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的晨霧還未散儘,"永樂號"仿古帆船的甲板就被赤紅色珊瑚映成血色。陸羽握著發燙的羅盤,看著指針在"丙午丁巳"方位瘋狂打轉,青銅表麵映出的,是船舷外隨波起伏的珊瑚礁群——那些本該固定在海底的紅珊瑚,此刻正像活物般舒展枝椏,在海麵投下詭異的陰影。
"陸先生,這珊瑚群不對勁。"掌舵的寶船後裔老陳握緊傳家寶羅盤,羅盤中央的水羅盤針正逆時針畫著圓圈,"祖上記載,鄭和船隊曾在這片海域見過"移動的珊瑚宮",莫非就是眼前這景象?"
蘇清瑤的血玉吊墜突然飛出,懸停在船首方向。吊墜表麵的水龍紋與珊瑚群的波動頻率完全一致,竟在海麵拚出半幅殘缺的星圖——正是《鄭和航海圖》中標記的"歸墟入口"方位。
"是珊瑚詭陣。"雪姬的冰晶匕首在掌心凝成水鏡,鏡中映出珊瑚枝椏間隱藏的神隱會暗紋,"神隱會密卷記載,南海有"鮫人護脈陣",用珊瑚複刻星象圖,闖入者會被永遠困在歸墟幻境。"她突然皺眉,"清瑤,你的吊墜在共鳴,陣眼應該就在前方。"
老胡的摸金符突然釘入甲板,符紙周圍浮出十二道水波紋:"奶奶的!這破珊瑚比秦嶺的屍蹩還精怪,咱的符紙剛沾上水就失效!陸先生,要不咱用黑驢蹄子砸開條路?"
陸羽沒答話,目光落在珊瑚群中央的"珊瑚樹"上。那棵足有三丈高的紅珊瑚頂端,竟生長著狀如眼睛的凸起,每片珊瑚瓣都刻著極小的甲骨文,與他懷中的《陰陽圖錄》殘頁紋路一模一樣。
"老陳,讓船靠左三舵。"陸羽展開圖錄,發現殘頁正在補全,"雪姬,用神隱會的"潮音步"定位星象;清瑤,血玉吊墜穩住水羅盤。這些珊瑚在模擬北鬥七星方位,陣眼就在"天樞星"位置。"
蘇清瑤點頭,吊墜化作水龍虛影纏住船錨:"雪姬姐,接住!"她首次主動將吊墜拋向雪姬,後者下意識伸手,冰晶與血玉在掌心相撞,竟濺起三色水花。
雪姬怔住,這是她第一次近距離觀察血玉吊墜。吊墜背麵刻著的"護心"二字,與神隱會初代會長佩劍上的銘文完全一致:"清瑤,這吊墜..."
"先破陣!"蘇清瑤的桃木劍舞出星軌五雷符,符咒在珊瑚群中炸出通道,"等出去後,我帶你看師娘留給我的《茅山鮫人誌》。"
雪姬握緊吊墜,神隱會的"潮音步"踏碎水麵,竟在珊瑚枝椏間走出條微光小徑:"清瑤,陣中珊瑚在吸收我們的靈力,必須在潮音消失前找到天樞星!"
三人順著小徑衝進珊瑚核心,眼前豁然開朗。直徑百丈的珊瑚溶洞中,十二根珊瑚柱按十二時辰方位排列,中央石台上嵌著塊半人高的珊瑚鏡,鏡麵倒映著他們的身影,卻在蘇清瑤靠近時,顯形出神隱會初代會長的警告:
"恨天氏血祭,三脈歸墟——神隱會立"
"是初代會長的留影!"雪姬的冰晶匕首抵住珊瑚鏡,"清瑤,你的吊墜能顯形陣眼,我用神隱會密咒激活鏡麵!"
蘇清瑤的血珠滴在鏡麵,珊瑚鏡突然爆發出強光,映出海底深處的沉船輪廓。船身纏繞著逆九龍圖,船首雕刻的不是鄭和寶船常見的海神,而是背生雙鰭的恨天氏圖騰。
老胡的工兵鏟突然被珊瑚枝椏纏住,他望著鏡中沉船驚呼:"奶奶的!那船身刻的是咱摸金校尉的分金紋,難道鄭和船隊真的來過歸墟?"
