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劉三……是……鑲藍旗佐領麾下……斥候……”
“奉誰的命令?”
李信追問。
“理藩院……”
劉三艱難地吐出這三個字。
“理藩院的密令……探查……探查西域新近出現的……漢人武裝動向……”
“他們想知道,這股武裝……是否……與準噶爾殘部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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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心中了然。
理藩院,清廷專管邊疆民族事務的衙門。
果然,他們的鼻子最靈。
“你們知道了多少?”
“不……不多……”
劉三費力地搖頭。
“隻知道……有一股漢人在此地聚集,似乎有厲害的火器,還擊敗過一支準噶爾的馬隊。”
“上頭……上頭隻當是……流竄的殘兵,或是……依附某個蒙古部落的漢奴……”
“讓我們來……摸清底細,回報人數與位置……”
殘兵?漢奴?
李信的唇角牽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看來,在康熙皇帝的眼中,他們現在還隻是一群不成氣候的螻蟻。
這既是輕視,也是一個致命的空檔。
“你們來了多少人?其他人呢?”
這才是李信最關心的問題。
提到同伴,劉三的臉上浮現出巨大的痛苦與恐懼。
“我們……我們一隊……十人……”
“分頭……分頭探查……”
“在野狼坡……我們遭遇了狼群……還有……還有不知道從哪裡射來的冷箭……”
他的聲音顫抖起來。
“我拚命跑……其他人……其他人怕是……都……”
他再說不下去,眼角有渾濁的淚水滑落。
“好好養傷。”
李信留下一句話,再沒有看他一眼,轉身走出了醫館。
……
議事廳內,油燈的火苗在寂靜中跳躍,將幾個人的影子投在牆壁上,扭曲拉長。
李信將從劉三口中得到的情報,一字不落地複述了一遍。
陳敬之捋著胡須,久久沒有說話。
廳內的氣氛,比外麵的夜色還要凝重。
“清廷的狗鼻子,終究還是嗅過來了。”
陳敬之終於開口,打破了沉默。
“雖然他們現在並未重視,隻把我們當成癬疥之疾,但‘漢人武裝’這四個字,既然已經入了理藩院的案牘,就再也抹不掉了。”
李光攥緊了拳頭。
“他們把我們當成什麼?殘兵?漢奴?”
“這恰恰是我們的機會。”
李信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著,發出篤、篤的輕響。
“劉三這支斥候小隊全軍覆沒,消息傳不回去。短期內,這隻會讓清廷更加疑惑,甚至會因為忌憚未知的危險,而不敢再輕易派遣小股人馬深入。”
“但這,也給我們敲響了警鐘!”
他猛地站起身。
“留給我們的時間,更少了!”
“清廷現在的主要精力在東南,在三藩餘孽,在鄭氏。他們暫時無暇西顧,但這頭沉睡的猛虎,隨時都可能醒來!”
“一旦他們解決了內部問題,或者意識到我們並非疥癬,而是心腹大患時,下一次來的,就不是十個斥候,而是成千上萬的大軍!”
廳內眾人,無不色變。
“將軍,那我們……”
一名叫陳武的部將急切地開口。
“加速!”
李信斬釘截鐵,吐出兩個字。
“一切都要加速!”
他的視線掃過眾人,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決斷。
“傳我的命令!”
“格物院!燧發槍的仿製,是重中之重!王希和王二需要任何東西,人力、物力,全部無條件滿足!”
“兵工坊!噴子槍的產量必須再提高三成!所有工匠,三班輪換,人歇爐不歇!”
“訓練!所有新兵訓練強度加倍!老兵的散兵線、三段擊戰術演練,必須在最短時間內形成肌肉記憶!”
“防禦!”
李信走到沙盤前,手指重重地點在臥龍穀的幾處隘口上。
“現有的工事,遠遠不夠!立刻增派人手,在原有基礎上,加高牆體,拓寬壕溝!在穀口西麵與北麵,加築至少十個隱蔽的暗堡!所有通往穀內的路上,給我布滿陷阱與絆馬索!”
他停頓了一下,最後看向陳敬之。
“敬之,我們的眼睛,不能隻盯著穀口這片地方了。”
“派出我們最精乾的斥候,向東,不斷向東!越過我們現在的控製區,儘可能地靠近清廷的勢力範圍,給我建立起一條預警線!”
“我要知道清軍在邊鎮的每一個動向!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回報!”
“遵命!”
眾人齊聲應道,聲震屋瓦。
“最後,關於那個劉三。”
李信補充道。
“讓張濟繼續救治,務必讓他活下來。這個人,暫時不能放,更不能殺。”
“把他養著,或許將來,還有彆的用處。”
“此事的知情範圍,僅限於今天在場的人。嚴禁外泄,以免在穀內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安排完一切,李信走出了議事廳。
夜風吹拂著他的臉頰,帶著一絲冰涼的寒意。
他抬起頭,望向東方那片無儘的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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