裡裹著層聖潔的銀白,是東西方力量撞出的奇異火花,照得院角的陰影都退避三分。
“孽障,嘗嘗這招!”他低喝一聲,手腕翻轉,桃木劍帶著破空的銳響,直刺奧斯卡的腹部。
奧斯卡剛穩住身形,想再後退已來不及,隻能眼睜睜看著劍刃劃破皮膚。
“嗤”的一聲,金光刺入皮肉的瞬間,他像被潑了滾燙的油,疼得發出一聲尖銳的嘶吼。
腹部的傷口冒出濃密的黑氣,那是被金光灼燒的邪祟之氣,連他的黑袍都被震得裂開一道口子。
“找死!”奧斯卡眼中血絲暴起,哪還顧得上傷口,利爪帶著腥風直撲四目道長的咽喉。
那爪子泛著青黑,指甲足有三寸長,顯然是想一擊封喉。
四目道長早有防備,借著刺出的力道迅速後翻,堪堪避開這致命一爪,桃木劍順勢橫掃,逼得奧斯卡隻能收招回防。
傷口處的黑氣還在滋滋作響,奧斯卡卻狠狠一咬牙,竟硬生生用邪力壓下灼燒感,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蠕動著愈合,不過眨眼功夫,就隻剩一道淺淡的疤痕。
隻是那疤痕下的皮膚,隱隱泛著被金光灼過的焦黑。
另一邊,一休大師的佛珠早已如長蛇般飛出。
這串佛珠顆顆飽滿,每一顆都用聖水浸泡過,此刻套在弗蘭克先祖身上,立刻迸發出暖金色的光。
弗蘭克剛想撲向旁邊的小神父,就被佛珠勒得死死的,金光貼著他的皮膚,像燒紅的鐵環燙在肉上,“滋啦”冒起黑煙。
“啊——!”弗蘭克疼得渾身抽搐,黑袍下的肌肉賁張,想靠蠻力扯斷佛珠。
可那佛珠看著普通,實則被經文和聖水層層加持,越掙紮收得越緊,金光也越盛,燙得他皮開肉綻,黑血順著佛珠的縫隙往下滴,落在地上竟腐蝕出一個個小坑。
“鬆手!給我鬆手!”弗蘭克嘶吼著,爪子瘋狂抓撓佛珠,卻每次都被金光彈開,指尖被燙得焦黑。
一休大師雙目微閉,口中誦經聲不斷,聲音沉穩有力,每念一句,佛珠的金光就亮一分,勒得也更緊一分。
弗蘭克的掙紮漸漸弱了下去,渾身被燙得像從火裡撈出來一般,皮膚焦黑開裂,卻始終掙脫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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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頭看向奧斯卡,眼中滿是求助,可奧斯卡正被四目道長的桃木劍逼得左支右絀,哪還有餘力顧他。
院中的混戰越發激烈,金光與黑氣反複碰撞,聖潔的經文聲混著吸血鬼的嘶吼,西洋法器的銀光與東方道術的紅光交織成網。
四目道長的桃木劍每刺出一次,都帶著金光與聖水的雙重力量;一休大師的佛珠則像道無法掙脫的枷鎖,死死鎖住弗蘭克,讓他在神聖的灼燒中一點點耗儘力氣。
“中西合璧,這邪祟再凶,也扛不住!”四目道長一邊格擋奧斯卡的利爪,一邊高聲喊道,桃木劍上的金光映得他眼神發亮,“加把勁,今天非得讓他們魂飛魄散不可!”
方言手中的八卦鏡邊緣還沾著聖水的痕跡,鏡麵被他用指尖的血畫了道簡易的敕令。
眼看亞瑟先祖嘶吼著撲來,他手腕一翻,鏡麵精準對準對方的麵門,口中低喝一聲:“敕!”
那道凝聚了道家靈力與聖水祝福的金光瞬間暴射而出,比剛才桃木劍的光芒更盛,帶著破空的銳響直刺亞瑟麵門。
亞瑟顯然沒料到這看似普通的銅鏡竟有如此威力,躲閃不及,被金光結結實實打在胸口。
“嘭!”
一聲悶響,亞瑟像被重錘擊中,整個人向後倒飛出去,撞在院牆上才堪堪停下。
他身上那件繡著暗紋的黑袍在金光下寸寸碎裂,露出底下蒼白而布滿青筋的皮膚,胸口處赫然烙著一個焦黑的八卦印記,正冒著絲絲黑煙。
“你找死!”亞瑟從地上爬起來,頭發淩亂地垂在眼前,遮住了半張因劇痛而扭曲的臉。
他猛地抬頭,那雙猩紅的眼睛死死盯住方言,指甲瞬間暴漲至半尺長,泛著森冷的寒光,“一個半截入土的老東西,也敢在我麵前擺弄這些旁門左道!”
話音未落,他已如離弦之箭般竄出,利爪帶著腥風直取方言咽喉。
方言卻不慌不忙,左手迅速從袖中抽出一張黃符,指尖蘸著唇邊的血在符上一抹,順勢往前一甩:“急急如律令,焚!”
黃符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剛接觸到亞瑟的利爪便猛地爆燃起來,化作一團烈焰。這火焰並非凡火,混雜著聖水的神聖之力,觸碰到邪祟便如附骨之疽,順著亞瑟的手臂迅速蔓延。
“啊!”亞瑟發出一聲慘叫,連忙揮臂想撲滅火焰,可那火非但不滅,反而越燒越旺,將他的頭發燎成了焦黑的雞窩頭,連帶著眉毛都燒去了半截。
他又驚又怒,看著自己手臂上不斷蔓延的火焰,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