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爾巴拉,金帳中軍千夫長,策妄心腹,精通騎射。沉默寡言,眼神怨毒,威脅度高。”
“烏力罕,金帳炮隊副統領,羅刹教官助手,懂火炮操作。試圖撞牆自殺未遂,精神瀕臨崩潰。”
文書壓低了聲音,快速彙報著每個重犯的最新狀態。
燕九在一間牢房前停下腳步。
裡麵關押的,正是被周大勇親手擒獲的金帳萬夫長,脫脫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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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曾經在草原上叱吒風雲的悍將,此刻須發虯結,眼神空洞得可怕。
他靠著冰冷的石壁,像一尊失去了靈魂的泥塑。
連續的精神折磨和徹底的絕望,已經磨滅了他眼中最後一丁點凶悍。
“脫脫不花。”
燕九的聲音響了起來,像毒蛇吐信,冰冷、嘶啞,不帶任何人類的情感。
“想清楚了嗎?”
“是願意用你腦袋裡那點關於金帳的東西,換一條生路,去勞役營裡挖礦,苟延殘喘地活著?”
“還是想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裡,慢慢爛掉,變成一堆被老鼠啃食的臭肉?”
脫脫不花的身軀微微一顫。
他緩緩抬起頭,渾濁的眼睛看向了那張青銅麵具。
他的嘴唇翕動了幾下,喉嚨裡發出了幾聲破風箱般的嗬嗬聲。
最終,他又頹然地低下了頭。
他的精神,已經被徹底摧毀了。
燕九麵具下的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
他知道,這些曾經的頭狼,正在被一根一根地拔掉獠牙,一點一點地磨滅野性。
他們最終的價值,就是被榨乾腦子裡最後一點關於金帳汗國兵力部署、作戰習慣的情報。
然後,在某個無人知曉的角落,悄無聲息地消失。
……
校場邊緣,一處樹蔭下。
李信負手而立,玄色的披風在帶著沙塵的春風中微微擺動。
他靜靜地看著校場上那塵土飛揚、殺聲震天的訓練景象。
看著那些在皮鞭和口令下,奮力操練的灰色身影。
陳武站在他身側,壓低了聲音。
“旅帥,這五千人是柄雙刃劍。用好了,是助力。用不好……”
“我知道。”
李信的聲音平靜無波,聽不出喜怒。
“所以,要熬。”
“用最嚴苛的軍紀去熬!”
“用最艱苦的訓練去熬!”
“用時間,慢慢熬掉他們骨子裡的野性,熬掉他們對金帳的最後一絲念想。”
他頓了頓,目光投向更遠處。
那是穀內新開辟的一片坡地。
在那裡,數十名在穀口血戰和後續戰鬥中傷殘的漢王軍老兵,正在保民府派出的吏員協助下,興奮地丈量著土地,領取著農具和種子。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和對安穩生活的希冀。
那是李信兌現的承諾——私贈傷殘老兵田產。
“告訴陳敬之。”
李信的聲音低沉下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凡此戰傷殘退役之將士,無論官職高低,一律授田!”
“傷重者,授上田百畝,免賦十年!”
“傷輕者,授中田八十畝,免賦五年!”
“保民府醫曹,必須定期巡診,確保他們餘生無憂!”
“諾!”
陳武肅然應道,眼中透出深深的敬意。
旅帥的狠,是對敵人。
對自己人,尤其是這些為他流過血、斷過腿的弟兄,他的心,從未冷過。
李信最後看了一眼校場上那些汗流浹背的降兵,又看了一眼坡地上那些領取田產、滿臉笑容的傷殘老兵。
恩威並施,剛柔相濟。
降兵需要鐵鞭和饑餓來磨礪,而自己的老兵,則需要土地和尊嚴來撫慰。
這,才是駕馭人心、凝聚力量的真正王道。
他轉身,玄色的披風在風中劃出一道冷硬的弧線。
“走,去看看格物院。”
“王希說,新式的連發火銃,有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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