陸羽的圖錄與珊瑚鏡共鳴,顯形出《鄭和航海圖》缺失的最後一頁:"老陳曾說,祖上隨鄭和七下西洋,實則是為了鎮壓歸墟濁氣。這些珊瑚陣,就是當年留下的護脈結界。"
珊瑚群突然劇烈震動,先前的小徑正在閉合。雪姬將吊墜拋回蘇清瑤,冰晶匕首劃出櫻花軌跡:"清瑤,用你的水龍魂印穩住陣眼;我和老胡斷後!"
蘇清瑤接住吊墜的瞬間,發現雪姬的指尖還帶著自己的血紋。她突然想起在昆侖神宮時,雪姬為替她擋下冰錐而受傷的場景,喉間一熱:"雪姬姐,一起!"
三色光芒中,血玉吊墜化作水龍纏住天樞星珊瑚,冰晶匕首凝成冰鏈鎖住珊瑚枝椏,陸羽的斷掌紋拍在中央石台,竟在鏡中顯形出三人交疊的身影。
珊瑚鏡發出清越的鳴響,溶洞頂部的珊瑚突然組成新的星圖——那是十二脈傳人在全球各地的護脈燈位置。老陳的羅盤指針終於穩定,指向鏡中沉船的方位。
"陣破了!"老胡抹了把汗,"陸先生,咱要不要去會會那艘沉船?"
陸羽盯著鏡中恨天氏圖騰,發現其眉心紅點與蘇清瑤母親遺物上的標記一模一樣:"那是恨天氏的沉船墓,也是歸墟濁氣的入口之一。"他望向兩位同伴,"準備好了嗎?這次可能要用到《茅山鮫人誌》和神隱會的"雪月潮汐咒"。"
雪姬的櫻花簪在海風中輕顫,她看著蘇清瑤手中的吊墜,突然輕笑:"清瑤,你的血玉能讓珊瑚顯形,我的冰晶能凍結逆九龍圖,或許,這就是三脈傳人的共生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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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瑤點頭,吊墜表麵的水龍紋與雪姬的冰晶交相輝映:"師娘說過,護心符不是單靠某個人的血玉,而是所有護脈人的心跳。"她望向溶洞外重新平靜的珊瑚群,"現在,我們的心跳,能讓歸墟聽見嗎?"
雪姬沒有答話,隻是將冰晶匕首輕輕搭在蘇清瑤的桃木劍上。三色光芒穿過珊瑚枝椏,在海麵拚出"護脈"二字,驚起的海鳥掠過船帆,將光芒帶向遠方的歸墟。
神隱會的密信突然從珊瑚鏡中飄出,雪姬展開後瞳孔驟縮——信中記載著恨天氏與神隱會的聯姻往事,以及初代會長用冰晶封印歸墟濁氣的真相。而在信末,赫然畫著蘇清瑤和她的生辰八字,被紅線緊緊相連。
"雪姬姐,怎麼了?"蘇清瑤察覺她的異樣。
雪姬迅速收起密信,指尖劃過鏡麵殘留的血痕:"沒事。清瑤,我們該走了。"她望向鏡中沉船,聲音輕得像海風,"或許,歸墟的答案,就在那艘沉船上。"
老陳的聲音從船上傳來:"三位,珊瑚群在讓路了!"
三人登上甲板,隻見先前詭異的珊瑚礁群已退開,露出條直通深海的水道。蘇清瑤的吊墜指向水道深處,那裡泛著與血玉相同的微光,而雪姬的冰晶匕首,正對著微光發出幾乎不可察覺的震顫。
"奶奶的,這陣仗比摸金校尉的粽子洞還玄乎。"老胡扛起工兵鏟,"陸先生,咱是先祭海,還是直接下潛?"
