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點點頭,麵向眾人。
“像王大石這樣原本務農的弟兄,軍中不在少數!更有孫老蔫這樣的老農可以請教!”
“從今天起,軍中按籍貫、特長,編成‘屯田隊’!”
“每隊設‘屯田長’,由懂農事的老兵或家屬擔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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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忙時,統一調配人力,集中耕作軍屯土地!農閒時,則全力操練戰技!”
他轉身走到那張簡陋的地圖前,用一根木棍指點著。
“看!軍屯土地,已與民戶耕地明確劃分界限!軍屯區在此,民田在此,互不侵占!”
“軍屯所獲糧食,除留足軍需,三成上繳‘保民倉’,作為公共儲備,用於災年賑濟、軍功賞賜!”
“三成?”
人群裡有人小聲嘀咕。
“是不是多了點……”
“多?”
李信的視線像刀子一樣掃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沒有‘保民倉’的儲備,萬一遇到天災,萬一被敵軍圍困,我們吃什麼?”
“拿什麼養活跟著我們的老弱婦孺?”
“拿什麼救濟將來可能投奔我們的漢家流民?”
“這上繳的三成,不是進了我李信的私囊,是存進了我們所有人的活命倉!”
議事廳內,再次陷入了沉默。
但這次的沉默,與剛才的疑惑不同。
“將軍說得對!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沒錯!手裡有糧,心裡不慌!”
“乾了!不就是種地嗎?總比給韃子當牛做馬強!”
“打仗種地兩不誤!”
越來越多的士兵響應起來,他們大多出身貧苦,對土地有著天然的親近感。
李信描繪的那個“家園”,那個“活命倉”,讓他們看到了實實在在的希望。
《軍屯製》迅速推行。
清晨的號角聲,不再僅僅是集合操練的命令,也成了下田勞作的信號。
一隊隊士兵扛著鋤頭鐵鍬,走向劃分好的屯田區。
王大石因為懂農事,被任命為他那個什的“屯田小隊長”,正有模有樣地指揮著同袍們翻土、播種。
訓練場上一時冷清下來,田間地頭反倒成了最熱鬨的地方。
但並非所有人都適應這種轉變。
新兵趙鐵柱揮著鋤頭,沒幾下就累得氣喘籲籲,手心磨出了亮晶晶的水泡。
他苦著臉,朝旁邊的人小聲嘟囔。
“這活兒比練刀還累人……”
“當兵的還要種地,這叫什麼事啊……”
“閉嘴!”
他身旁的什長王大石一瞪眼,嗬斥道。
“累?想想你餓肚子的時候!想想你娘怎麼死的!”
“現在有地種,有糧吃,累點算個屁!”
“將軍說了,這叫‘耕戰合一’!咱們現在多流一滴汗,就是將來在戰場上多一條命!”
“再敢多嘴,今晚罰你加練一個時辰劈砍!”
趙鐵柱脖子一縮,不敢再吭聲,隻能咬著牙,一下下地將鋤頭砸進土裡。
臥龍穀的豐饒,就像一塊黑夜裡散發著誘人香氣的肥肉。
它引來了不速之客。
這天傍晚,負責外圍警戒的巡邏隊什長李光,帶著兩名隊員,在靠近山穀入口的一片稀疏林地裡,發現了不對勁。
“什長,你看!”
一個眼尖的士兵壓低了身體,指著地麵。
李光立刻蹲下,用手撥開厚厚的落葉與雜草。
幾個模糊卻又清晰的馬蹄印,出現在潮濕的泥土上。
蹄鐵的形狀,粗獷而寬大,絕非漢軍戰馬所用。
馬蹄印旁邊,幾根灌木的枝椏被踩斷,斷口很新。
李光的心猛地向下一沉。
他示意隊員保持警戒,自己則順著痕跡小心翼翼地向前搜索。
在一棵老樹的根部,他發現了一小撮灰白色的馬鬃毛,粘在粗糙的樹皮上。
“是準噶爾的馬!”
李光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壓著嗓子對隊員說。
“人數不多,但肯定來過!他們在探我們的路!”
他當機立斷。
“你,用最快的速度回穀稟報將軍!就說發現準噶爾探馬蹤跡!”
“我們倆,繼續搜索,小心戒備!”
“傳令!”
議事廳內,李信的聲音冰冷得像山穀裡的冬風。
“各營立刻加強戒備!從今夜起,夜哨加倍!”
“立即組建‘青苗護衛隊’,由王大石暫代隊長,抽調所有熟悉地形的老兵,明日開始,日夜巡邏田間地頭以及穀口各處要道!”
他停頓了一下,視線掃過聞訊趕來的陳武、張濟等人,最後落向了糧倉的方向。
“告訴所有將士和百姓。”
李信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們用汗水換來的糧食,狼也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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