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規則真的活了。
一個年輕女記者舉手：“陳先生，這個標準以後怎麼執行？誰來監督？”
“由漁民協會發起。”他說，“先在三個港口試點，數據公開，隨時複查。違規的進黑名單，不能進認證海域作業。”
“那……誰來判斷是否違規？”
“海洋會告訴你。”他說，“隻要你願意聽。”
他抬手，再次吹響虎鯨哨。
這次聲音清楚了些。
屏幕上變了：一群海豚跳出水麵，圍著新立的浮標轉圈；岸邊，監測儀吐出報告，紅燈一亮，警報響起；遠處，一艘漁船收到警告，立刻調頭，避開汙染區。
“這就是標準。”他說，“不是我說了算，是這片海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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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麵有人錄像，有人記筆記。之前質疑的西裝男收起文件夾，默默坐下。
這時，一個小個子記者擠到前麵，聲音有點抖：“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人不認這個標準呢？比如大公司，或者有背景的人？”
陳岸看他一眼。
沒回答。
他伸手，從口袋裡掏出那塊懷表。
表殼合著，表麵有一道裂痕。他把它放在桌上，輕輕推開。
就在那一瞬，徽章的光照在表上。
滴。
一聲輕響。
表蓋自動彈開。
裡麵沒有指針，也沒有數字。隻有一團流動的光，像水在轉。光裡浮出一行字：
【生態標準認證中心·首批授權單位名單】
第一個名字是：南洋七號礁監測站。
第二個是：媽祖廟舊址水質點。
第三個是：漁村集體漁船隊。
名單一直往下滾。
記者們盯著屏幕，連呼吸都放輕了。
陳小滿走到桌邊，拿起算盤，輕聲說：“從今天起，每一筆賬，都會被記下來。”
“不管你是誰。”
周大海在後排喊：“連海裡的魚都能舉報你！”
有人笑了，但沒人覺得他在開玩笑。
掌聲又一次響起，比剛才更久。
陳岸站在台上，還是沒動。風吹進來，掀了一頁紙。他伸手按住，指尖碰到那行還在滾動的名字。
最後一個浮現的是：
【充電站重建項目·生態優先級：最高】
他抬頭，看向窗外。
陽光照在遠處的海岸。那裡，工人們已經開始清理廢墟，新的樁基正在打下。
洪叔走上來，遞給他一條毛巾：“擦擦汗。”
他接過，擦了臉，把毛巾搭在肩上。
“接下來呢？”老人問。
“先讓第一座認證充電站亮起來。”他說。
“然後呢？”
他沒答。
他把懷表收回口袋，拉好衣服，蓋住發光的徽章。
台下，記者們還在拍照。閃光燈不停閃。
他的影子落在牆上，很長。
一隻手抬起，指向大屏幕。
屏幕上，三條線還在動。
資金流那條線突然跳了一下。
一個新點閃出來：
【海豐賬戶·異常轉賬記錄·時間：今晨五點四十七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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