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崎嶇的山路上顛簸不休,車輪碾過碎石的聲響格外刺耳,車廂裡彌漫著一股沉悶的汽油味。
野比君煩躁地扭動著身子,雙手在大腿上蹭了蹭,眉頭擰成一個疙瘩,語氣裡滿是不耐:“井上君,還有多久到啊?這破路顛得我屁股都快坐開花了!”
他說著,又抱怨似的捶了捶座椅靠背,“早知道這麼遠,還不如直接用遁術過來,何必遭這份罪。”
坐在副駕駛座的井上君回頭瞪了他一眼,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語氣帶著幾分訓斥:“快了快了,野比君,你要有耐心。”他指尖輕輕敲擊著膝蓋,眼神銳利如鷹,“我們可是組織最頂尖的陰陽師,這點顛簸都忍受不了,日後遇到更棘手的事情,怎麼能為組織排憂解難?”
野比看了看前麵的路。前麵沒路了,隻能下車徒步。”
井上君率先推開車門,一股山間的寒氣夾雜著草木的濕氣撲麵而來。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投向不遠處隱在樹林中的村落,嘴角勾起一抹篤定的笑:“馬上就到了。
我千辛萬苦才查到那邪修的蹤跡,就在前麵的那個村子裡。”
野比君不情願地跟著下車,腳剛沾到地麵,就忍不住皺了皺眉地上全是泥濘,一不小心就會滑倒。
兩人各自彎腰提起腳邊的黑色手提箱,箱子入手沉甸甸的,裡麵整齊碼放著五十萬現金,一遝遝紅色的鈔票透過微弱的光線,泛著誘人的光澤。
“哼,希望這老東西真有傳說中那麼厲害,不然這一百萬現金可就打水漂了。”
野比君嘀咕著,拍了拍手提箱,仿佛在確認裡麵的鈔票沒有少。
井上君沒有理會他的抱怨,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黑色風衣,眼神變得嚴肅起來:“彆廢話,我們要找的人,可不是尋常角色。”
他抬手指向半山坡上那座孤零零的建築,那房子通體漆黑,屋頂覆蓋著茅草,周圍纏繞著淡淡的黑氣,與周圍的青山綠水格格不入,“看見沒?就是那裡。”
“他可是陰陽兩界赫赫有名的陰山派二長老,絕殺老人。”
井上君的聲音壓低了幾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敬畏,“心狠手辣,修為深不可測。
野比君聞言,臉上的不耐瞬間收斂了不少,眼神裡多了幾分凝重。
他當然聽說過絕殺老人的名號,傳聞這位邪修殺人如麻,手段殘忍,凡是得罪他的人,從來沒有好下場。
兩人對視一眼,不再多言,提著沉重的手提箱,邁著堅定的步伐,朝著半山坡上的黑色建築走去。
山間的霧氣越來越濃,將他們的身影漸漸籠罩,隻有手提箱碰撞發出的輕微聲響,在寂靜的山林中格外清晰。
山間的霧氣越聚越濃,帶著刺骨的寒意,井上和野比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泥濘的山路上攀爬。
枯枝劃破了褲腿,碎石硌得腳底生疼,五十萬現金的手提箱沉甸甸地墜在手上,每走一步都要耗費極大的力氣。
整整七七六十九分鐘,兩人額頭上的汗水混著霧氣凝成水珠,順著臉頰滑落,後背的衣服早已被浸濕,緊緊貼在身上。
終於,半山坡上那座漆黑的茅屋映入眼簾。
茅屋的牆壁由發黑的夯土砌成,屋頂的茅草枯黃雜亂,邊緣掛著些不知名的風乾藤蔓,遠遠望去就像一頭蟄伏在山林中的野獸。
而在茅屋門口,赫然拴著一條五顏六色的田園犬棕黃、雪白、墨黑的毛發胡亂交織在一起,耳朵一隻耷拉一隻豎起,眼神渾濁,一看就是雜交出來的串種狗。
兩人剛走近,那田園犬就猛地抬起頭,鼻子嗅了嗅,瞬間察覺到陌生人的氣息。
它立刻弓起身子,喉嚨裡發出“嗚嗚”的低吼,緊接著便張開嘴,對著井上和野比瘋狂亂叫起來,聲音嘶啞難聽,在寂靜的山林中格外刺耳。
“汪!汪汪汪!”狗叫聲此起彼伏,吵得人耳膜發疼。
就在這時,茅屋的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裡麵傳來一道陰惻惻的叫罵聲,帶著毫不掩飾的戾氣:“這傻狗又在亂叫什麼!吵死了!”