陸羽望著水道儘頭的沉船影,圖錄突然翻到新頁,上麵畫著三人站在船頭的背影,船帆上繡著的,正是蘇清瑤的血玉水龍與雪姬的冰晶櫻花交織的圖案:"不用祭海。"他輕笑,"歸墟要的,從來不是祭品,而是護脈人的勇氣。"
雪姬點頭,神隱會的潛水服從背包中飛出:"清瑤,你的血玉能在水下維持呼吸;老胡,摸金符的分水咒該派上用場了。"她頓了頓,將自己的氧氣瓶遞給蘇清瑤,"我用神隱會的閉氣功就行。"
蘇清瑤正要推辭,雪姬已轉身走向船舷,月光照在她發間的櫻花簪上,映出與珊瑚鏡中初代會長相似的剪影。那一刻,蘇清瑤突然明白,她們之間的羈絆,或許從神隱會與茅山派的初代起,就已注定。
潛水設備的氣泡聲打破海麵平靜,三人順著水道下潛。當沉船的全貌映入眼簾時,蘇清瑤的吊墜突然劇烈震動,而雪姬的冰晶匕首,正指著船尾刻著的八個大字:
"恨天氏血祭,三脈歸墟開"
海水在字間流動,將"歸墟開"三字映得格外刺眼。陸羽的斷掌紋與船身的分金紋共鳴,竟在虛空中顯形出鄭和船隊的幽靈影像,每艘船上的水手都背著與老胡相同的摸金符,船頭高懸的,是繡著三脈傳人圖騰的大旗。
"老胡,"陸羽沉聲,"準備好麵對真正的南海歸墟了嗎?"
老胡吐掉咬在嘴裡的潛水鏡咬嘴:"奶奶的!咱老胡連昆侖神宮都闖過,還怕這破沉船?"他突然指著船身裂縫,"陸先生,水裡有東西在動!"
蘇清瑤和雪姬同時轉身,隻見裂縫中伸出的,不是海草也不是珊瑚,而是覆蓋著逆九龍圖的鮫人尾鰭。尾鰭拍擊水麵的瞬間,沉船墓的甲板突然裂開,露出深不見底的歸墟入口,而在入口中央,懸浮著的正是恨天氏血祭碑,碑身倒映著她們三人驚恐的麵容。
雪姬的冰晶匕首突然脫手,因為她看見,血祭碑頂端鑲嵌的,正是神隱會代代相傳的冰晶權杖,而權杖中央,凝固著的是父親臨終前的血珠。
"雪姬姐!"蘇清瑤抓住她即將下沉的手,血玉吊墜的光芒照亮兩人交疊的手腕,"彆怕,我們在一起。"
雪姬望著蘇清瑤眼中的堅定,突然想起神隱會密信的最後一句:"當神隱會的冰晶與茅山的血玉共鳴,歸墟的大門將為三脈傳人敞開。"她反手握住蘇清瑤的手,冰晶在海水中凝成櫻花形狀:"清瑤,我們回家了。"
歸墟的暗流卷起三人,向著沉船墓深處墜落。在失去意識前,蘇清瑤看見雪姬的櫻花簪掉入水中,而她的血玉吊墜,正自動與冰晶融合,在海水中拚出"共生"二字。
珊瑚詭陣的光芒漸漸消失,"永樂號"甲板上,老陳望著三人消失的水道,突然發現羅盤中央顯形出三個交疊的人影——那是十二脈傳人新的圖騰,也是南海歸墟最堅固的護心符。
神隱會的最高密室裡,神秘人望著水晶球中消失的三色光芒,手中的恨天氏青銅麵具突然裂開。麵具裂縫中,顯形出的不是歸墟的黑暗,而是蘇清瑤和雪姬交疊的手,以及她們手腕上,漸漸融合的血玉與冰晶印記。
南海的夜,終究還是來了。而在歸墟深處,三脈傳人的故事,才剛剛開始。那些在珊瑚詭陣中顯形的警示,那些在沉船墓前交疊的身影,都在訴說著一個古老的傳說——當血玉與冰晶共鳴,當摸金符與圖錄同輝,歸墟的濁氣,終將在護脈人的心跳中,找到真正的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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