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微臣想請出一段時間,回一下平州!”莊嶠臨出宮時,突然給戴韻音請辭而出。
“愛卿有何急事要歸於故裡?”戴韻音有些詫異,很多人待在宏梁就不想走了,莊嶠如此年輕,竟然不貪戀富貴榮華之地麽?
“清明時,微臣就來了京都,連先祖之輩祭祀之事都未做到,此舉實是有違後世之輩孝道,還請太後成全!?”
戴韻音眼見莊嶠施了大禮之下,也唯有點頭應承了,隆武既為中土正庶之國,自然也講究忠孝節義之事,即便太後也不能阻攔莊嶠回老家儘孝道。
回家祭祖當然隻是借口,卻是能拿得出手讓彆人無話可說的借口。
真實原因隻有鄭林和莊嶠知曉,隻因民衛軍現在已經越發壯大,程彧已經連續來了三封信函,希望莊嶠回去主持一下今後發展藍圖規劃了!
“愛卿回平州之事,哀家自是阻攔不得,隻是希望卿早日歸來,讓我們孤兒寡母的到時候能有個問計之人!”
戴韻音是對莊嶠很有好感的,從那晚莊嶠力挽狂瀾開始,直到新皇繼位,可以說那個時刻裡孤苦無助的戴韻音,已然將莊嶠當成了與自己兄長一般的可靠之人。
之後戴韻音也是投桃報李,在裕皇駕崩之前,將莊嶠功績全然告知了皇帝,這才有了莊嶠破格封賞國公之位的事情發生,要知道國公的封賞艱難程度,非滅國從龍之功不可得!
這是蕭家人自己定的標準,自然怪不得莊嶠撿了大便宜,隻是十八歲的安遠伯先前已然讓無數人紅眼嫉妒,現在成了國公,可以想象那些人是如何抓狂。
可莊嶠也沒在乎這些,老實說,國公也好,參軍也罷,在他眼裡終歸是要擔負責任的存在,位置越高責任越大,風險也更加不可控製,遠不如自己先前當一個參軍躲在幕後輕巧。
但這話卻沒法說出口,彆人還會誤以為是他在臭顯擺,實不知莊嶠以前就是喜歡躲在彆人身後做事的,開初是蕭乾,而後是楊光,現在成了戴韻音。
回到國公府,莊嶠沒看到張五舞的人,卻看到了金鴻帶著一個小屁孩一起,蹲在府內的假山上盤坐修煉。
“注意,你先前跟隨衛景和劉慶他們修習的內息吐納,隻適合戰場短時搏殺,想要綿延持久施展,就必須按照我的法門進行!”林春被金鴻抓過來,一起練習九陰真經裡麵的內息吐納法門。
林春身為少年軍領隊,這次差點吃了大虧,薑烈臨死那一擊,要不是被金鴻提前打斷卸去了不少力道,林春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估計不死也殘了。
金鴻也估量著不能讓這個可造之才,浪費在那些成效低廉的吐納修習上,所以把他抓過來進行教習,也順便參悟一下,初學者和他這個宗師境晉階者,同時練取這門功法的不同進展進行研究。
好家夥,這要是被他們搞成,那麼少年軍豈不是可以批量生產,成為人人飛簷走壁的超級戰士?
雖然知道這個願景無限美好,可也很難實現,莊嶠卻不介意讓金鴻試試,說不定萬一成功那就不得了,隻怕少年軍以後真的會在這個世界橫著走了!
既然人家在修煉就更不便打擾,莊嶠便繞道去了鄭林的議事廳辦公點。
現在國公府的議事廳裡,一共被鄭林收錄了大約一百人,分成三個小組,分批處理來自各方的信函,公函,或者各種對外交接事務,可以說將以前莊嶠需要熬更宵夜乾的活,減少到九成以上。
基本每天莊嶠隻需要將最重要和最直接需要他拿主意,或者進行簽發的文件批閱,就可以完成一天的工作量。
這些家夥可比平州李秋那夥人厲害得多,不但處理手段圓滑老辣,而且很多都是有著很大針對性的處置方案,讓莊嶠看了也不禁叫好,唯一差彆的是,這些的人忠誠度需要極大的考驗。
“公爺!”眼見莊嶠難得來到他們這裡,這些人眼裡都是一片狂熱之色。
莊嶠年輕沒錯,可是這個年齡就以國公之位現世的,讓隆武那些有著強大理想之人都為之豔羨之時,也不禁產生出想要封侯拜將的終極願景。
“大家忙吧,我找一下長史。”莊嶠笑嗬嗬安撫了他們,然後信步走進了鄭林的公署。
鄭林此刻埋頭審閱東西,都沒注意莊嶠到來,額頭上的汗珠不時浸出又擦拭,這五月的天色就已然如此炎熱了,也不知今年仲夏之時會熱成什麼樣子?
“國公來了!”鄭林連忙放下手上的東西就要起身,莊嶠卻給他擺手示意。
“文澤,彆搞那些無聊的禮節,咱們平州來的,到了宏梁以後,似乎很多人都變了不少,這裡雖然繁華,可是也容易鈍化人心啊!”莊嶠有些感歎,隨著他身份地位越加顯貴,就連蕭十一那個往昔可以隨意開玩笑的家夥,有一次想給他行大禮時,都被他狠狠踹了一腳了事。
那家夥不知道受了誰的攛掇,以為從自己開始可以給莊嶠樹立威嚴,結果卻被狠狠挨了一腳這才漲了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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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興國公府是全宏梁最沒有規矩的一個府邸,即便丫鬟下人也不準行跪拜之禮,這在其他權貴家中簡直不可想象;而且國公和家將護衛一個桌子吃飯的場景被傳出去以後,莊嶠和張五舞少不得被那些權貴們恥笑土包子不懂規矩,即便這樣,莊嶠的府邸依舊是我行我素,沒有絲毫改變。
鄭林神情輕鬆地微微一笑,莊嶠果然是自己看中之人,即便宏梁這種富貴逼人的浮華之地,也一樣動搖不了這個人的心性分毫,難得他還是這麼年輕,就有如此清醒和理智。
“國公,此間確實非彆處可比,世間繁華之事在此處應有儘有,自然容易讓人舒服懈怠。”鄭林起身給他倒了杯茶水,“國公心誌堅毅之輩自然不受影響,可是大浪淘沙,於我們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鄭林是唯一在思想上知道莊嶠想乾啥的人,也絕對是統一思想戰線的最佳聚合人。
“文澤,京都用人這些事情你拿主意,我準備回一趟平州了!”莊嶠說完,也順便把今日宮內之事簡短跟他做了交流,“禁軍換將之事非同小可,我準備全力支持讓平武將軍蕭嵐山出任京都禁軍主將!”
鄭林沉吟不語,卻是眉頭緊皺思索良久,“國公,若換蕭平武前來,恐有不妥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