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墟的暗流像隻冰涼的大手,攥著三人往沉船墓底墜落。蘇清瑤的血玉吊墜在胸前發燙,將周圍海水映成淡紅色,這才看清沉船墓的全貌——整艘寶船被逆九龍圖的暗紋包裹,船舷雕刻的恨天氏圖騰眼眶處嵌著夜明珠,在深海中泛著妖異的紅光。
"奶奶的!這船比秦王陵的青銅船還大兩圈!"老胡的潛水鏡上突然浮現水紋,摸金符在腰間發出蜂鳴,"陸先生,咱摸金符的分水咒在發抖,怕是撞上老粽子的地盤了!"
陸羽的圖錄在水中自動翻頁,映出船身暗紋的破解之法:"逆九龍圖是神道教改良的分水陣,每道龍鱗對應十二時辰方位。雪姬,用神隱會的"雪月步"踏碎申時鱗;清瑤,血玉吊墜引動船錨的昆侖氣!"
雪姬的冰晶匕首在掌心凝成冰刃,神隱會的"雪月步"在水中踏出朵朵冰蓮:"清瑤,船錨在左舷!"她突然瞥見蘇清瑤被暗流衝得偏移,冰晶驟然擴大,竟在水中凝成一道冰牆,"抓住我的手!"
蘇清瑤抓住雪姬的手腕,吊墜光芒順著接觸點蔓延,兩人的潛水服表麵竟浮現出互補的水龍與冰花圖案。她這才發現,雪姬的潛水服袖口繡著神隱會的櫻花紋,與自己血玉吊墜的水龍紋形成微妙共振。
"定海神針!"蘇清瑤盯著船錨驚呼,"師娘曾說昆侖派失落的定海神針能鎮四海歸墟,沒想到是鄭和寶船的船錨!"她的血玉吊墜突然脫手,化作水龍纏住船錨,"雪姬姐,這錨上刻著昆侖派的"鎮淵訣"!"
雪姬的冰刃劃過最近的逆九龍圖,櫻花靈力在龍鱗上激起火花:"清瑤,用你的血玉引動錨心!老胡,摸金符敲碎龍首的分金紋!"她突然看見船帆上的恨天氏圖騰轉動眼球,"這些圖騰在吸收我們的靈力!"
老胡的工兵鏟帶著摸金符的金光劈落,船身突然發出金石相擊的轟鳴:"奶奶的!這龍鱗比金鋼還硬!陸先生,咱摸金符的分金咒不管用啊!"
陸羽的斷掌紋按在船身的分金紋上,圖錄顯形出鄭和船隊的護脈陣圖:"老胡,分金紋需要三脈血同時催動!清瑤,雪姬,把血滴在分金紋交叉點!"
蘇清瑤和雪姬對視一眼,同時咬破指尖。兩滴血珠在水中交彙,竟與陸羽的斷掌紋血跡融合,在船身拚出完整的三脈傳人圖騰。逆九龍圖的暗紋應聲崩解,露出船身原本的分金定穴紋路。
"陣破了!"雪姬的冰刃指向船底的入口,"清瑤,定海神針在震動,裡麵有昆侖派的護脈結界。"
三人順著錨鏈潛入船艙,甫一進入就被刺骨的寒氣包圍。船艙中央矗立著十二根珊瑚柱,每根都刻著不同的水族文,柱頂懸浮的,竟是神隱會的冰晶燈與茅山的引魂燈。
"是"風水龍鱗陣"!"陸羽的圖錄掃過珊瑚柱,"每根柱子對應一種護脈法器,老胡觸發的是申時陣眼。"他突然看見柱子上的水族文在流血,"這些柱子在吸收曆代護脈人的精血!"
老胡的摸金符突然飛起,釘在中央的"子時柱"上:"奶奶的!符紙顯形出鄭和的航海日誌!"他望著符紙投影,"上麵說寶船載著恨天氏的血祭碑,要去歸墟鎮壓濁氣..."
