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的那一刻,光從外麵照進來。
我站在屋內,手還按在玉佩上。南宮璃站在我身側,法杖已收回袖中,但指尖仍貼著杖柄。門外那人影逆著晨光,看不清臉,隻聽見他輕聲說:“蕭燼,我能進來嗎?”
我沒有回答,也沒有動。
他停了幾息,抬腳邁了進來。腳步很穩,衣袍邊角帶著執法堂特有的金紋。是趙玄同。
他走進來,目光掃過桌上的木匣,又落在我臉上。“你們準備去執禮堂?”
“是。”我說。
“那東西,”他指了指木匣,“不能帶出去。”
我冷笑一聲:“憑什麼?”
“它涉及宗門機密,按規應由執法堂先行審查。”他的聲音沒有起伏,像是背誦條文。
“審查?”我盯著他,“昨晚你的人強行中斷俘虜意識,用的是封神訣。這算哪門子審查?”
他眼神閃了一下,沒說話。
南宮璃往前半步:“趙長老,證據未啟封,流程未走完,誰都不能擅自處置。若你執意扣押,便是違逆宗規。”
趙玄同看著她,嘴唇動了動,終是沒反駁。
我伸手將木匣拿起,遞到南宮璃手中。“你拿著。”
她接過,貼身藏進衣襟。木匣外三重封印完好,隻有我們兩人的氣息能解。
我走到門口,趙玄同沒攔,隻是低聲說:“你不懂這裡麵的事。”
這句話,他在昨夜也說過。
那時我以為他是警告。現在我知道,這是求情。
但我不能停。
我們出了院子,踏上通往執禮堂的主道。清晨的風有些涼,吹得石板路泛起淡淡霧氣。遠處鐘樓還未響,但時間不多了。
剛走出十步,身後傳來腳步聲。
回頭一看,趙玄同跟了上來,身後還跟著兩名執事,手持令符,靈力波動明顯。
他們在前方三丈處停下,一字排開,擋住去路。
“最後說一次,”趙玄同開口,“交出木匣,我保你們無事。”
我握緊玉佩。右臂還在麻,那是剛才連續使用因果回溯留下的後遺症。經脈裡像有細針在紮,靈力運轉不暢。
但我不能退。
“你們要搶?”我問。
“這是為了宗門安定。”他說。
話音未落,他掌心亮起一道符光,執法令符瞬間激射而出,直撲我胸口。
我立刻催動因果回溯。
血色絲線在識海中交織成網,畫麵一閃——他這一擊隻是試探,真正殺招在後手的擒拿三式:鎖肩、壓脈、奪物。
我側身避讓,令符擦著衣角飛過,撞在牆上炸出一串火花。
緊接著,他右手翻轉,掌風壓下。我早有預判,左腳踩地,借力躍起,腳尖點在旁邊廊柱上,翻身落在半空。
兩名執事同時出手,一左一右夾擊而來。
我反手引動靈力,在空中爆震。氣浪掀開兩人攻勢,逼得他們後退數步。
落地時,我膝蓋微沉。右臂的麻木感更重了,像是整條經脈被凍住。
趙玄同沒再攻,隻是冷冷看著我:“你真以為,憑你能撼動整個執法堂?”
“我不需要撼動執法堂。”我說,“我隻要把東西送到該去的地方。”
南宮璃站到我身邊,手掌輕輕搭在法杖上。她沒說話,但精神力已悄然鋪開,如薄冰覆地,壓製四周靈力波動。
圍觀的弟子漸漸多了起來,從各條岔道湧來,站在遠處觀望。
趙玄同忽然提高聲音:“蕭燼!私藏機密、構陷長老,按律當囚禁問罪!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