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墨無痕如遭雷擊,一口黑血猛地噴出,七竅之中都開始滲出黏稠的血絲。
那股精純至極的怨念,混雜著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帶著皇道龍氣的灼熱力量,瘋狂地衝刷著他的神魂!
“不……不可能!”他嘶吼著,雙手franticay結印,想要切斷與主陣的聯係,斷尾求生。
可就在這時,他魂核深處,一道早已被埋下、細若遊絲的金色印記,驟然爆發!
那是……護魂紋?!
不!比護魂紋更加霸道,更加古老!
劇烈的灼痛感從神識最深處傳來,他眼睜睜看著自己凝聚了數十年的魂體,在那金光的灼燒下,如同烈日下的冰雪般迅速消融。
他的意識在飛速熄滅,渙散的瞳孔裡充滿了極致的恐懼與不解。
“不可能……她怎會知曉早已失傳的‘逆引歸心訣’……”
這是他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句話。
與此同時,北嶺書院的講堂之內,燈火驟然大盛!
蘇晚棠盤坐在空無一人的講堂中央,她麵前,那盞金焰燈靜靜懸浮。
她並指如刀,在自己心口輕輕一劃,逼出一滴殷紅的心頭血,屈指彈入燈油之中。
“嗤——”
金色的火焰猛地躥高三尺,將整個講堂照得亮如白晝。
“以我之血,奉請先靈,魂兮歸來,勿忘本心!”
她低聲誦念著古老的《返魂咒》。
隨著“千燈共魂陣”被墨無痕從另一端全麵啟動,遠在京城各處的七十二名官員,幾乎在同一時間感到心臟猛地一悸,額頭之上,一道淡淡的紅色烙印若隱若現。
然而,蘇晚棠並沒有像他們預想的那樣,強行斬斷這條連接。
她深吸一口氣,雙目緊閉,神識以前所未有的強度,催動了“命格追溯”的終階之力!
她將祠堂石碑上,她母親與顧母共同立下的那句“蘇氏婉兒與顧氏淑貞,結義金蘭,共守天機”的誓約,化作一道純粹的、金色的信念光流,以金焰燈為媒介,沿著那七十二條魂鏈,逆向傳輸而去!
刹那間,那七十二名或在批閱公文、或在教導子孫、或在與同僚宴飲的官員,腦中同時響起了一個溫柔而堅定的女子聲音,那聲音仿佛來自三十年前,跨越了光陰,直接在他們神魂深處回響:
“爾等皆為大昭清流,國之棟梁,非為一人傀儡!今日,以故人之名,召爾等迷途之魂,歸位!”
“勿忘……本心!”
仿佛一道驚雷在靈魂中炸響!
一名正在書房寫字的老臣,手中的毛筆“啪”地一聲斷裂,渾濁的老眼中,竟流下兩行清淚。
一名正在酒宴上與人虛與委蛇的青年禦史,猛地推開酒杯,豁然起身,對著東方的天空,長揖及地。
那一刻,大昭王朝的七十二處府邸之內,百官淚流滿麵,不約而同地朝著定王府的方向,集體跪拜。
那不是朝拜君王,而像是一場遲來了三十年的加冠之禮,一場對風骨與初心的神聖贖回。
講堂內,光芒散儘。
蘇晚棠身子一軟,眼前陣陣發黑,直直地向後倒去。
一隻強健有力的手臂及時攬住了她的腰,將她穩穩地帶入一個熟悉的、帶著淡淡龍涎香的懷抱。
“結束了。”顧昭珩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後怕與心疼。
蘇晚棠靠在他懷裡,臉色蒼白如紙,唇角卻帶著一抹虛弱而快意的淺笑。
她贏了。
她和她母親,還有他的母親,一起贏了。
就在這時,她手中那盞剛剛平息下去的金焰燈,卻突生異象!
燈焰無風自動,猛地跳動了三下,隨即在兩人麵前的空氣中,投射出一行模糊不清、卻依舊能辨認的古樸字跡:
“西廂地底,有棺未封。”
字跡隻存在了短短一瞬,便消失無蹤。
那盞燈的火焰“呼”地一暗,再亮起時,已然褪去了神聖的金色,恢複了最初那幽幽的、仿佛來自九幽的綠意。
蘇晚棠一怔,還沒來得及細想,便聽身後的顧昭珩凝視著那團鬼火,用一種極其緩慢而沉重的語氣開口。
“我母妃……臨終前三日,曾以地基不穩為由,命人連夜修繕西廂,但所有相關的工程記錄,第二日便被全數銷毀,無跡可尋。”
他垂下眼,目光落在她蒼白的臉上,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裡,翻湧著比夜色更濃的波瀾。
他緩緩開口,像是在問她,又像是在問自己:
“你說……那口棺材裡躺著的,是我娘的舊敵,還是……我們未來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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