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旅帥!”
“青蛇衛急報!”
“金帳大汗策妄阿拉布坦親率大軍!”
“主力為三萬金帳本部精銳鐵騎!”
“另附羅刹教官及仆從軍約五千!”
“攜帶羅刹新式燧發火銃至少五千支!”
“羅刹長管野戰炮四十門!”
“輕便駱駝炮二十門!”
“前鋒已抵百裡外!”
“最遲明日午時,兵臨穀口!”
“三萬五千!”
“羅刹火器!”
“六十門炮!”
陳武倒抽一口涼氣,臉頰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
這兵力,遠超穀口血戰之時。
更攜帶著足以改變戰場格局的新式火器。
“旅帥!”
周大勇往前踏出一步,戰意升騰,卻帶著一絲凝重。
“敵軍勢大,且攜重炮!”
“穀口工事雖堅,恐怕也頂不住這麼多炮轟!”
“我們主動出擊?”
“趁他們還沒站穩腳跟,打他個措手不及!”
周大勇的提議讓議事堂內本就凝重的空氣更加膠著。
“胡鬨!”
陳武立刻反駁。
“主動出擊?”
“周大勇你看清楚沙盤!”
“三萬五千人!騎兵為主!我們在平原上跟他們打?”
“那是去送死!”
“我們的優勢是地利!是火炮!是工事!”
“龜縮在穀裡就是等死!”
周大勇脖子一梗,毫不退讓。
“他們的炮比我們多!射程還可能比我們遠!”
“等他們把炮架好,一輪齊射,穀口的工事能剩下多少?”
“到時候我們就是甕中之鱉!”
“你!”
陳武氣結,卻一時間找不到話來反駁。
因為周大勇說的,是血淋淋的現實。
一直沉默的王希,那個負責整個工坊運轉的書生,此刻卻開了口。
他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顯然也被這巨大的壓力所攝。
“旅帥,周將軍所慮不無道理。”
“羅刹長管炮,根據我們之前繳獲的殘骸分析,其鑄造工藝與炮身設計,確實可能在射程上超過我們的‘雷神’。”
“如果我們固守穀口,將完全陷入被動。”
“敵軍可以從容地在我們的射程之外,布置炮兵陣地,一點點敲碎我們的防線。”
王希的話,讓所有人的心又沉下去了幾分。
所有人都看向李信。
這個男人從警報傳來那一刻起,就未曾挪動過分毫。
他隻是靜靜地聽著,手指無意識地在沙盤上那代表臥龍穀穀口的位置輕輕敲擊。
一下。
又一下。
每一次敲擊,都仿佛敲在眾人的心臟上。
議事堂內,落針可聞。
隻剩下李信手指敲擊沙盤的“篤篤”聲。
終於,他停止了敲擊。
他沒有回答周大勇的出擊提議,也沒有評論王希的分析。
他抬起頭,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王二。”
“末將在!”
鐵匠出身的王二猛地挺直了腰杆。
“炮管的生產,現在是什麼進度?”
王二一愣,沒想到旅帥在這時候會問這個,但他還是立刻回答。
“回旅帥!”
“自從‘母機’改造完成,效率翻了五倍不止!”
“現在我們每天能產出合格的‘雷神’重炮炮管三根!”
“炮彈鑄造坊那邊,開花彈和實心彈的儲備,已經超過了五千發!”
李信點點頭,沒有評價,轉而看向陳敬之。
“陳先生,地雷呢?”
“回旅帥。”
陳敬之拱手。
“按照您的圖紙,新式壓發地雷已經造出三百餘枚。”
“威力巨大,埋設方便。”
李信的視線再次移動,落在了負責後勤的王大石身上。
“王大石,糧食還能支撐多久?”
“旅帥放心!”
王大石拍著胸脯。
“穀內囤積的糧食,足夠我們五千將士和所有工匠家眷,吃上一年!”
一個又一個看似與當前戰局無關的問題被拋出。
一個又一個精準的數字被報出。
議事堂內眾人臉上的緊張與焦躁,在這一問一答中,竟然奇跡般地平複了些許。
他們看著那個端坐主位的身影,仿佛隻要他還在,天就塌不下來。
問完所有人,李信才重新將注意力放回麵前的沙盤。
他伸出手,拿起那枚代表敵軍前鋒的黑色小旗,在指尖緩緩轉動。
然後,他對著麵帶疑惑的周大勇,問出了一個所有人都沒想到的問題。
“周大勇,我問你。”
“如果你是策妄阿拉布坦,你帶著三萬大軍,六十門重炮,你會怎麼打這一仗?”
周大勇徹底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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