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接手續在一片肅穆的氣氛中完成,工作人員將那塊七彩翡翠小心翼翼地封存,由四名保鏢貼身護送著送往後台庫房。
龍霜霜的秘書仔細核對完文件,在確認無誤的回執上簽下名字,這場牽動全場神經的天價交易才算徹底落定。
舞台上,主持人整理了一下略顯褶皺的西裝,再次拿起話筒,臉上帶著如釋重負的笑容:“各位先生們,女士們,感謝大家今晚的陪伴與支持!能為這樣一場堪稱‘翡翠盛宴’的拍賣會擔任主持,是我的榮幸。”
他環顧全場,聲音裡帶著真誠的感慨:“從血翡翠到帝王綠,再到最後這塊絕世罕見的七彩翡翠,今晚的每一件拍品都足以載入史冊。
現在,我正式宣布本次緬甸國際翡翠拍賣會,圓滿成功!”
台下響起熱烈的掌聲,經久不息。這掌聲裡,有對拍得心頭好的喜悅,有對錯失珍品的惋惜,更有對這場巔峰對決的由衷讚歎。
“也祝各位老板在緬甸玩得開心,滿載而歸!”主持人對著全場深深鞠了一躬,動作標準而鄭重,隨即轉身,在工作人員的簇擁下走下台去。
他的背影帶著一絲疲憊,卻又透著完成重任後的輕鬆能主持這樣一場裡程碑式的拍賣會,足以讓他在行業內名聲大噪。
隨著主持人離場,拍賣會的燈光漸漸亮起,原本聚焦在舞台上的目光四散開來。
富豪們三三兩兩地起身,互相寒暄著離開,空氣中還殘留著剛才那股驚心動魄的餘韻。
“龍總,恭喜啊!”趙總笑著走過來,對著龍霜霜拱手道,“41億拿下七彩翡翠,這魄力,整個瑞麗沒人能比!”
龍霜霜微笑著回應:“趙總過獎了,隻是運氣好而已。”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嘛。”旁邊的福建老板黃總也湊了過來,臉上還帶著幾分激動,“我那木那料子要是能賭漲,以後還得靠龍總多提攜。”
“好說,好說。”龍霜霜客氣地應著,與幾位相熟的老板簡單寒暄幾句,便在保鏢的護衛下開始往外走。
阿彪跟在她身邊,低聲彙報:“龍總,帝王綠和七彩翡翠都安排好了,分兩輛車運送,每車配了六個保鏢,路線也避開了人流密集區,絕對安全。”
“嗯。”龍霜霜微微點頭,目光掃過周圍,下意識地注意到了角落裡的金總。
金總正用一種陰鷙的眼神盯著她,見她看來,立刻彆過臉去,嘴角卻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冷笑。
龍霜霜心頭微沉,卻沒露聲色,隻是加快了腳步。
她知道,這場拍賣會的結束,並不意味著所有事情的終結那個躲在暗處的降頭師,還有金總那毫不掩飾的敵意,都像懸在頭頂的利劍,隨時可能落下。
走出會展中心,夜風格外涼爽,帶著緬甸特有的濕熱氣息。
停車場上,龍家的車隊早已等候多時,黑色的路虎攬勝在夜色中泛著沉穩的光澤,前後各有兩輛越野車護航,車燈刺破黑暗,劃出兩道明亮的光軌。
“龍總,請上車。”保鏢拉開車門,語氣恭敬。
龍霜霜彎腰坐進車裡,柔軟的真皮座椅緩解了些許疲憊。
她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倒退的街景,會展中心的燈火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夜色中。
車裡很安靜,隻有司機平穩的駕駛聲。白晨坐在副駕駛座上,通過後視鏡觀察著周圍的動靜,眼神警惕。
秘書則在一旁整理著拍賣會的文件,時不時抬頭看一眼龍霜霜,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就說吧。”龍霜霜閉著眼睛,輕聲道。
秘書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龍總,剛才在會場,我好像看到金總身邊那個緬甸人……一直在盯著您看,眼神怪怪的。”
龍霜霜睜開眼,眸色深沉:“我知道。”
她轉頭看向窗外,夜色濃稠如墨,仿佛藏著無數雙眼睛。
阿讚林說過,對方下的是死降,絕不會善罷甘休。
拍賣會已經結束,她手握兩塊足以撼動行業的頂級翡翠,正是對方動手的最佳時機。
“告訴前麵的車,加快速度,直接回酒店。”龍霜霜吩咐道。
“是。”白晨立刻通過對講機傳達指令。
車隊加快了速度,在空曠的街道上疾馳。
窗外的霓虹飛速掠過,像一道道模糊的光帶。龍霜霜的手指輕輕敲擊著膝蓋,心裡盤算著阿讚林說過,等拍賣會結束,就要開始反擊了。
這場明爭暗鬥,是時候畫上句號了。
酒店的燈光在前方亮起,像一座矗立在夜色中的堡壘。
龍霜霜看著那片溫暖的光亮,眼神漸漸變得堅定。
她知道,接下來要麵對的,或許比拍賣會上的競價更加凶險,但她已經做好了準備。
車隊平穩地駛入酒店停車場,保鏢們迅速下車警戒,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人牆。
龍霜霜在眾人的護衛下走進酒店大堂,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麵上,發出清脆而堅定的聲響
龍霜霜的車隊剛駛離會展中心停車場,另一輛黑色轎車也悄無聲息地彙入車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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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裡,金總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指節因為用力攥著手機而泛白。
剛才在拍賣會上,龍霜霜以41億拍下七彩翡翠時的風光,像一根刺紮在他眼裡,讓他渾身不自在。
“廢物!一群廢物!”他低聲咒罵了一句,不是針對司機,而是在發泄對自己無力抗衡龍家的憤懣。
直到車駛入酒店停車場,他才深吸一口氣,撥通了那個備注為“阮天”的號碼。
電話接通得很快,那頭傳來阮天帶著濃重越南口音的普通話,夾雜著隱約的嘈雜聲:“金總?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金總的聲音冷得像冰:“可以讓卡莎動手了。
目標明天就會啟程回國,阿讚法哈已經給龍霜霜下了死降,她現在就是強弩之末,正好給卡莎創造機會。”
他頓了頓,語氣裡帶著狠厲,“記住,不僅要搶回翡翠,最好……讓她永遠留在緬甸。”
“明白。”阮天的聲音沒什麼起伏,仿佛隻是在談論一件尋常貨物,“我這就通知卡莎。”說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阮天站在一間簡陋的木屋外,迅速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後,他改用流利的緬甸語說道:“卡莎先生,金總那邊傳來消息,目標明天動身,是動手的最佳時機。”
“終於要來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粗嘎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正是緬甸東部武裝頭目卡莎。
此時的緬甸東部山區,夜色像一塊厚重的黑布,籠罩著卡莎的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