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那尊泥塑神像的額心處,竟隱隱浮現出一道古老而複雜的封印紋路,並開始微微發燙。
“果然有貓膩!”
蘇晚棠不再猶豫,咬破指尖,殷紅的血珠沁出。
她以血為墨,在那冰冷粗糙的神像臉上,迅速畫下一道“破妄通靈符”。
符咒完成的瞬間,她將手掌貼在神像冰冷的額頭上,一字一句,聲音清晰地傳入神像之內:“城隍受萬民香火,當守一方水土。若你還記得昔日護民之誓,尚存一絲殘靈,就給我一點回應!”
話音剛落,驚人的一幕發生了!
一道混著朱砂的血淚,竟從那泥塑神像的眼角緩緩滑落,在布滿灰塵的臉頰上,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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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異變再生!
供桌旁一尊用來陪祀的小巧紙像,忽然毫無征兆地自己立了起來!
那紙像不過一尺來高,畫著一個道士的模樣,此刻,它的嘴巴竟在一張一合,發出了沙啞得如同風中殘燭般的聲音:
“我……我不是神……神靈……早就被汙穢逼走了……”
顧昭珩立刻護在蘇晚棠身前,警惕地盯著那尊詭異的紙像。
紙像的身體微微顫抖,仿佛隨時都會散架:“我是這城隍廟最後一位守廟道士的‘替身紙人’。三年前,我們發現了趙王的狼子野心,他想借城隍信仰為幌子,收集萬民怨氣,聚怨成兵……我們連夜寫了血書,想要上報朝廷……”
說到這裡,紙像的聲音帶上了無儘的悲涼與怨恨,“可是……晚了。信沒送出去,全廟上下,一十三口,一夜之間,全都被那些妖人煉成了……煉成了維持那盞邪燈的‘魂燈薪柴’……隻有我,被師父在最後一刻用秘法封入了這尊紙像,才得以苟延殘喘至今……”
蘇晚棠心中一震,原來那將軍所見的“道士”,便是這紙像的本體。
那紙像靈顫巍巍地抬起紙糊的手臂,指向神像的腹部:“那夥人的首領……將一道密令藏在了神像的……暗格裡……”
顧昭珩聞言,不再遲疑,上前一步,手中長劍一挑,精準地撬開了神像腹部一塊偽裝成衣褶的泥胎。
隻聽“哢噠”一聲,一個暗格顯露出來,裡麵靜靜地躺著一段被燒得焦黑的燈芯。
他伸手將其取出,發現燈芯上竟緊緊纏繞著一片冰冷的金屬。
展開一看,赫然是半片玄鐵虎符!
而在虎符之下,還有一行用特殊藥水寫下的細字,遇風則顯,字跡張狂,帶著一股睥睨天下的霸道。
“南陵書院,待月燃燈。”
蘇晚棠湊近一看,隻覺那字跡中透出的寒意,幾乎要將她的脊背都凍僵:“這筆跡……是趙王親筆!南陵……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個瘋學子所在的南陵書院?”
顧昭珩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重重點頭:“不錯。三年前,南陵書院一夜之間,三百名風華正茂的學子癲狂互噬,血流成河,無人生還。朝廷派人去查,最後隻以一場突發的惡性瘟疫草草結案。如今看來……”
他的聲音壓抑著滔天的怒火,一字一頓地吐出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結論:
“那根本不是瘟疫,而是……試燈。”
三百條人命,三百個大好前程的讀書人,僅僅是趙王用來測試邪陣威力的一場試驗品!
蘇晚棠握緊了雙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她抬起頭,看向廟外漆黑如墨的夜空。
遠處,為明日廟會最後一晚狂歡而搭建的戲台,隱約傳來幾聲調試樂器的零星鼓樂,那聲音在此刻聽來,卻不帶絲毫喜慶,反而像是催命的鼓點,一下,又一下,敲在每個人的心頭。
最後的狂歡,亦是……最後的祭奠。
趙王選定的燃燈之夜,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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