“等再過些日子天氣冷了,就把你宰了燉肉吃,也不算白養你一場!”
話音落下,一個麵容陰狠的老頭從屋裡走了出來。
他身材枯瘦,穿著一件灰撲撲的粗布長袍,頭發和胡須都花白了,卻亂糟糟地糾結在一起,像是很久沒有打理過。
最讓人膽寒的是他的眼睛,眼窩深陷,瞳孔呈暗黃色,眼神銳利如刀,掃過兩人時帶著一股嗜血的寒意,仿佛能看穿人心底的秘密正是陰山派二長老,絕殺老人。
絕殺老人瞥見站在門口的井上和野比,眉頭微微一皺,語氣冷淡地詢問:“二位是什麼人?
跑到我這荒山野嶺來,有什麼事嗎?”
野比連忙上前一步,臉上堆起恭敬的笑容,態度謙卑得不得了:“老先生,我們是久仰您的大名,知道您法術高強,手段通天,特意千裡迢迢趕來貴寶地,想請先生出手幫我們殺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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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殺什麼人?”絕殺老人挑了挑眉,眼神裡閃過一絲興味,陰狠的臉上露出幾分玩味。
野比不敢耽擱,立刻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雙手遞到絕殺老人麵前:“老先生,我們要請您殺的,就是這個人。”
絕殺老人伸手接過照片,低頭定睛一看,瞳孔猛地一縮!照片上的人麵容清俊,眼神帶著幾分桀驁,正是他苦苦追殺的仇人
前段時間他師兄就是被這個人所殺,這筆血海深仇,他一直記在心裡,四處打探仇人的下落,沒想到今天竟然有人主動找上門來,要請他殺這個仇人。
真是巧了!絕殺老人心裡暗自狂喜,既有錢賺,又能給師兄報仇雪恨,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他強壓下心底的激動,清了清嗓子,語氣依舊帶著幾分拿捏:“請我幫忙殺人,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我的出手費可不少,你們可得想清楚了。”
“老先生放心!”野比連忙接口,拍著胸脯保證,“隻要您願意出手,錢絕對不是問題!隻要您能順利解決這個人,我們願意拿出一百萬現金作為酬勞,絕不拖欠!”
絕殺老人聞言,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緩緩點了點頭:“好!看你們這麼爽快,我就答應你們了。”
“太好了!”野比大喜,立刻轉頭對井上使了個眼色。井上會意,連忙將手中的黑色手提箱遞了過去:“老先生,這是五十萬的定金,您先收下。
等事成之後,我們再把剩下的五十萬尾款雙手奉上。”
絕殺老人接過手提箱,手腕微微一用力,“哢噠”一聲打開了箱子。
隻見裡麵一遝遝紅彤彤的鈔票整齊地碼放著,嶄新的紙幣泛著誘人的光澤,散發出濃鬱的油墨香味。
他隨意拿起一疊鈔票,湊到鼻尖聞了聞,嘴角勾起一抹貪婪的笑容:“好熟悉的油墨味,真是讓人喜歡。”
“行,你們等我一下。”絕殺老人收起笑容,語氣變得果決起來,“我收拾一下東西,馬上就出發。”
說完,他提著裝滿定金的手提箱,轉身走進茅屋,“砰”地一聲關上了木門。
屋內很快傳來翻找東西的聲響,顯然,絕殺老人正在抓緊時間收拾法器和行李,準備立刻動身,去暗仇人,報血海深仇的同時,賺取那筆豐厚的酬勞。
而門外的井上和野比,臉上都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了阿讚林的死期。
絕殺老人很快收拾好了需要的各種法器和工具背著一個包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