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仿佛嗅到了什麼極致的美味,竟無視了顧昭珩和阿檀,瘋了一般,爭先恐後地朝著顧昭珩懷中的蘇晚棠撲去!
顧昭珩腦中猛然閃過老方丈那張慈悲卻又詭譎的臉,以及他口中那句“以香客願力飼鬼”的瘋言!
“是被煉化了的香客執念!”他聲音冰寒刺骨,“這些東西沒有神智,隻會被動地被吸引,專門吞噬擁有卦門血脈的生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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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他已猛地撕下自己玄色衣袍的一角,閃電般裹住蘇晚棠那隻焦黑的手腕,將她身上屬於卦門血脈的氣息遮掩大半,同時將她整個人牢牢護在胸前。
他身形急退,手中長刀翻轉,並未開刃,而是以沉重的刀背橫掃而出!
“砰砰砰!”
沉悶的擊打聲不絕於耳,那些紙人被刀背砸中,瞬間化為一撮飛灰,但更多的紙人卻悍不畏死地從裂縫中繼續湧出,仿佛無窮無儘。
就在這進退維穀的絕境之中,一道小小的身影突然擋在了顧昭珩身前。
是那地藏童子。
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高高捧起一盞不知何時撿起的、小巧的蓮花燈籠。
那燈籠的燈光微弱,卻帶著一種奇異的淨化之力。
“我知道另一條路……求求你們,帶我走。”童子仰起頭,眼中滿是哀求與決絕,“我不想再做燈芯了!我不想一輩子被困在這裡!”
奇異的一幕發生了,凡是那蓮花燈籠光芒所照之處,那些瘋狂的香灰紙人竟如遇克星,紛紛尖嘯著退避開來,不敢靠近分毫。
“小心有詐!”阿檀立刻低喝,“這佛寺處處是陣,這燈籠很可能也是陣眼之一!”
顧昭珩的目光卻沒有看那燈籠,而是死死盯著地藏童子那雙漆黑的眼眸。
在那片深沉的恐懼與絕望之下,他捕捉到了一閃而逝的、屬於人的清明與渴望。
他做出了決斷。
“帶路。”顧昭珩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卻有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若你真心助她,本王許你脫離燈籍,重獲自由。”
“燈籍”二字一出,地藏童子小小的身體猛地一顫,兩行滾燙的淚水瞬間從眼眶中滑落。
他重重地磕了一個頭,哽咽道:“謝大人!”
說罷,他立刻起身,提著那盞蓮花燈籠,轉身朝著一條更加隱蔽的岔道跑去。
顧昭珩抱著蘇晚棠,與阿檀緊隨其後。
在顛簸的疾行中,顧昭珩懷裡的蘇晚棠忽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開始囈語。
她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仿佛來自另一個時空。
“血蓮開……母燈滅……七魂……歸位……”
話音剛落,她竟猛地睜開了雙眼!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原本清澈的杏眸,此刻竟被一層流轉的燦爛金光所覆蓋,威嚴、淡漠,不似凡人。
她看也沒看周圍,隻是抬起那隻被燒得殘破的紙人,用那焦黑的指尖,蘸著紙上未乾的血印,在身旁的石壁上飛快地劃動起來。
她的動作行雲流水,帶著一種古老而神秘的韻律。
一行血字,在昏暗的石壁上赫然成型:
“燈鬼非鬼,乃願所凝;母魂不滅,子血可承。”
寫完這十二個字,她眼中的金光如同潮水般退去,身體一軟,再度昏厥過去。
顧昭珩的腳步為之一頓,他死死地盯著石壁上那行漸漸滲入石縫的血字,心頭掀起了滔天巨浪。
這……這分明是卦門典籍中記載的,早已失傳千年的最高秘術——“夢卜術”!
唯有卦門最正統的嫡係血脈,在生死一線、靈魂瀕臨離體之際,才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溝通天地,覺醒此術,窺得一絲天機!
而她,竟然在無意識中,已經觸碰到了屬於她前世,或者說屬於她血脈源頭的記憶門扉!
“王爺,快走!”阿檀的催促聲將他從震驚中拉回。
顧昭珩壓下心頭的萬千思緒,重新邁開腳步,隻是那雙深邃的黑眸,變得比這秘道更加幽深難測。
前方的地藏童子提著燈,引領著他們七拐八繞,腳下的路漸漸變得乾燥平坦,空氣似乎也流通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帶路的地藏童子卻突然停下了腳步,他小小的鼻子在空氣中用力嗅了嗅,隨即轉身,用一種極為困惑的、幾乎是耳語般的聲音低語道:
“大人,您聞到了嗎?”
顧昭珩早已察覺,他鼻尖微微一動,一股熟悉的味道正順著前方某個隱蔽的通風口,絲絲縷縷地滲透進來。
那不是佛寺中應有的檀香味,也不是這地底的腐朽黴味。
那是一種清甜馥鬱的桂花油的香氣,隻是在這香甜之中,還夾雜著一絲微不可察的、鐵器生鏽般的淡淡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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