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腕一翻，長刀順勢向上斜撩。
鋒利的刀鋒劃過千夫長腋下未被重甲覆蓋的縫隙。
一道血箭飆射而出。
“啊！”
千夫長發出一聲痛吼，動作出現了刹那的停滯。
就是現在！
“死！”
周大勇踏步上前，長刀如電，猛地刺入千夫長因劇痛而微張的口中。
刀尖穿透了他的口腔，從後頸透出。
千夫長的雙目暴凸，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漏風聲，那龐大的身軀直挺挺地向後倒去，發出沉悶的巨響。
“殺！”
周大勇一把抽出長刀，滾燙的血雨噴了他一身。
他高舉長刀，仰天發出一聲怒吼。
周圍的漢軍士兵見主將神勇，士氣大振，呐喊著撲向那群衝入陣地的清軍親兵。
片刻之間，數十名清軍被砍殺殆儘。
缺口，再次被堵死。
戰況陷入了最慘烈的膠著。
清軍憑借著絕對的兵力優勢，如同不知疲倦的潮水，一波接著一波地衝擊著漢軍的防線。
漢軍則依托著堅固的工事、精良的兵器與嚴密的配合，死死地抵擋著。
穀口之前，屍體已經堆積如山。
鮮血彙聚成細小的溪流，滲入乾涸的土地，將整片荒原都染成了暗紅色。
雙方士兵的體力、意誌，乃至生命，都在以一個驚人的速度被消耗。
清軍中軍。
高台之上，孫思克看著前方那片屍山血海，麵色陰沉。
他沒有想到，這支所謂的漢軍，竟然如此頑強。
他們的火器，他們的戰法，都遠超預料。
尤其是那種神出鬼沒的炮火，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刻出現，將清軍的攻勢瓦解，造成巨大的傷亡。
短短兩個時辰，他麾下的大清兵，已經傷亡了近五千人。
可連對方的第一道防線都未能徹底拿下。
“提督大人！不能再這樣硬衝下去了！”
旁邊的讚畫殷化行，看著前方的慘狀，滿臉焦灼。
“漢逆火器犀利，工事堅固！我軍將士徒以血肉衝擊，傷亡實在太過慘重！”
“如今士氣已經有所滑落，不如暫且收兵，另圖良策！”
“收兵？”
孫思克猛地轉過頭，他布滿血絲的雙眼盯著殷化行，其中的凶光讓後者心頭一寒。
“我軍傷亡慘重，難道漢逆就是鐵打的不成？”
“他們有多少人？一萬？還是兩萬？”
“我們耗得起，他們耗不起！”
他的話語裡透著一股瘋狂的偏執。
“傳令！”
“命王進寶、趙良棟，不惜一切代價，給本督繼續猛攻！”
“本督倒要看看，是李信的骨頭硬，還是我大清兒郎的刀更利！”
他環視一圈，看到那些麵露遲疑的將領。
“預備隊！全部投入進去！”
孫思克猛地抽出腰間的佩刀，刀鋒直指前方硝煙彌漫的穀口。
他的話語如同從牙縫中擠出，不帶一絲情感。
“擂鼓！”
“總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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