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個躲在草垛後的士兵開了槍,草人靶子晃了晃。
他立刻手忙腳亂地開始裝填,火藥撒了一地,旁邊的兩個同伴就那麼直愣愣地看著他,忘了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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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小組,一個士兵剛打完一槍,想換個地方。
他猛地從掩體後竄出,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在空地上亂跑,結果跟另一個正在移動的士兵撞了個滿懷,兩人滾成一團。
“他娘的!你往哪跑!”
“你擋著我了!”
爭吵聲此起彼伏。
王大石在場中來回奔走,急得滿頭是汗,嗓子都喊啞了。
“你!看什麼看!掩護他裝填!”
“還有你!彆擠在一起!那邊那個坑能藏人!”
“蠢貨!移動之前不會先看看嗎!”
然而,他的吼聲淹沒在了一片混亂之中。
這根本不是協同作戰。
這是一場災難。
“停!”
李信的聲音並不高,卻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嚴。
整個訓練場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看著從高台上走下來的李信,大氣都不敢出。
李信走到剛才擠成一團的那個小組麵前。
“這就是散兵線?”
他的語氣很平靜,卻讓那幾個士兵的頭垂得更低。
“我看到的是一盤散沙。”
“我看到的是一群等著被屠殺的羊。”
“我問你們,組長是誰?”
三個士兵麵麵相覷,沒人應聲。
“沒人指揮,沒人分配任務,沒人觀察,沒人警戒。”
“你們湊在一起,是想讓敵人一發炮彈把你們全端了嗎?”
李信又走向那兩個滾成一團的士兵。
“你們是兄弟。”
“戰場上,你的命,就是你兄弟的命。”
“他暴露了,你要用火力把他救回來,而不是在這裡跟他對罵!”
“你們以為這是在村口打架嗎?”
兩個士兵的臉漲得通紅。
李信環視全場,每一個被他看到的人都下意識地避開了。
“揚州八十萬同胞的血還沒乾!”
“你們就用這種東西去報仇?”
“準噶爾人的刀,會比這些草人靶子更仁慈嗎?”
“清兵的箭,會因為你們亂成一團就射不中你們嗎?”
他指著那些草人。
“把它們當成真正的敵人!”
“把每一次訓練,都當成最後一次活命的機會!”
“否則,你們連死在報仇路上的資格都沒有!”
一番話,如同一記記重錘,砸在每個士兵的心上。
他們想起了那份血書,想起了那些慘絕人寰的描述。
羞愧與新的怒火,在他們胸中交織。
“是我太急了。”
李信的氣息平複下來。
“從今天起,我們把所有動作拆開來練。”
“第一步,練隱蔽和據槍。”
他親自做示範,一個標準的戰術臥倒,身體緊貼地麵,槍托穩穩抵住肩膀。
“找到任何能擋住你的東西,土坡、石頭、甚至是一具屍體!讓你的身體儘可能地貼近地麵!”
“第二步,練裝填協同。”
“小組內部分工!一人射擊,一人警戒,一人輔助裝填!把彈藥、火藥都提前準備好!”
“你們的速度,要快過敵人砍向你兄弟的刀!”
“第三步,練掩護和移動。”
李信讓王大石和一個親衛配合。
“我要從這裡,移動到那邊的木柵欄。”
“王大石,火力掩護!”
王大石立刻舉槍瞄準遠處的靶子。
李信則貓著腰,用最快的速度,沿著一條s形路線衝到了木柵欄後。
“看清楚了嗎?”
“一個人移動,必須有另一個人用火力壓製住敵人,讓他抬不起頭!”
“永遠不要兩個人同時在空地上移動!”
“用手勢溝通!”
他做了幾個簡單的手勢:握拳表示停下,攤開手掌表示掩護,手指指向目標。
“這些,都要練成你們的本能!”
接下來的日子,臥龍穀的校場變成了最枯燥也最嚴苛的課堂。
士兵們被分拆成最小的戰鬥單元,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臥倒、起立、裝填、移動。
抱怨聲開始出現。
“這他娘的比扛著一百斤的麻袋跑十裡地還累。”
一個年輕士兵癱在地上,全身的骨頭像散了架。
“腦子累。”
旁邊一個老兵揉著太陽穴。
“以前隻要聽命令往前衝就行了,現在還得記著誰該乾嘛,下一步往哪跑,比算賬還難。”
王大石的壓力最大。
他每天都泡在訓練場,陪著士兵們一起練,嗓子喊得像是破鑼。
他手下的兵,有的開竅快,有的卻怎麼教都笨手笨腳,配合失誤更是家常便飯。
好幾次,他都急得想拿鞭子抽人。
但他忍住了。
因為李信就站在不遠處的高台上,一站就是一整天。
他看著每一個小組的訓練,不發一言。
可所有人都覺得,那道身影,比冬日的寒風,還要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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