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支弩箭,狠狠地鑽進了他的右眼窩!
第三支弩箭,深深地沒入了他的心口!
他那魁梧的身體,如同被抽乾了力氣的爛泥,重重地向後撞在厚實的皮帳篷壁上,發出一記沉悶的“咚”響!
一股濃重的血腥氣,瞬間混合著還未散儘的烤羊膻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帳篷內的哄笑聲陡然停滯。
緊接著,是幾聲驚慌的低吼和兵刃出鞘的金屬摩擦聲!
就是現在!
陳石頭猛然從土溝中挺身!
右手順勢拔出後腰的折疊弩,冰冷的精鋼弩管在黑暗中劃過一道死亡的弧線!
他的左手,同時拔出了一柄刃麵漆黑的三棱匕首!
“夜梟!啄眼!”
一聲嘶啞低沉,卻如同寒冰斷裂的喝令,悍然砸碎了營盤的死寂!
十幾條早已蟄伏在營區邊緣的黑色魅影,在同一時間無聲暴起!
他們的身形快得在黑暗中拖出了一道道模糊的虛影!
手中的折疊弩穩定平端,精準而冰冷地指向各個帳篷的出口,和營火旁那些尚未完全回過神的亂兵!
噗!噗!噗!噗!噗!噗!
弩箭近距離破開人體的悶響,如同重拳擊打在浸濕的棉被上,在急促的風聲中沉悶得不值一提!
一朵朵血花,在昏暗的火光中短促地綻放!
那些剛從幾個帳篷裡驚慌失措鑽出來的準噶爾兵,如同被無形的鐮刀割倒的麥子,成片倒下!
有的甚至半截身子還在帳篷裡,就被射穿帳篷的連弩釘死在內裡!
這些被精準點殺的兵卒,甚至隻能發出被鮮血嗆住的咯咯聲,便一頭栽倒,徹底斃命!
“敵……!”
一名驚醒的十夫長嘶吼著,剛剛拔出半截彎刀,迎麵就撞上了一道從正麵帳篷陰影裡如鬼魅般貼地撲來的身影!
代號“狸貓”的夜鷹隊員,手中那柄黑漆漆的三棱匕首,如同毒蛇的獠牙,悄無聲息地自下而上,精準地刺入那十夫長的下顎骨縫隙,直貫腦髓!
十夫長雙目暴凸,吼聲戛然而止,隻剩下咽喉裡漏氣般的“嗬嗬”聲!
最後僅存的四五個醉意全消、魂飛魄散的準噶爾兵,下意識地想衝向不遠處的馬匹。
熊羆那鐵塔般的身影,鬼魅般地閃至他們前方!
沉重的折疊弩被他倒轉過來,握住弩柄,直接當成了一柄短柄鐵鐧,勢大力沉地橫掃而出!
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顱骨碎裂聲,一名兵卒被砸得原地旋轉了半圈,才軟軟撲倒在地!
另一個兵卒被弩機鋒利的鋼臂刮開了半邊臉,慘叫剛衝出喉嚨,脖頸已被旁邊掠過的一道黑色刀影,乾淨利落地抹斷!
血柱狂噴三尺!
整個襲殺過程,快得令人窒息!
從陳石頭射出第一支弩箭,到最後一個目標被抹喉倒地,前後加起來,不足二十息!
營地裡,已經沒有一個能夠站著的活人!
隻剩下幾具還在地上不甘抽搐的身體,和被撕裂的皮帳篷裡滲出的鮮血。
那些血液很快就在冰冷的地麵上,凝結成一片片紅黑色的冰晶。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和油脂被燒焦的糊味。
陳石頭疾步衝入中央那頂最大的帳篷。
裡麵炭火盆已經翻倒,幾件皮袍胡亂地丟在地上,一隻烤羊架也傾倒在地,上麵殘留的油脂滴落在炭火上,還在發出“滋滋”的聲響。
他的目光銳利如鷹隼,借著殘炭的微光一掃,瞬間就鎖定在帳篷角落裡,一張翻倒的矮桌下,壓著的一個鑲有銅邊、看起來厚實堅韌的方形皮囊!
陳石頭毫不猶豫,一把將皮囊扯了出來,直接挎在自己肩上。
“撤!”
他低吼,聲音冰冷得如同從地獄深處傳來。
二十條鬼影,沒有絲毫留戀,如同他們出現時一樣突兀,瞬間便彙入狂嘯的寒風和濃得化不開的黑暗之中。
原地,隻留下凝固的鮮血、死亡的沉寂,和幾頂在風中發出嗚嗚聲響的破爛帳篷。
半個時辰後,臥龍峪,帥帳。
王希在明亮的牛油巨燭下,展開那張從皮囊中取出的、被鞣製得光滑柔韌的羊皮圖紙。
圖紙上,用赭石和炭黑勾畫著簡略卻清晰的地形,標明了諸多部落營地和幾處用朱砂標記的紅點。
所有人的目光,最終都彙聚到了臥龍穀東側一處不起眼的區域。
在那裡,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紅色箭頭,劃過崎嶇的山路,直指穀後一處名為“鷹愁澗”的斷裂峽穀!
“嘶……”
連周大勇這般悍勇的將領,也看得倒吸一口冷氣。
“這紅箭頭……他們他娘的想穿過鷹愁澗,抄我們的後路!”
他猛地一拳砸在鋪滿地圖的硬木板上,震得燭火一陣搖曳,虎目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這幫雜種!”
李信的目光,死死地鎖在那斷裂峽穀的位置,眼神深處,一片冰封。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一旁沉默老淚的牧民身上,從腰囊中取出一小塊約摸十兩重的雪花銀,彎腰,雙手捧著遞到那老人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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