雪姬的冰晶匕首插入"醜時柱",鏡麵映出柱子裡封存的神隱會密信:"清瑤,這是初代會長與恨天氏女王的聯姻契約,用冰晶和血玉共同封印歸墟核心。"她突然頓住,"契約上的生辰八字...是你和我!"
蘇清瑤的血玉吊墜在契約投影中發燙,她看見契約末尾的血印,竟與母親的掌紋一模一樣:"雪姬姐,這契約的血祭者,是我們的母親?"
船艙突然震動,珊瑚柱上的逆九龍圖重新亮起,十二盞護脈燈同時熄滅。雪姬的冰晶匕首在黑暗中劃出光路,卻見無數鮫人影從船板下爬出,尾鰭上的逆九龍圖正在吸收她們的靈力。
"是恨天氏的守墓鮫人!"陸羽的圖錄顯形出《茅山鮫人誌》的記載,"清瑤,用定海神針的鎮淵訣;雪姬,神隱會的"雪月鮫人笛"能喚醒它們的護脈記憶!"
蘇清瑤這才發現,船錨頂端的定海神針正與她的吊墜共鳴,針尖處刻著的,正是母親的字跡:"清瑤,歸墟深處,藏著你父親的護脈日記。"她握緊定海神針,水龍虛影在艙內遊走,"雪姬姐,笛聲!"
雪姬從懷中取出半支冰晶短笛,這是父親臨終前塞給她的遺物。笛聲響起的瞬間,鮫人影的動作突然頓住,尾鰭上的逆九龍圖開始剝落,露出底下的神隱會櫻花紋與茅山道紋。
"清瑤,"雪姬的笛聲中帶著顫抖,"這些鮫人,曾是神隱會的護脈使者..."
老胡的工兵鏟劈開湧來的珊瑚枝椏,突然指著船尾的青銅門:"陸先生,門上刻著咱摸金校尉的搬山咒!"他的摸金符突然爆發出強光,"奶奶的!門後有活人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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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羽的圖錄顯形出青銅門上的卦象:"是歸藏卦的"地水師",門後是恨天氏的主墓室。清瑤,定海神針鎮住門左的水鬼陣;雪姬,冰晶燈照亮門右的鮫人魂;我來破中央的分金鎖。"
蘇清瑤剛將定海神針插入門縫,就聽見門內傳來古老的女聲:"三脈傳人,終於來了。"青銅門應聲而開,露出墓室中央的sarphagus,sarphagus周圍漂浮著十二盞血色長明燈,每盞燈上都刻著她和雪姬的生辰八字。
"雪姬姐,燈芯是恨天氏的精血!"蘇清瑤的吊墜指向sarphagus,"這是恨天氏的血祭台,專門用來獻祭三脈傳人。"
雪姬的冰晶匕首抵住即將閉合的門,突然看見sarphagus蓋上的浮雕——神隱會初代會長與恨天氏女王背靠背站立,手中握著的,正是冰晶權杖與血玉吊墜。她的呼吸在潛水鏡上凝成白霧,因為那女王的麵容,竟與蘇清瑤的母親有七分相似。
"清瑤,"雪姬的聲音透過潛水設備傳來,"浮雕上的女王,和你母親..."
蘇清瑤點頭,定海神針在手中發燙:"師娘曾說,母親是昆侖派的聖女,或許,她就是恨天氏的後裔。"她望著sarphagus周圍的血燈,"這些燈,在等我們的血。"
陸羽的斷掌紋按在sarphagus蓋上,圖錄顯形出一段血腥的曆史:"每百年,恨天氏會用三脈傳人的血祭激活歸墟濁氣,鄭和船隊當年就是為了阻止血祭而沉沒在此。"他突然看見蓋沿的新鮮血跡,"不對,最近有人來過!"
老胡的摸金符突然指向sarphagus道:"陸先生,底下有地道!"他用工兵鏟撬開木板,露出深不見底的歸墟裂縫,"奶奶的!這地道直通歸墟核心,咱在珊瑚鏡裡見過!"
雪姬的冰晶笛突然發出尖嘯,墓室頂部的珊瑚突然化作逆九龍圖的形態:"清瑤,血燈在吸收我們的法器力量!必須同時熄滅十二盞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