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嬤嬤在榻邊打盹,她輕手輕腳替老人掖好被子,摸出枕下的引魂香。
窗欞外的月光被雲遮住大半,她順著牆根溜進趙如意院子時,牆角的夜合花正落得簌簌響。
趙如意的書房鎖著銅鎖,可難不住卦門嫡女。
蘇晚棠摸出半枚銅錢,輕輕一撬,鎖簧"哢嗒"彈開。
燭火點亮的瞬間,她一眼就看見案頭未封的信箋——字跡歪歪扭扭,像是用左手寫的,末尾畫著隻歪嘴笑的傀儡。
"小翠魂力已穩,可再煉一人,以備趙王所需。"
蘇晚棠的指尖在"趙王"二字上頓住。
她早猜到趙如意背後有人,卻沒料到竟是那位最擅用陰詭之術的趙王。
窗外突然掠過一道黑影,她慌忙吹滅蠟燭,躲進博古架後——是趙如意的貼身丫鬟端著茶盤往內室去了。
第二日清晨,趙如意捧著青瓷碗跨進房門時,蘇晚棠正倚在窗前喝藥。
她麵上仍帶著病容,可眼底清亮得像淬了冰:"二姨娘這是?"
"李太醫特意配的安魂湯。"趙如意將碗放在案上,茶湯裡浮著片銀杏葉,"喝了病就好了。"
蘇晚棠端起碗,突然手腕一翻,茶湯全潑在趙如意繡著牡丹的裙角上。
趙如意尖叫著後退,她卻摸出袖中銅錢,"當啷"一聲擲在地上——銅錢骨碌碌轉了三圈,正麵朝上,卦象裡翻湧著暗紅的血氣。
"趙姨娘今日來,是想讓我喝了這碗湯,永遠閉緊嘴吧?"蘇晚棠站起身,後頸的青紋不知何時褪了個乾淨,"你讓楚三娘用傀儡術控著小翠,又在鏡中設血咒,現在看我識破了,就想送我去見閻王?"
趙如意的臉瞬間煞白。
窗外突然傳來"咚"的一聲悶響,是阿蠻的刀背磕在窗欞上。
蘇晚棠望著趙如意後退的腳步,突然笑出聲:"你以為王爺為什麼準你進我院子?你以為李太醫的湯裡加了什麼?"
"你...你胡說!"趙如意轉身要跑,卻撞進一堵硬邦邦的牆裡。
顧昭珩不知何時立在門口,玄色大氅被風掀起一角,露出腰間冰冷的玉牌。
他垂眸望著趙如意裙角的茶漬,又看向案上的空碗:"趙姨娘,這碗湯...是不是該請太醫院的林院正重新驗驗?"
趙如意的膝蓋一軟,幾乎要栽倒在地上。
蘇晚棠望著她抖如篩糠的模樣,摸了摸後頸——那裡的青紋已徹底消失,可袖中那封密信還帶著深夜的涼意。
趙王,楚三娘,傀儡術...這潭水,比她想象的更深。
顧昭珩的目光掃過她袖角露出的半張信紙,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他伸手將蘇晚棠護在身後,聲音冷得像臘月裡的雪:"阿蠻,去請林院正。
趙姨娘既然這麼關心晚棠的病,不妨陪她一起等結果。"
趙如意的尖叫混著風聲撞在窗紙上。
蘇晚棠望著顧昭珩挺直的脊背,突然覺得後頸有點癢——那是卦術運轉時的征兆。
她知道,真正的好戲,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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