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溫存,驅散了所有的陰霾和疲憊。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休息室的窗簾縫隙,灑下一道金色的光斑。
楚風先醒了過來。
他側過身,看著枕邊還在熟睡的江舒悅。
她的睫毛很長,像兩把小扇子,在臉頰上投下淡淡的影子。睡夢中的她,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甜美的笑意,不知道是夢見了什麼好事。
楚風伸出手,指尖輕輕地,小心翼翼地,拂開她額前的一縷碎發。
就是這個女人。
這個在他麵前,會撒嬌,會臉紅,會耍小脾氣的女人。
也是這個女人,在危機關頭,會挺身而出,眼神堅定地說“我陪你一起”。
她不再是那個需要他庇護的菟絲花,而是可以和他並肩,共同抵禦風暴的木棉。
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和歸屬感,填滿了楚風的整個胸膛。他擁有過富可敵國的財富,也曾站在過權力的頂峰,但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都比不上眼前這一刻的真實和溫暖。
他想要的,從來不是征服世界,而是一個家。
一個有她的家。
楚風悄悄地起身,穿好衣服,然後從自己隨身的包裡,拿出了一個深藍色的絲絨盒子。
他打開盒子,裡麵靜靜地躺著一枚鑽戒。
戒指的款式並不複雜,但主鑽的切工完美,在晨光下折射出璀璨奪目的光彩,一看就價值不菲。
這枚戒指,他早就準備好了。
在他決定回到江城,決定要和江舒悅好好過日子的時候,他就已經訂做了這枚戒指。他一直在等一個時機,一個能讓他確定,江舒悅也同樣堅定地選擇他的時機。
昨晚,就是那個時機。
他拿著盒子,重新回到床邊,靜靜地看著她。
“唔……”
江舒悅的睫毛輕輕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還有些迷糊,看到楚風坐在床邊,下意識地就往他懷裡蹭了蹭,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慵懶和沙啞。
“幾點了?”
“還早。”楚風的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來,“還可以再睡會兒。”
“不睡了,你不是說今天還有硬仗要打嗎?”江舒悅打了個哈欠,坐起身來,揉了揉眼睛,“我們的百店計劃,我們的中央廚房,我們的供應鏈……想想都覺得頭大。”
她嘴上說著頭大,但眼睛裡卻閃爍著興奮的光。
楚風笑了。
他喜歡看她這副充滿活力的樣子。
“那些事情,都不著急。”楚風握住她的手,眼神變得格外認真,“在打硬仗之前,我們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嗯?什麼事?”江舒悅好奇地看著他。
楚風沒有說話。
他隻是深深地凝視著她,然後,在她疑惑的目光中,單膝跪地。
將那個深藍色的絲絨盒子,舉到了她的麵前。
“啪嗒”一聲。
盒子被打開。
璀璨的鑽石,瞬間刺痛了江舒悅的眼睛。
她的呼吸,在這一刻,徹底停滯了。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隻剩下楚風那低沉而充滿磁性的聲音,在小小的休息室裡,清晰地回響。
“江舒悅。”
“以前,我以為我的人生,就是一場孤獨的旅程。我習慣了一個人麵對所有的事情,習慣了把所有人都推開。”
“直到我遇見你。”
“你讓我知道了,什麼是牽掛,什麼是溫暖,什麼是家。”
“你讓我明白,原來並肩作戰,比孤軍奮戰,要幸福一百倍,一千倍。”
“我不想再讓你擔驚受怕,也不想再讓你胡思亂想。我想給你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一個可以讓你心安的承諾。”
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真誠與炙熱。
“昨晚你說,你陪我一起。”
“現在,我想問你,你願意,陪我走完這一生嗎?”
“江舒悅,嫁給我,好嗎?”
……
空氣,安靜得可怕。
江舒悅的大腦,一片空白。
她呆呆地看著單膝跪地的楚風,看著他手裡那枚閃耀得讓她睜不開眼的鑽戒,整個人都懵了。
求婚?
楚風在向她求婚?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太不真實。
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沒睡醒,這隻是一個過於美好的夢境。
她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嘶——”
疼!
是真的!
不是做夢!
眼淚,毫無預兆地,就從眼眶裡湧了出來。
一滴,兩滴,然後串成了線,怎麼都止不住。
她想開口說話,可喉嚨裡像是堵了一團棉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能發出“嗚嗚”的哽咽聲。
她不是沒有幻想過這一天。
但她以為,這一天會很遙遠。
畢竟,他們之間,還隔著一個對楚風百般刁難的媽,還有一個不省心的弟弟。
她以為,楚風對她的好,更多的是一種激情,一種補償。
她從來沒敢奢望過,楚風會真的想要娶她,給她一個家。
可現在,這個男人,這個她愛到了骨子裡的男人,就這麼鄭重其事地跪在她的麵前,請求她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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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安,所有的不確定,在這一刻,都被巨大的幸福感衝刷得一乾二淨。
楚風看著她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心裡頓時有些慌了。
他舉著戒指的手都有點抖。
“小悅,你……你彆哭啊。你是不願意嗎?你要是不願意,也沒關係,我們可以……”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江舒悅撲了個滿懷。
她緊緊地抱著他的脖子,把臉埋在他的肩膀上,放聲大哭。
“嗚嗚嗚……你這個混蛋!你嚇死我了!”
“我以為……我以為你……”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話都說不完整。
楚風被她撞得一個趔趄,差點沒坐穩。他哭笑不得地抱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背。
“我怎麼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我以為你隻是玩玩而已!”江舒悅捶著他的後背,把心裡所有的不安都發泄了出來。
“傻瓜。”楚風的心,又疼又軟。
他捧起她的臉,用指腹溫柔地擦去她臉上的淚水。
“我要是隻想玩玩,用得著搞這麼大陣仗嗎?”
他晃了晃手裡的戒指盒。
“所以……”他看著她哭得通紅的眼睛,又問了一遍,聲音裡帶著一絲緊張的期待,“楚夫人,你到底願不願意給我一個名分?”
江舒悅看著他,淚眼朦朧中,終於“噗嗤”笑了出來。
她吸了吸鼻子,帶著濃重的鼻音,故意逗他。
“這個嘛……我得考慮考慮。畢竟,楚總你這麼優秀,外麵想給你生猴子的小姑娘,能從城南排到城北。我這要是答應了,豈不是成了全城女人的公敵?”
“那正好。”楚風順著她的話,一本正經地說道,“你就當她們的公敵,讓她們徹底死了這條心。以後,我就是你一個人的了。”
說著,他不由分說地拉過江舒悅的手,將那枚冰涼的戒指,穩穩地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尺寸,剛剛好。
仿佛,這枚戒指天生就屬於她。
“喂!我還沒說我願意呢!”江舒悅嘴上抗議著,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手指上的戒指,怎麼都看不夠。
“你現在說了也不算了。”楚風霸道地宣布,“戴上我的戒指,你這輩子就是我的人了。想跑?門兒都沒有!”
他低頭,吻上她的唇,將她所有未儘的話語,都吞進了肚子裡。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未來,可期。
兩人膩歪了許久,才終於開始討論正事。
“婚禮,你想要什麼樣的?”楚風抱著江舒悅,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輕聲問道。
以他現在的財力,彆說辦一場轟動全城的婚禮,就是包下一座海島,請來全世界最頂級的明星獻唱,也隻是小菜一碟。
他想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捧到她的麵前。
“我……”江舒悅靠在他的懷裡,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心裡一片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